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不由得心中一酸,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怜爱。众人听了,也感慨不已,叹道:“王公子真是孝顺,可惜老天爷待他不好,让他遇上了这样一个母亲。”还有人激动道:“哼,别说她是母亲!说她是母亲,简直侮辱了‘母亲’这两个字!”
贾珂道:“我看王公子模样可怜,心下十分不忍,于是在十几天前,请我岳母来家中一叙,想着我和王公子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她就算有天大的不满,现在也应该放下了。这次她来我家做客,可谓满脸春风,一团和气,与从前判若两人,还跟我们说,从前的恩恩怨怨,咱们就此放下,以后她只把我当成亲儿子看待。
我和王公子都很高兴,她要王公子陪她去探望一位老朋友,我们也答应了。我本以为这次她是真的想开了,没想到她竟会趁着王公子跟她去长白山,没法及时赶回杭州的功夫,就派染香来杭州泼王公子的脏水!”说到这里,看向染香,两道冷电似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染香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心想贾珂不好对王云梦下手,会不会先拿她出气?那她实在太冤枉了!她咬了一下嘴唇,心中急速筹思讨好贾珂之法:“他是男人,我是女人,若是我用身体去贿赂他,不知能否换来他对我网开一面?”她本就生得花容月貌,又得王云梦这些年的精心调|教,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极尽妩媚,绝不是寻常美女所能相比。
她想到这里,心中稍定,慢慢地挺起胸膛,想向贾珂一笑,但转念又想:“我虽然好看,但和夫人相比,可要差得远了。夫人在姑爷面前宽衣解带,姑爷尚且无动于衷,何况是我了?
再说,当年我住在少爷的卧室里,有一次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里面什么都没有穿。那件衣服薄得好像蝉翼似的,衣服下面的光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我解开头发,躺在少爷的面前,少爷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这样从我身上跨过去,然后走到书桌前面,继续画他的龙阳图了。
我看姑爷和少爷一样眼瞎,我用这法子讨好姑爷,只怕不能奏效。何况少爷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饶过我的。”
突然间心念一动,暗道:“对了,少爷!姑爷说少爷和夫人去长白山了,虽然我一直不曾见过少爷,但是夫人她……她明明去的是洛阳啊!啊,有了,我把这件事告诉姑爷,姑爷一定记得我的好!”于是道:“姑爷,夫人没有去长白山!夫人离开杭州,就去了洛阳!”
贾珂正等着染香这句话,这时见自己等到了,心中叫一声好,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说道:“什么?他们去了洛阳?那怜花呢?你有没有见过他?”
贾珂早在七八天前,就知道王云梦和王怜花去的是洛阳,适才也通过私生子一事,推断出王怜花是被王云梦用“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带走的。他当着众人的面,说了王云梦许多事情,始终没有提到王云梦带王怜花去了洛阳,甚至先前在街上装神弄鬼,戏弄染香,似乎轻轻松松,无忧无虑,都是为了装作对王怜花的现状一无所知。
现在王云梦对付柴玉关的计划还没有失败,王云梦和白飞飞指望王怜花帮她们对付柴玉关,自然不会伤害王怜花,但若贾珂在众人面前,揭露王云梦对付柴玉关的计谋,王云梦和白飞飞谋划失败,希望落空,少不得老羞成怒,对失去反抗能力的王怜花大打出手。
所以贾珂只能装作对王怜花的现状一无所知,毕竟他是通过沈飞飞拍卖一事,猜到王云梦和白飞飞的计谋的,沈飞飞拍卖一事,是王云梦的计谋的重中之重,一旦他说自己因为沈飞飞拍卖一事,识破了王云梦的谎言,也就是说,沈飞飞和王云梦有关系,那么王云梦这对付柴玉关的计谋也就失败了。
好在除了贾珂以外,还有一人知道王云梦的行踪。适才贾珂言语中提到长白山,说话时目光落在染香的脸上,就是为了诱导染香告诉大家,王云梦离开杭州以后,去的是洛阳,而不是长白山。
染香摇了摇头,说道:“姑爷,我不骗你。我这几个月,一直待在洛阳,可没听人说过,少爷回来了。”
贾珂心道:“王云梦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还真是煞费苦心了!”随即深深懊悔:“真是该死!我若是对怜花多点儿信任,哪怕在他卧室里等他一天,也能见到他啊!
唉,当年怜花中了反噬,自己不知饥渴,不知疲倦,我怕照顾不好他,每天和他一起喝水,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这样我有什么感觉,他大概就有什么感觉。我怕他在马车里坐的久了,会不舒服,每天都要带他在街上散步,活动筋骨,王云梦压根儿不会照顾别人,照顾得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