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斜眼向小鱼儿瞧了一眼,只见小鱼儿瞧着贾珂,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似是在惊叹贾珂好不要脸,又似是在称赞贾珂选的这个人当真不错。她见小鱼儿这副模样,心中更是疑惑,想不通贾珂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贾珂却好像看不见她脸上的迷茫似的,借走她的名字,却不给她解惑,只是笑道:“你肯借我就好了,至于有什么用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向你保证,决不会拿你的名字去做坏事。不过眼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咱们先去找家客店住下,然后我也去镇上打听消息,说不定咱们今天走运,能遇到认识他们的人呢。”然后揭开车帷,探出身去,吩咐车夫去镇上最大的客店。
贾珂和小鱼儿各自从怀中取出一张面具戴上,然后走出马车,投了客店。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要了两间客房,贾珂、小鱼儿和张无忌住在一间客房,哥舒冰自己住在一间客房。
贾珂他们住的那间客房,是这家客店最大的客房,卧室里本来放着两张床,店小二知道他们三个人住一间房以后,便道:“客官稍等,小的再去库房搬一张床过来。”
这间卧室十分宽敞,再摆一张床,只会显得有些局促,倒不会摆不开,店小二本以为贾珂他们定会再加一张床,这时只是随口一说,话一说完,便要转身离开,连贾珂他们的回答都懒得听了,谁知贾珂却道:“不必了,两张床足够了。”
饶是店小二见多识广,也不由吃了一惊,说道:“不必了?就两张床,几位爷台睡得开吗?”
其实这两张床,每一张床,躺两个成年男人是躺得开的,但这世上有几个男人,愿意和其他男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那店小二寻思:“这位公子生了一副富贵相,身上穿的衣服,腰间别的玉佩,脚上踩的靴子,都不是便宜货,俨然是位富贵王孙,没想到这么穷酸,连加一张床的钱都舍不得出。”言念及此,心中大为鄙夷,不过他毕竟做了七八年店小二,早已练就出一身不动声色的本事,因此他心中虽然大为鄙夷,面上却言笑晏晏,没有显露半分。
贾珂淡淡地道:“睡得开啊。”
那店小二见贾珂这么说,也不再多话,一面在心里腹诽,贾珂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会如此小气?一面笑道:“两位客官若是有事,只管招呼小的。”说着走出客房,关上房门。
小鱼儿知道贾珂不要店小二加床,绝不是因为不舍得加床的钱,心里比那店小二还要疑惑。
好不容易等到那店小二关上房门,他第一时间看向贾珂,问道:“你干吗不让他再加一张床?不会是晚上不敢自己睡,非要哥哥陪你一起睡吧?咱们先说好,你若要跟我一起睡,可不能压到我的腿!”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老子从两岁起,晚上就是自己睡了,怎么可能这么大了,反倒不敢自己睡了?”
小鱼儿笑嘻嘻地道:“那也未必,毕竟这三年来,你都不是自己睡觉,说不定习惯成自然,从前你敢自己睡觉,现在你却不敢了。”随即叹了口气,满脸同情地道:“这些天来,没有王怜花在你身边,你一定每天晚上,都害怕得睡不着吧!是不是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许许多多模样可怖的鬼怪了?所以你今天晚上,为了睡一个好觉,就要和哥哥一起睡啊?”
贾珂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是啦,是啦。我每天晚上,眼前就会浮现许许多多模样可怖的鬼怪,仔细一看,原来他们都是你这个童子怪!唉,你都已经十八岁了,却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童子,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泪流,太惨了,太惨了!”
小鱼儿也是一个男人,他会不想与黄蓉探索一下大人的秘密吗?他早就上面也想,下面也想了,但有黄药师在旁边虎视眈眈,他跟黄蓉亲个小嘴,都得小心翼翼,时刻提防黄药师出来捣乱,何况是探索大人的秘密了?
小鱼儿本就对此事颇为怨念,尤其见贾珂这个孪生兄弟整日介的春风满面,一看就是晚上过得十分□□,而他自己却只能抱着被子凄凄惨惨戚戚,心中的怨念更是深了一层。
这时见贾珂在这里说自己的风凉话,他心中好气,笑道:“可不是么!我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泪流的童子,而你呢,是一个闻者开心,见者大笑的人夫,可是你这个人夫,如今也只能和我这个童子一起睡觉,谁听说这件事,不得摇摇头,叹口气,说一声‘太惨了’呢?”贾珂笑道:“你才知道我好惨吗?我早就觉得自己惨得不能再惨了。”说着从行李中取出一条长绳,横挂室内,正好在两床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