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夫人见这一丛碧针被自己挡住,连忙去看老赵,岂知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脚腕上微微一痛,似被细针刺了一下。
紫衣夫人心知不妙,正想起身,哪想双腿却犹如石桩一般,稳稳地坐在椅上,任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一丝一毫。
原来这年轻公子的靴子上另有机关。适才她坐在椅上,揭开盒盖的同时,左脚尖一踢右脚跟,右靴的靴尖上登时现出一道细缝,几根银针自细缝中激射出来。
那紫衣夫人只看见那一丛碧绿细针,却没看见这几根银针,因此直到银针插入她的脚腕,她才察觉到这几根银针的存在。
那三名大汉这时也反应过来,纷纷拔出长刀,向那年轻公子扑来。
刀刃离那年轻公子头顶尚有尺许,忽听得嗤嗤嗤三道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但见那年轻公子带来的数名猎户,拿起弩|箭,向那三名大汉射来。
这三名大汉挥刀想躲,却已经来不及。其中一人被弩|箭射穿左眼眶,一人被弩|箭射中拿刀的手背和心脏,当的一声响,长刀落在地上,还有一人被弩|箭射穿口腔。
三人纷纷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水自这三人的伤口处喷涌而出,与老赵身上流出的漆黑的毒血融为一体。
这一下变故来得实在太快。这年轻公子过来之前,酒店里坐了三名客人,除了王怜花以外,另外两人只是恰巧路过此地的商人,他们进这家小酒店,也只是为了避雨,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在年轻公子动手之前,就已吓得呆住。
那年轻公子笑靥如花,得意之极,站起身来,晶莹透亮的目光自左向右,扫视全场。
虽然她的身形又娇小,又单薄,脸蛋儿又稚嫩,又可爱,但当她锐利的目光落在这两名客人之时,这两名客人登时吓白脸了,一个颤声道:“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一个颤声道:“姑娘大王饶命,姑娘大王饶命!”说话时水珠自裤脚滴滴答答地落下来,竟已吓得尿湿了裤子。
那年轻公子格的一笑,说道:“两位想要我饶了你们?”
那两名客人连忙点头。
那年轻公子却不急着回答,又去看王怜花。却见王怜花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双颊晕红,双眼半睁半闭,直愣愣地望着虚空,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没在看什么。他一条胳膊垂了下来,一条胳膊横在桌上,酒碗也被他压在胳膊下面,碗中的酒水洒出了大半,顺着他的手指,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那年轻公子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他要了这么多酒,还当他酒量很好呢,原来他其实是个绣花枕头!可惜,可惜!”也不知是在可惜王怜花自己要了十斤酒,还没喝完,便醉倒在桌,真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还是在可惜这么一出精彩的戏,王怜花却没有看见。
那红鼻子老头笑道:“他要上十斤竹叶青,也许只是为了装相。就像一个酒鬼,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喝醉了一般,一个不能喝酒的人,当然也不愿承认自己不能喝酒。何况小公子你又给他送了十斤竹叶青,他便是打肿了脸,也要装出一副很能喝酒的模样,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否则岂不要在公子面前丢了面子?”
原来这年轻公子的名字,竟然叫作小公子。
小公子笑道:“你这话说得倒很有道理,看来往后我要请人喝酒,再不能一下就请这么多酒了。”
那两名客人见他二人谈笑风生,方知道他二人原来是同伙,想到自己肚子的酒水和卤蛋,正是出自红鼻子老头之手,两人皆是面如土色,悔断肝肠,恨不得将肚中的东西,通通吐出来。
只是碍于小公子的那些随从,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这二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以防这些人射出弩|箭,将他二人杀死。
小公子走到那紫衣夫人面前,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笑道:“好姐姐,我这毒针的滋味,你觉得怎么样啊?”
那紫衣夫人全身都已僵硬,整个人好似一座石雕,静静地坐在椅上,除了眼珠以外,一动也不动。其实她的身子虽已僵硬,但脖子以上,倒还能够活动,但她心中恨极了小公子,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因此紧咬牙关,沉默不语。
小公子却不在意她的沉默,先用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然后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双目凝视她的脸上,眼光中满是淫|狠之意,就好像一只山猫盯着一只肥老鼠看似的。
紫衣夫人不知道小公子其实是一个女人,只当小公子是一个男人,一个和田伯光一样的采花贼,不由吓得脸都白了,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小公子笑嘻嘻地瞧着她,悠然道:“我要做什么?我什么也不要做,只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做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