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惊得呆了,不由脸色大变,叫道:“你!你这是……”
王怜花笑嘻嘻地瞧着她,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暗器,但是我知道,天下间无论什么样的暗器,都得碰到皮肤,才能伤人,所以他就帮我在怀里装满了泥土。也多亏你在我身上留下的血腥味太重,竟然将泥土的土腥味完全遮盖过去,不然这法子也未必能够奏效。”
白夫人看着地上的土堆,叫道:“可是……可是这么多泥土,你是怎么带在身上的呀?明明你没有变胖啊!”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难道你以为,江湖上练过缩骨功的人,就只有十二星相中的兔——胡药师一人吗?”言下之意是说,他先用缩骨功缩成一团,虽然身高不变,但是人却纤细了很多,然后贾珂捧起一把把泥土,填进他的怀里,直到这些泥土将他的身形填充得和原来一模一样了,才不再填充泥土。”
这胡药师不仅是十二星相中的一员,还是白夫人云英未嫁时的情人,有这两个渊源在,白夫人虽没练过缩骨功,但她对缩骨功,自是极为了解。她知道胡药师既可以缩成兔子大小,也可以将自己装在一截木头里,既然这少年提起了胡药师,显然他的本事就算不如胡药师,但是和胡药师相比,也不会相差太大。
白夫人之所以没在王怜花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就对王怜花动手,便是因为她的游丝针虽然厉害,但是她并没把握同时制住贾珂和王怜花两人。
适才贾珂与王怜花要她杀死丈夫之时,白山君便躲在树林之中,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之后他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连着踢了白夫人几下,其实是为了将藏在靴子底下的珠花递到白夫人手中。
这朵珠花乍一看和白夫人鬓上插的那朵珠花一模一样,实则这朵珠花不仅花干中空,里面装了鲜血,并且花干可以自由伸长缩短。因此白夫人趁着白山君踢自己之时,飞快地将手中两朵珠花替换了,之后白山君将白夫人抱到怀里,白夫人便用这朵另有玄机的珠花刺向白山君的心口。
这朵珠花的花干先是刺破白山君的衣服,然后抵在白山君的胸口上,白山君同时运转内力,护住心口,这朵珠花的花干便刺不下去,于是缩短一截,同时花干中储藏的血液喷涌而出,落在白山君的心口上,看上去就好像白山君的心口被珠花捅穿了似的。
贾珂和王怜花自树林中走出来以后,白夫人恳求他们将白山君的尸体拖到宅邸中去,便是想着白山君既已变为“死人”,贾珂自然不会对他生出半点提防,而自己这样一个伤痕累累的弱女子,王怜花自然也不会对自己生出任何提防。待贾珂将白山君提了起来,王怜花将她抱了起来以后,她便与白山君同时射出游丝针,在这在仓促之际、咫尺之间,贾珂二人如何能够避开?
白夫人自觉这个计划已是天衣无缝,无论贾珂与王怜花如何鬼灵精,最后也会一败涂地,不料最后确实有人一败涂地,但是这人不是贾珂与王怜花,而是白夫人自己。
白夫人向来心高气傲,自视甚高,说什么也不愿相信,自己这完美无缺的计划,竟然被人看穿了,只道贾珂与王怜花的所作所为,都是无心之举,不由恨恨地道:“你们真是两个疯子!两个变态!一个看见人就要杀死,一个看见泥巴就要装在怀里,这是什么狗屁爱好!”
她又忍不住一连串地咒骂起二人来,但是她没骂几句,就觉得胸口的鞭伤,火辣辣地痒了起来,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钻进了她的伤口中似的,痒得她浑身毛发,都似要脱落了。
她忍不住在地上滚来滚去,却仍然觉得奇痒无比,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伸手去抓伤口,不过几下,就将伤口抓的血肉模糊。
所幸不过一会儿,那种险些将人逼疯的麻痒之感,便已消失不见。但是白夫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变成了黑色,显然是中了某种极为可怕的毒药。
白夫人躺在地上,瞪着王怜花,又惊又怒地道:“你……你这个变态,不仅喜欢把泥巴装进怀里,还喜欢在衣服上抹毒药吗?你究竟在你的衣服上,抹了什么东西!”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地道:“有吗?”
白夫人恨恨地道:“不是你是谁!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抱我了!”
贾珂笑嘻嘻地道:“夫人当真冤枉他了!夫人莫不是忘了,我曾经在你的伤口上,放过一条手帕?”
白夫人一怔,险些就要气破了肚子。她当然不会认为贾珂早在一开始就看穿了她的计划,只道贾珂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自己这个计划是针对好人布置的,自然不会对贾珂这样的人渣奏效,不由恨得咬牙切齿,大骂道:“原来……原来你从那时候就想要杀我了!你果然喜欢随便杀人,居然连一个遭到丈夫毒打的可怜女人都不放过!我们十二星相虽然歹毒,也不会像你这直娘贼一样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