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不等贾珂回答,就咳嗽一声,装出贾珂的声音,先道:“堂下何人?”
又道:“草民贾小珂,拜见大人。”
跟着道:“原来你就是贾小珂。本官问你,你可是王公子抢来的压寨娘子?”
然后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说道:“回大人的话,草民确实是王公子抢来的压寨娘子。”
接着“嗯”了一声,说道:“贾小珂,你可认识贾珂珂,江小珂和江珂珂三人?”
然后道:“回大人的话,草民认识。”
又道:“你可知道这三人与王公子是什么关系?”
跟着道:“回大人的话,他们三人也和我一样,都是王公子抢来的压寨娘子。”
接着装出一副怀疑的模样,说道:“贾小珂,你这句话可是在公堂上说的,倘若有半个字是假的,小心本官治你一个蔑视公堂的罪名!”
然后装出一副着急的模样,说道:“大人,草民所言字字是真,便是借草民天大的胆子,草民也不敢欺骗大人啊!”说完这话,惊呼一声,说道:“大人……你……你是贾珂?你不也是王公子的压寨娘子吗?”
贾珂格的一声,笑了出来。他笑了一阵,方走到一面墙壁之前,将王怜花放了下来,然后伸臂将王怜花抵在墙上,吻住王怜花的嘴唇。
两人亲吻一会儿,贾珂笑吟吟地望着王怜花,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叫贾小珂来吗?我要把贾小珂,贾珂珂,江小珂,江珂珂这四个人通通干掉,这样一来,王公子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王怜花哈哈一笑,搂住他的头颈,亲了他几下,然后凝视着他,脸上神色温柔,眼中柔情脉脉,说道:“傻瓜,王公子早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两人耳鬓厮磨一阵,终于想起那年轻夫人来。当下整了整衣衫,推开房门,去隔壁客房探望。
两人走到床边,但见那年轻夫人躺在床上,兀自沉沉熟睡。
王怜花见她双颊潮红,伸手摸她额头,触手犹如火炭一般,竟是在发高烧。又伸指过去,搭她脉搏,只觉她脉搏跳动甚是奇怪,应是中了某种罕见的毒药。
王怜花登时想起小公子射出毒针以后,这年轻夫人虽没像老赵一般毒发身亡,却呆坐椅上,一动不动一事,料来她那时也中了小公子的算计,只不过中的不是老赵中的那种致命的剧毒,而是另一种古怪的毒药。
这种毒药不仅会使人四肢僵硬,不能动弹,似乎还会影响中毒者的五脏六腑,所以这位年轻夫人虽然内力不俗,但是现在淋了一场雨,就发起了高烧。幸好她中毒时间尚浅,若是再拖上几日,五脏六腑开始渐渐坏死,那时才是当真难以医治。
贾珂见王怜花坐在床边,望着那年轻夫人上方的虚空,凝思出神,当下沉默不语,看向那年轻夫人。
贾珂先前的注意力只在王怜花身上,并没有仔细看过这位夫人,这时细细打量她神清骨秀、清丽无双的容貌,只觉她实在是自己生平所见的最美丽的女人之一。又见她一头乌发,用一根玉簪挽住,虽然这根玉簪质地细腻,应是上等美玉,但是只用一根玉簪挽住头发,却实在太过朴素。
贾珂心中一动,寻思:“莫非她祖上是世家,如今已经败落,所以她虽有美玉簪子,却没有合适的首饰来搭配这根玉簪?但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有人毁掉了她坐的马车,剥光了她身上的衣服,不对她做采花一类的坏事,只是把她留在车里,自己扬长而去了呢?”
王怜花还没来得及告诉贾珂,自己在小酒店中的所作所为,因此贾珂心中疑窦丛生,越想越觉得这位夫人的经历实在匪夷所思。
王怜花可不知道贾珂在想这件事。他沉吟片刻,站起身来,提笔开了三张方子,一张是治疗高烧的方子,一张是医治那年轻夫人体内毒性的方子,一张是养身驱寒的参汤,这是给他们自己喝的。
然后叫来一个店小二,摸出一锭金子,递给店小二,说道:“你帮我找个可靠的帮闲,让他去药铺照着这三张方子抓药,抓完药后,让药铺照着方子,煎好药汤,再送过来。这药汤若是煎得好,公子爷自然有赏,若是少了一味药,亦或是买的药太次了,那公子爷可绝不轻饶。”
那店小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应该称王怜花为“贾夫人”,还是应该顺着王怜花这个“公子爷”的称呼,称他为“公子”。
要让店小二叫“夫人”,王怜花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呢,怎么看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店小二实在叫不出口。
要让店小二叫“公子”,贾珂就在旁边看着呢,兴许贾珂就喜欢别人称王怜花为“夫人”。他若是称王怜花为“公子”,岂不会让贾珂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