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书信往来,谈得差不多了,田教主便派副教主去昆仑派,与何太冲面对面商量细节。何太冲早知副教主要过来,有一日听说副教主就在山下,便请副教主进来。
那副教主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从中原赶到昆仑,一路风尘仆仆,脸上虽有风霜之色,仍是容光照人,清丽非凡。西域本就罕有汉人美女,那副教主的美貌,在中原都称得上万里挑一,在西域更是万万里挑一了。当时那副教主向何太冲盈盈一拜,昆仑派上到何太冲还有他的那些师叔师伯,师兄师弟,下到何太冲那些徒弟师侄,无不为那副教主的美貌倾倒。”
张无忌虽不明白哥舒冰明明在跟他讲他父母的事情,为何说了这么多句话,只有一句与他母亲有关,其他都是与海灵教有关的事情。不过他接下来也没有事情要做,时间宽裕得很,权当在听哥舒冰讲故事了,倒也没有催促哥舒冰直奔正题。这时听到哥舒冰说海灵教的副教主如此貌美,不禁心生向往。
哥舒冰道:“何太冲的妻子班淑娴也是昆仑派的弟子,她入门比何太冲早,武功比何太冲高,他们的师父白鹿子从前与明教一个高手争斗,死在了对方手上。他在世之时,没有立下遗嘱,选定谁来担任下一任掌门,他突然去世,昆仑派就和当年的明教一样,群龙无首,人人争当掌门。
何太冲有好多师兄师弟,按说他的武功不是最高的,名声不是最响的,更不是最受师父喜欢的,无论如何,掌门也轮不到他当。幸好何太冲早就与班淑娴勾结在了一起,其他弟子都只想自己当掌门,不愿扶持别人当掌门,人人各自为战,他二人合力,别人没法与之抗衡,结果掌门之位就落到了何太冲手上。
何太冲当上掌门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师姐班淑娴为妻。那副教主来访的时候,何太冲和班淑娴已经成亲将近十年,何太冲对班淑娴畏惧有余,亲近不足,早就借着没有子嗣之名,娶了两房小妾。
班淑娴对所有年轻美貌的女子,都心存敌意,那时见那副教主走上主殿,何太冲立时看呆了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生怕何太冲打那副教主的主意,使得自己地位不保,因此那副教主来到昆仑派以后,何太冲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何太冲跟那副教主讨论昆仑派和海灵教合作的事宜,她也要在旁边虎视眈眈。
何太冲虽然烦不胜烦,毕竟不是妻子的对手,不敢明着和妻子作对,与那副教主相处,倒一直规规矩矩,不敢有任何轻浮之处。
何太冲有妻子看管,不敢对那副教主过多纠缠,昆仑派其他人却没有这样的顾虑。他们每天围在那副教主身边,想要博得美人青睐,那副教主只作不知。
追求那副教主的人多了,就有人在那副教主面前争风喝醋,每遇到这样的人,那副教主就挑拨他们拔剑争斗。
他们若是斗的不够凶狠,那副教主还会推波助澜,说些诸如看来师兄不及师弟,还是师弟的剑法更为精妙,师兄这几招厉害得很啊,看来还是师兄技高一筹之类的话,一会儿称赞这个,一会儿称赞那个,将他们激得如痴如狂,恨不得立刻就将对方斩于剑下,好得到美人另眼相看。
师兄打师弟,师叔打师伯,短短两天,便有二十多个人断手断脚,成了残废,还有四个人丢掉了性命。”
张无忌万没料到世上竟有这等以挑拨别人舍命恶斗为乐的女魔头,怔了一怔,仍是想不明白,问道:“海灵教不是欲与昆仑派结为盟友吗?这位海灵教的副教主,干吗要挑拨昆仑派这些弟子自相残杀?他们哪里得罪她了?”
哥舒冰道:“你问的这件事,也是昆仑派那些没被那副教主迷住的弟子,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件事。不过两天,死伤就如此严重,即使何太冲为那副教主的美色所惑,忘记他身为掌门,理应追究此事,班淑娴正妒火中烧,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铲除情敌的机会。
她暂且压住怒火,命弟子将那二十多个伤员,四个死人,一齐搬到前殿,然后请那副教主过来,客客气气地问她,认不认识这些人。那副教主一进前殿,便有数十名女弟子拔出长剑,将前殿的三个出口守住,白光一闪一闪,显然那副教主一句话没有说对,班淑娴便会与她翻脸,这些女弟子也会一拥而上,将那副教主斩于剑下。
那副教主见这阵仗,竟不慌乱,微微一笑,说道:‘这些呆子看着有点眼熟,想来是在哪里见过。’班淑娴怒道:‘这都是我昆仑派的弟子,你来之前,他们都还好好的,你才在这里住了两天,他们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是你把他们害成这样的,你竟说你看着他们只是有点眼熟?难道你想假装不认识他们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