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咯咯笑道:“我又没有夸过自己怜香惜玉,名字里也没有花这个字,‘翠花’是谁的名字,也不能是我的名字啊!反观咱们王公子,名为‘怜花’,常常自诩为怜香惜玉之人,但是做的都是辣手摧花的事情,叫你一声王——”话未说完,嘴唇已被王怜花用手捂住。
王怜花先凶霸霸地说了一句:“再叫我‘王翠花’,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辣手摧花!”然后另一只手握住贾珂的手,探身在木婉清的昏睡穴上点了一下,跟着凶霸霸地说道:“我对别人怜香惜玉,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
贾珂格格笑道:“好处是没有,坏处却少了一件。”说着转过头去,看向王怜花,轻轻地道:“那就是往后不能再叫你王翠——”话未说完,就被王怜花一口咬住嘴唇。
贾珂伸出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一面与他接吻,一面转过身去,面向着他。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个女子尖声道:“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却是木婉清的声音。
王怜花本来闭着眼睛,此时听到这话,歪了歪头,向木婉清一看。只见她半坐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颤抖,一双圆圆的眼睛睁得很大,脸上三分惊骇愤怒,七分伤心欲绝。
王怜花瞧她模样,心中恶念陡生:“她还当我是她的郎君呢!哼,昨天她自说自话,不等我答应,就铁了心地要跟我同生共死,可把我恶心坏了,偏偏我中了迷针,无力动弹,也没法反驳她的话。现在好了,昨天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我都可以一一还回去了!”
他随即转念,又想:“贾珂明知道木婉清很快就会醒,却还是这时候与我接吻,他这么做,莫不是想要先声夺人?这样一来,他既不用向木婉清介绍自己,也不用忍受木婉清叫我郎君,就能让木婉清知道他和我的关系了。”想到此处,不禁暗暗好笑,只觉贾珂怎么连吃醋的模样,都这般可爱。
王怜花松开贾珂的嘴唇,双臂一收,将贾珂斜斜地抱在怀里,他自己则将下颏搭在贾珂的肩头,笑道:“我们在做什么?我在和我娘子接吻啊。怎么,你有意见吗?”
木婉清受蛊虫和暗示的影响,只当王怜花是与她海誓山盟的情郎,哪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这个与自己情深爱重的情郎,就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亲热,还老了脸皮说这人是他的娘子?
木婉清心中一片冰冷,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你……你说什么?你说这狐狸精是你的娘子?那……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我不是你的娘子吗?”说到最后,已是又愤怒,又痛苦,眼中泪水盈眶,双手紧握成拳,十根手指甲深深插入肉里。
她那比翼双飞,白头偕老的愿望,此刻都落了空,心中实在太过愤怒,以致于看见贾珂的背影,虽然贾珂身形高挑,远胜寻常男子,她也把贾珂当成了一个女子。
贾珂前后两辈子都没被人说过“狐狸精”,此刻听到这三个字,忍不住将脸埋在王怜花的肩头,无声大笑起来。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木姑娘,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也知道自己文武双全,博学多能,就算是一个丑八怪,普天之下,要寻到我这样的人物,也寻不到第三个。”在他心目中,贾珂自然是可以与他比肩的人物。
“何况我还这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你倾慕于我,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不过——”突然脸一沉,继续道:“你倾慕归倾慕,可不要胡说八道!我和你只见过两面,连熟人都算不上,更别提恋人了!何况我早有家室,你凭什么自称是我娘子?”
木婉清听着王怜花的话,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每下沉一寸,心也变凉一分,心想:“这世上的男子,果然像妈说的那样,都负心薄幸,翻脸无情。镇南王得到妈以后,就离开了她,若非妈去找他,只怕终此一生,镇南王都不会想起妈这个人来。
可是他还没有得到过我,为什么就不要我了?难道他找的新欢,要比我胜过百倍吗?”木婉清对这十多年来,段正淳一直对她们母子不闻不问一事深恶痛绝,因此一直不肯称呼段正淳为爹爹。
她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总归不肯死心,觉得王怜花对她这般无情,说不定是另有苦衷,当下神色凄然,颤声道:“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吗?你说你和我只见过两面?你说咱俩连熟人都算不上?你说你早有家室?这些话,你……你都是真心的吗?”
王怜花双眼一翻,傲慢道:“你还不值得我煞费苦心,编谎话欺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