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儿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在这两块面上咬一口了,哪一块面是甜的,那么这块面就是放了糖的面。”
王怜花抚掌笑道:“看来你这只小狗,还不算笨到家了嘛。其实天下间易容的手法千千万万,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敷在脸上的东西,不是活人的皮肤。所以这两位姑娘的脸,你用眼睛看,自是看不出来,你用手掌摸,也是摸不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像我刚刚做的那样,在那两位姑娘的脸上舔一口。
毕竟常人的皮肤大多没有味道,或是淡淡的咸味,而那两位姑娘脸上的人皮|面具,却是一种奇怪的苦味,那便是制作面具时,要用的几种药水的味道。”说到这里,又是一笑,悠悠道:“所以我说这位沈兄一定不是什么老实人,不然他怎么会好端端的,在这两位姑娘的脸上舔了一口呢?”
贾珂心下大为赞叹,寻思:“这法子果然很妙!人皮|面具也好,普通面具也好,都有药水的味道,至于像《天龙八部》里阿朱爱用的面粉、浆糊、棕胶、墨水等物事,更是一舔之下,就会现了原形了,嗯,假如是后者,甚至不用用舌头舔,用水一浇就是了。”
随即转念,又想:“所幸没人敢随便去舔别人的脸,所以这法子虽然简单,并且有效,但是实施起来,说容易是十分的容易,说困难却也是十分的困难。还好,还好,怜花总算不是在亲自教导别人,该如何轻易地对付他自己。”
熊猫儿听了此言,自是一呆,随即笑道:“今日的江湖侠少年,本是昔日的章台走马客,既肯千金买一笑,在姑娘的脸上亲一口,也没什么奇怪的!”
贾珂不想轻易得罪别人,笑道:“其实那两位姑娘虽然中了迷药,动弹不得,但是神志还算清醒,说不定是那沈相公发现她二人眼神有异,就在她们的脸上检查许久,但是始终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万般无奈之下,才在上面小小的舔了一口。”
王怜花本就是因为朱七七之故,迁怒到了沈浪身上,才决定小小的惩罚他,这时听到贾珂为沈浪说话,心中很不高兴,暗道:“你干吗要帮他说话?”突然间想起昨晚熊猫儿身旁,似乎坐着一位素未蒙面的年轻公子,那时他没有留意,现在想想,难不成那个年轻公子就是沈浪?
随即转念,回忆起那年轻公子的模样,似乎很是英俊,不由疑心贾珂这是看在沈浪面目英俊的份上,才帮沈浪说话的,一时怒从心起,于是左手如闪电,向贾珂抓去,然后收回了手。
贾珂脸色一变,斜眼看向王怜花,就见王怜花得意洋洋地向他一笑,然后将左手手指放到嘴边,贝齿微张,随即狠狠地合在一起,做了一个咬断的动作。
熊猫儿却没在意他二人的小动作,听了贾珂的话,心下大喜,笑道:“我想也是,沈浪这人虽然风流,却绝不下流。贾兄,你虽然和沈浪只见过一面,但你倒称得上是他的知己了!”
王怜花听到这话,脸上一沉,随即笑道:“猫儿,听你这么对这位沈兄这般推崇,想来他的本事一定高过你不少了?”
熊猫儿道:“不错!我确实要输给沈浪不少。”
王怜花目光闪动,笑道:“那就好,本来我还在发愁,应该怎么解开这两位姑娘身上的易容。毕竟我虽然精通此道,但是有些事情,我和贾珂却不方便做,而你向来粗枝大叶,将这些事情交给你做,我实在放心不下。既然这位沈兄如此厉害,想来有他出手相助,定能将这两位姑娘的易容除下来了。”
熊猫儿好奇心起,问道:“什么事情,你和贾兄都不方便做?”
王怜花摇头笑道:“这件事可不好现在就说。”
熊猫儿虽然心痒难耐,却没急着追问王怜花,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这就去叫沈兄过来!昨晚我在丽春院中过了一夜,沈兄不放心那两位姑娘的安危,因此在丽春院中玩了一会儿,就回到这里,在那两位姑娘身边守了一夜,等早上我回来以后,他才回房休息的。”
王怜花道:“不急,除了沈兄以外,你还得给我备一点东西。”
熊猫儿笑道:“好,你只管说!”
王怜花笑道:“你听着:我要四坛上好的黑醋,四坛上好的陈年花雕,十斤精盐,六匹上好的细麻纱布,为我和贾珂,还有那位沈兄裁三件长袍,不必手工精致,只是须得十分干净……”
熊猫儿已听得呆住,却听王怜花继续道:“……再要四只铜壶,须得最大的,还有两百斤烧的最旺的煤炭。等你什么时候备好了,再来找我便是,我和贾珂先去找掌柜的开间客房,在房中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