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摇头微笑,说道:“你可不是卑鄙小人,起码在床上不是。你明明是个万恶不赦的小淫贼才是!”
王怜花心下一阵荡漾,低下头去,吻住贾珂,低声道:“你再这么说,本淫贼今天下午,可真不让你出门了。”
贾珂吃吃一笑,说道:“好么,那咱们说点别的。”
王怜花听到这话,登时想起他们适才说起“男子汉大丈夫”这件事之前,究竟在说什么事。当下在贾珂额头上轻轻一吻,笑道:“学生已经把学费交上去了,贾先生,你可以讲了吧?”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我误导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他提起周芷若。”
王怜花奇道:“你提到周芷若,不是为了告诉他风灵霁的事情?哪里误导他了?”
贾珂笑道:“你仔细想想,我是不是跟他说过,周芷若作为这道龙井虾仁的主材,却对风灵霁的计划半点也不了解,慕容复和周芷若同为风灵霁手下的小卒子,周芷若不知道风灵霁打算对库库特穆尔下手,慕容复却知道,可见从一开始,他就在风灵霁刺杀库库特穆尔的计划里面?”
王怜花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若非慕容复早就在这个刺杀库库特穆尔的计划里面,以风灵霁的性子,决计不会让慕容复知道她打算对库库特穆尔下手。既然慕容复不知道她要对库库特穆尔下手,那他自然不可能去说服风灵霁,将咱们放进这个计划里面,毕竟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
王怜花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显然是在思索贾珂这番话,究竟有什么问题。但他当时听到这番话,便觉得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现在明知道这番话有问题,但还是找不出问题的所在。于是咬了贾珂一口,问道:“这几句话有什么问题?”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这几句话,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我将周芷若和慕容复放在一起比较,却是完全错误的。因为对于风灵霁来说,周芷若和慕容复是完全不同的。”
王怜花一怔之下,就听得贾珂继续道:“慕容复的经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天下谁人不知,慕容复一直被朝廷通缉,多年来只能如过街老鼠一般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他的仇人,第一是吴明,第二就是皇帝?那风灵霁既然对当皇帝这件事很感兴趣,那么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除掉皇上。在这件事上,慕容复和她的利益是一致的。
但是周芷若是什么人?虽然她父母早亡,但她父母的死既不怪皇上,也不怨朝廷,她自小被楚留香收养,没吃过多少苦头,纵使没有遇见风灵霁,她也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她被风灵霁看中,只是因为她貌美却家贫,并且身世十分清白,一旦她嫁入皇室,没有家族撑腰,自然只能任凭风灵霁摆布。风灵霁要她杀死库库特穆尔,却又要她谎称库库特穆尔是自杀的,料来就是要留下她的把柄。毕竟对于周芷若来说,她亲手杀死库库特穆尔,和库库特穆尔被自己的雷火丹炸死,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纵使风灵霁手握周芷若这样一个把柄,周芷若遭到敏敏特穆尔的算计以后,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便毅然决然地决定退出。因为对于她来说,荣华富贵不值得她冒这么大的风险。所以在这件事上,慕容复是不得不上船,周芷若却是随时可以下船,换成我是风灵霁,我也敢把整个计划告诉慕容复,却不敢把计划告诉周芷若。”
王怜花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换成是我,我也不敢把计划告诉周芷若。”他略一沉吟,然后笑道:“难怪你提了好几遍周芷若和慕容复同为风灵霁手下的小卒子,你这样做,也是为了让段誉认定,在风灵霁心中,周芷若和慕容复没什么区别了?”
贾珂笑道:“我做的还要过分一点。我说周芷若是虾仁,库库特穆尔是茶叶,慕容复则含在茶叶里面,并且他做的事情,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便是要段誉认为,在风灵霁心中,周芷若远远比慕容复重要。这样一来,他才会受我误导,认定慕容复在江南的这几个月,是在做刺杀库库特穆尔这个计划的准备工作。”
王怜花心想这倒不错,他听了贾珂的话以后,也觉得慕容复在风灵霁那里,只是一个不得重用的小卒子,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江南做准备火油、箭簇、船只、潜入金波帮、打探皇帝行踪等诸多杂事。
当下略一沉吟,问道:“你先前说过:‘慕容复本是朝廷钦犯,根本没必要冒险做这种事,但是幕后主使却要他来做这件事,只能说明,在幕后主使心里,慕容复根本没有多少价值,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她抛弃的人物’,你这句话也是在骗段誉吗?倘若风灵霁当真看重慕容复,纵使慕容复想来,她也不会让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