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王怜花堂而皇之地和贾珂住在一起。很多衡山一役的苦主,看在贾珂的面子上,揭过此事不提,也有些人会借此事向他发难。加之王云梦曾经冒充甄三姑娘企图嫁入皇宫,却被皇后拆穿身份,最后差点死在京城,众人知道皇后对王云梦的憎恶之意,于是就有人拿王云梦来做文章,以期用王云梦来打压他和贾珂。
因此王怜花察觉沈浪对王惜石和王怜花的态度的不对以后,登时疑心沈浪和王云梦有仇。
贾珂抬手摘下一片柳叶,插进王怜花的头发之中,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还记得熊猫儿跟咱们述说他和沈浪认识的经历之时,曾经提过一句,他们两个经过一片泥地,泥地上只有他的足印,却没有沈浪的足印吗?”
王怜花点点头,说道:“嗯,可见沈浪的师父一定来头不小,江湖上会‘踏雪无痕’这样的绝顶轻功的人,都是能叫得出名字的绝顶高手。”
贾珂道:“所以我怀疑,沈浪的师父,亦或是父母,很有可能是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并且这人最后折在了《无敌宝鉴》上面。毕竟你妈的对头虽然不少,但有几人会‘踏雪无痕’这样的绝顶轻功?他们的传人,你妈又怎会不去打听,你又怎会一直不曾听说?除非这人本来和你妈无仇无怨,但他死在了你妈的算计上面。”
王怜花听到这里,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倒想到有一个人,很符合你说的这四件事:姓沈,剑法极高,轻功极高,命丧衡山。最巧的是,他死在衡山之时,他的儿子约莫八|九岁年纪,听说衡山之役的幸存者要成立仁义庄来悬赏花红,制裁恶人以后,便将全部家财都送了过去。算算年纪,他的儿子就和沈浪差不多大。”
他微微一笑,又道:“这个人便是‘杀’死我妈和石观音的沈天君了。”
贾珂听到“沈天君”这三字,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剧透虽然不难,但想要不动声色地剧透,可真是不容易。当下一笑,说道:“江湖上的事儿,你一向比我熟悉。说不定沈浪真是沈天君的儿子。”
王怜花笑道:“所以你帮朱七七出谋划策,以便她对上李莫愁和穆念慈之时,也有一搏之力,便是为了让沈浪没时间来找我麻烦吗?”说到这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在贾珂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凶霸霸地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会怕他吗?”
贾珂笑道:“真是冤枉,我可没说你会怕他啊!唉,他若是来找你麻烦,那我也不会这样为难了。咱俩订婚都快两年了,但是他从没来找过你的麻烦,也从没设法找到你妈,老实说,我真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也知道,我父母都被人害死了,纵使你妈和江玉郎没向邀月出手,我也会杀死她为父母报仇的,还有江琴,以及害死珠哥的金花娘和吴明,这几个人,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沈浪却似乎半点不把父母大仇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地仁厚,不愿报仇,还是心思深沉,另有图谋。我放心不下,又不想滥杀无辜,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把他推给朱七七,让他这段时间,头疼女人的事去,咱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调查一下他的过往,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对他什么也不了解,只能在这里瞎猜。”
王怜花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浑没放在心上。这也难怪,以他现在的武功,便是当年在中原鲜有敌手的沈天君也拍马不及,又岂会把沈天君的儿子放在眼里?所以他也不禁暗暗奇怪,毕竟沈浪就算是沈天君的儿子,也不过是一个中了他父母的算计的糊涂蛋的儿子,这样的人没有上万,也有数千,哪里值得贾珂这般费心费力地算计?
王怜花双目凝视着贾珂,心念一转,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贾珂奇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王怜花再也抑制不住,哈哈哈地笑了一阵,然后在贾珂脸上一阵乱亲,笑道:“小宝贝儿,我差点被你的花言巧语糊弄过去。区区一个沈浪,哪值得你这般劳心费神?
你一直在喝朱七七的醋,就想促成她和沈浪的婚事,省得她在你面前碍眼。这件事又不丢人,你直说便是,何苦啰嗦上这么多话,好让我相信你给朱七七出谋划策,以便让沈浪耽于美色,无暇去做别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唉,我真该好好的亲亲你!”说着又凑过去,在贾珂脸上一阵乱亲。
贾珂一面与他亲吻,一面寻思:“其实我早就不在意朱七七了,我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算计沈浪呀。唔,怜花为什么会这么想?我这样正直的人,倘若在喝他的醋,怎会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