若不是张无忌突然开挂,撞破了朱长龄等人的阴谋,朱长龄的奸计定能得逞。到时朱长龄等人随张无忌泛舟海上,过了几天,张无忌毒发身亡,朱长龄等人不似金花婆婆对大海十分熟悉,始终找不到冰火岛,任他诡计多端,最后也只能落得一个沉入大海,尸身喂鱼的结局。
张无忌一生对他人十分轻信,而朱长龄为人工于心计,做事果决狠辣,实乃张无忌的克星。便是如此,贾珂听到张无忌要自己去找朱长龄,不禁乐不可支。
张无忌见贾珂望向自己,眼光中满是笑意,实在不知自己这句话,何以将贾珂逗得如此开心,问道:“小叔叔,你笑什么?你若觉得我这法子不好,就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嘛。”
贾珂拿起放在桌上的那个包袱,递给张无忌,笑道:“应该怎么做?呐,答案就在这里了。”
张无忌接过包裹,轻轻拆开,只见里面放了十沓红纸,每一沓约有二十张,是常用来写请帖的那种很硬的红纸。
他本以为放在包裹里的东西,是宛若锦囊妙计一般,能在迷雾中给他指明方向的物事,却没想到是这等随处可见的物事,不由又吃惊,又迷茫,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这十沓红纸,看着像是红纸,其实另藏玄机,于是拿起一沓红纸来,问道:“这是什么?”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吗?答案啊!这些彩纸你先收着,我现在要去楼上一趟,有几件事,须得找哥舒姑娘问个明白。等我回来,答案应该就能揭晓了。你俩若是闲着没事做,就活动活动手腕吧,今天晚上,还有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等着咱们三个去做呢。”说话之间,已经走到门口,拽开房门,走了出去。
贾珂走上二楼,来到哥舒冰的客房,伸手敲门。不过笃笃两下,便听得房里一人道:“是谁在外面?”
贾珂微笑道:“贾某有事想向姑娘请教,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哥舒冰笑道:“自然方便。贾大哥稍等,我这就过去开门。”
门呀的一声开了,只见哥舒冰站在门后,笑吟吟地望着贾珂,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贾大哥进屋来吧。”
贾珂点了点头,微笑道:“多谢。”说着走进屋里,坐入在桌旁朝外的座位。哥舒冰与他相对而坐,桌上点着一只烛台,烛光摇晃,映得哥舒冰的脸明暗不定。
哥舒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微笑道:“贾大哥这时候过来找我,是为了朱长龄的事吧。”
贾珂微笑道:“是啊,无忌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我了。”
贾珂说到“所有事情”这四个字的时候,突然间语气微变,听上去格外意味深长。哥舒冰心中一凛,不知贾珂说的这些事情,是否将她劝说张无忌不要将那桩陈年旧案告诉贾珂这件事,也包括在内了。
贾珂叹道:“无忌心地仁厚,只盼大家都能和和气气、开开心心地做朋友,所以明知朱长龄会对他不利,却还是狠不下心来,对朱长龄下手。
但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这个做叔叔的,知道正有人在旁边对无忌虎视眈眈,自不能袖手不理。无忌说,逍遥侯生时在朱家门里,安插了几个眼线,帮他监视朱长龄,哥舒姑娘,可否劳烦你将这几个眼线的姓名、武功、在朱家门的身份、结交的朋友,一一告诉我?”
哥舒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贾珂,说道:“张公子离开以后,我想着他或许会用上我哥哥留下的那几个眼线,于是找来纸笔,写下了这封信,没想到这么快就送出去了。
贾大哥,我哥哥生前在朱家门里,一共安插了三个眼线,他们三人在朱家门用的名字、身份,我都写在信上了,至于他们会什么武功,在朱家门里,结识了哪些朋友,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他们是我哥哥的手下,而不是我的手下,我对他们的了解,全都来自我哥哥。”
贾珂一面听哥舒冰说话,一面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看了一遍。
信上果然写着三个人名,每个人名后面,都跟着一行小字,写的是各人在朱家门里的身份。
这三个人,一个是朱长龄的私宅朱家庄里的管家的侄子,一个是朱家门的外门弟子,还有一个是朱家庄的花匠。
贾珂将书信收入怀中,又道:“哥舒姑娘,我是第二次来西域,上次来西域的时候,途中发生了意外,在西域没待几天,就去了别的地方。所以我对西域,实在没什么了解,‘朱家门’这个名字,更是第一次听说。
咱们是去对付朱长龄,不是小孩子打架,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闷着头就过去了。你对这朱家门有什么了解吗?倘若你也没什么了解,那咱们只好先在路上打听朱家门的事情,等打听的大差不差,再去朱家门找朱长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