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在三年前遭到成昆和无花的算计,险些身败名裂,丢掉王位,连累满门老幼,都抬不起头来。钟灵虽然对段正淳没什么孺慕之情,但段正淳总归是她亲生父亲,她恨屋及乌,自然对王保保这个吴明的同伙没什么好感。
当下拍手笑道:“倘若真是这样,那才叫大快人心呢!”随即想起来赵明是用他父亲打的比方,说道:“赵大哥,我这话可不是在说你爹爹,只不过王保保和你爹爹不同,你爹爹只是一个寻常的江湖人,王保保却和吴明是一伙的,吴明是个大恶人,他自然也不会是好人了。当然了,慕容复也不是好人,嘻嘻,这才叫狗咬狗呢!”
赵明听到这话,眼中光芒一闪,随即微微一笑,说道:“王保保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不在乎,毕竟他和我没什么仇怨。我在意的,不过是慕容复这条最爱弑主的恶狗!”又斟了两碗酒,举起酒碗,笑道:“萧兄,钟姑娘,既然咱们都要去苏州对付慕容复,何不结伴同行?这样一来,咱们也能互通有无,有个照应,倘若找到慕容复,咱们这么多人合力,定能教他有去无回,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萧峰和钟灵欣然应下,三人又喝了几碗酒,扔下银钱,赵明叫上那五个猎户打扮的手下,骑上骏马,向苏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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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离开以后,贾珂和王怜花又吃了几块点心,然后赶去秀水客栈。
贾珂下令将这秀水客栈围住,彻查赵小栋的行踪,手下人自然不敢怠慢。待轿子停在客栈前面,两人走下轿子,就见众官兵将客栈团团围住,只怕连一只蚂蚁,都没法在客栈中爬进爬出。
贾珂握着王怜花的手,走到客栈门前,虽然他没穿官服,但是他这张脸实在太过出名,杭州城中,谁人不认识他?见他过来,众官兵纷纷向他行礼,然后让出一条道来。
负责调查此案的聂捕头听说贾珂过来以后,连忙离开客栈,走到他二人跟前,向他们行了一礼,然后道:“大人,咱们已经将这客栈上上下下,一共三层,都搜了个遍,每个人都照着名单对了一遍,没有找到大人说的那位赵小栋。这客栈中一共有十三人看见赵小栋带着昏迷不醒的张公子和崔姑娘走进客房,但是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离开客房。”
贾珂点点头,问道:“那你搜过他们住的客房了吗?有没有发现诸如迷香啊,暗器啊,毒药啊之类的东西?”
聂捕头拍马屁道:“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咱们确实在客房面向后巷的那扇窗子的底侧,找到了一点迷香的粉末,想是当时有人施展轻功,飞到窗子外面,他先将窗子推开一条细缝,将迷香点着,放在细缝之中,等到赵小栋中了迷香,昏倒以后,他再打开窗子,将赵小栋带走。只是这扇窗子有些老旧,底侧坑坑洼洼,掉了不少油漆,那人拿走迷香以后,虽然仔细清理了一番,但仍在窗子上留下了一些粉末。”
贾珂和王怜花对视一眼,点头道:“走吧,咱们过去看看。”
聂捕头应了一声,领他二人上得二楼,去赵小栋租住的那间客房。进得客房,贾珂和王怜花松开了手,贾珂跟着聂捕头去看那迷香留下的粉末,王怜花则游目四顾,这房间的每一处,他都没有放过,寻思:“赵小栋将张无忌二人带进来以后,他们躲在哪里了?难不成赵小栋刚刚走进客房,他们就被人制服了?”这个“他们”,指的显然是他和贾珂派去跟踪赵小栋的属下。
贾珂走到窗前,看了一会儿,果然看见窗户朝着窗台的底侧,粘着一点杏黄色的粉末。他从袖中拿出一根细棍,大约和两根绣花针一样粗,和一丈青一样长,中间有一个凹槽。他小心翼翼地用细棍在窗子下侧刮了几下,然后将细棍收了回来,见凹槽中多了一些杏黄色的粉末,便用手帕包住,又放回袖中。
然后贾珂推开窗户,向外张望,只见窗外是一家成衣铺,成衣铺和客栈之间,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小巷中也站着许多官兵,客栈的院子里种了一排梨树,并不太高,显然树龄不长,但是这一排梨树就种在窗户前面,贾珂站在窗前,正好可以看见梨树的树巅。
贾珂纵身跃起,站到离着最近的一棵梨树之巅,他脚下的树枝不比筷子粗多少,但是他双足点在树枝上,树枝居然一动也没动,便仿佛一片叶子,轻飘飘地落在了上面。
聂捕头日日和江湖中人打交道,虽然他自己的武功不高,但是他的眼见却很高。此刻瞧见贾珂这等轻功,不由暗暗惊奇,若非这时骄阳如火,地上闪闪发光,他站在窗外,也觉得一阵阵热风,如同火苗一般扑到脸上,他只怕真要以为自己这是见到鬼魅了,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