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中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人发现自己是何时被人解开的穴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认为刚刚有个人闯进厨房,以闪电般的速度点住他们的穴道,然后离开厨房,不知去了哪里。过得片刻,他们身上被点住的穴道自己解开了,他们才醒转过来。
在厨房中管事的绿衫人叫姜潘林,他看着大开的窗户,脸色煞白地道:“我去告诉谷主,你们千万不要乱跑,就留在这里,若是再有人过来,你们就想法子留住他们!”说着向屋外跑去。
姜潘林刚走到门口,迎面就走来一个绿衫人。这个绿衫人看见了他,向他招了招手,说道:“有外人闯入绝情谷了,师父让你们多上点心,千万不能让外人在饭菜中做手脚。”
姜潘林一怔,忙道:“陈三爷,你来晚一步!刚刚就有人闯进厨房,点中了我们所有人的昏睡穴。”
那陈三爷脸色一变,问道:“那他人呢?去哪里了?”
姜潘林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那陈三爷道:“你带我去看看!”
姜潘林应了一声,领着陈三爷来到石屋。
那陈三爷站在门口,向石屋扫视一圈,见屋中弟子的头发和衣衫,都有些狼狈,显然刚从地上爬起来,可见姜潘林并没有说谎。又见备好的菜肴糕点,都整整齐齐地放在石台上,陈三爷心想看来那人大概并不打算在饭菜中做手脚,他来到这里,其实只是偶然。
那陈三爷这样想着,走进石屋,在屋中转了一圈。
他走到王怜花面前,见王怜花面前摆着刚煮好的脍燕窝,于是从怀中拿出一只盒子。
他揭开盒盖,取出一根银针,伸入这碗脍燕窝中,随即提出银针,见银针没有变黑,显然这碗脍燕窝没毒,于是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去把这碗脍燕窝,给木姑娘送去吧。”
王怜花听到这话,向贾珂瞄了一眼。
贾珂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门外,显然是说:“咱俩正好兵分两路,你去找木姑娘,我去找那些被抓住的人。一个时辰后,咱俩在这里碰头。”
王怜花收回目光,看向那陈三爷,心想:“我又不知道木婉清住在哪里,万一走错了路,岂不立刻露馅?”随即想起先前那三个绿衫人说过,这位木姑娘很不知好歹,天天不肯吃饭,非要别人强灌下去,于是学着司徒林的声音和语气,笑道:“三爷,这碗脍燕窝刚刚出锅,还烫得很呢。我自己把这碗脍燕窝送过去,要是木姑娘心里不高兴,把这碗脍燕窝全都泼到我脸上,连个拦着她的人都没有,那可怎么办?”
那陈三爷拍了拍他,笑道:“你放心吧!木姑娘从前确实给咱们添了很多麻烦,但是她现在可不会了!因为她现在的脾气,一定比小羊羔还要温顺。你自己一个人,就足够应付她了!”
王怜花听到这话,不由心中一动,登时想起适才那三人中的姓周的曾经说过:“嘿,正所谓:‘山人自有妙计!’你放心吧,师娘很快就会死心塌地地爱上师父了!”不由寻思:“莫非这位谷主为了让木婉清乖乖与他拜堂成亲,给她下了什么迷药?”言念及此,不禁向贾珂瞄了一眼,目光中颇有担忧之意,似乎是说:“你可不要随便吃绝情谷中的东西!”
贾珂也正在思索木婉清的事,这时与王怜花目光相触,登时明白他心中所想,当即眨了眨眼睛,以示自己明白。
王怜花这才收回目光,作出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长长地松了口气,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当即端起这碗脍燕窝,走出石屋。
王怜花走出石屋,就见一伙绿衫人手持兵器,在石屋前走了过去,显然是在山谷中四处搜寻裘千仞的下落。
王怜花看向这些人,面上微露笑容。随即瞧见四名婢女走了过来,但见这四名婢女看向那一伙绿衫人,脸上颇有担忧之色。
王怜花笑道:“你们也是去木姑娘房里吗?”
这四名婢女看向王怜花,其中一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啊。”
另一人向他手里端着的这碗脍燕窝看了一眼,说道:“怎么,你要去给木姑娘送吃的?”
王怜花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叹了口气。
其中一名婢女心中奇怪,问道:“那你怎么不去送啊?”
王怜花叹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有外人闯进来了吗?”
这四名婢女齐声道:“我们自然知道!”
又一名婢女吃吃一笑,说道:“我懂啦!你这是不敢自己过去,想要找个人陪你过去,是不是?”
王怜花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众婢女,目光中露出期盼之色。
王怜花挑的这位司徒林,不仅年纪很小,容貌也很清秀,看上去就很讨喜,此刻故意摆出一副可怜模样,众婢女瞧见了,心中怜爱之意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