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家挠了挠脸颊,干笑道:“这也没办法,他要再不走,我看他就要晕过去了。”
王怜花心下好奇,问道:“怎么,他是得病了还是受伤了?”
莫管家艰难道:“都不是,只是……只是前厅离着这里不算远,刚刚爷您的声音我们都听见了,嗯,张少侠过来以后,声音就一直没有断过,我看他最后都不敢看人了,脸也红的可以煮鸡蛋了,就……就请他回去了。”说着垂下头去,不敢看王怜花。
王怜花初时听到前厅离这里不远,还觉莫名其妙,不知道莫管家为什么要说这个,待听到后面,脸上神色又尴尬,又气恼,脸涨得通红,最后咬着牙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贾珂噗嗤一笑,对莫管家道:“去请张无忌过来吧。”
莫管家应了一声,走出屋去。
贾珂将王怜花的脸从枕头里捞出来,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亲,笑嘻嘻道:“王公子放心,你叫的声音再大,声音也好听极了。”
王怜花眼珠一转,压低声音,满脸乖巧地道:“贾珂,你要真想安慰我,不如这样,你告诉他们,其实刚刚叫的人是你,不是我。”
贾珂大笑道:“咱们两个的声音又不一样,纵使我这么说,难道会有人信吗?”
王怜花哀叹一声,将脸埋进贾珂的怀里,气哼哼地道:“本公子的一世英名,今天都毁在你手上了!”
贾珂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微笑道:“那明天要不要再毁一次?”
王怜花立马点头道:“我觉得明天毁两次也不错。”
贾珂感叹道:“我发现只有在这件事上,你格外的诚恳。”
王怜花格格笑道:“你若是喜欢矜持的男人,我也可以表现的矜持一点。”他松开贾珂,板起了脸,凶霸霸地道:“想得美,才不给你毁,以后你都没机会毁我的英名了!”说话间,已经像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攀住贾珂,仍然板着脸,重复道:“以后你都不准碰我了!”
贾珂哈哈大笑,道:“虽然我觉得你对矜持好像有点误解,不过无论你矜持也好,不矜持也好,我都爱死了。”说着回抱住王怜花,吻了上去,不留一丝空隙,良久,笑吟吟地问道:“不会疼吗?”
王怜花笑道:“你这样抱着我,又不用我用力。”
贾珂笑道:“那我再给你按摩按摩?”
王怜花“嗯”了一声,将脸埋在贾珂的怀里,然后道:“你说将王语嫣推进湖里的人会不会和我妈有关?”
贾珂“咦”了一声,一面按摩,一面问道:“怎么说?”
王怜花道:“这世上最不希望王语嫣活着的人,就是‘花无缺’,毕竟你还没有向世人揭发他的真面目,只要王语嫣死了,你就少了一个最重要的证人,说不定他也不用身败名裂,千夫所指,可以继续当他的翩翩公子了。”
贾珂想了想,说道:“不错,王语嫣自小在曼陀山庄长大,不应该有什么仇人,这世上最不希望她活着的人,确实是‘花无缺’,但是这其中有一件事说不通。”
王怜花眉毛一扬,问道:“哪一件事?”
贾珂道:“他们要杀死王语嫣,为什么要将她推入西湖?”
他解释道:“如果张无忌没有说谎,他请的大夫也没有说谎,那么王语嫣应该是先因为某种原因决定坐船游湖,之后才被人打伤,掉下湖去。”
王怜花颔首道:“不错。”心念一转,补充道:“她还中毒了,我想给她下毒的人,很可能是在她上船之前,就已经决定给她下毒。”
贾珂点了点头,继续道:“之后还有人假扮曼陀山庄的家仆,过来报信说王语嫣在王夫人身边,王夫人不准许王语嫣过来观礼,那人显然是凶手派来的。他这么做,就是希望咱们认为王语嫣平安无事,但实际上,如果没有张无忌的意外出现,王语嫣早已死在湖底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我觉得王语嫣的死绝不是简单的杀人灭口,杀死她的人,不仅要杀死王语嫣,还要王语嫣淹死在西湖里。
为什么王语嫣不能死在路上,死在客栈里,酒楼里,绸缎铺里、胭脂铺里、银楼里……非要死在西湖里呢?王语嫣死在西湖这件事对凶手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为什么他要专门派家仆过来报信,让咱们认为王语嫣平安无事,已经回到母亲身边了?我不认为这件事和‘花无缺’有关,就是因为我实在想不通王语嫣死在西湖这件事对他来说,有什么益处。”
王怜花略一沉吟,笑道:“那咱们就反过来想一想,假如那天没有人过来报信,告诉你王语嫣回到她母亲身边了,你会做些什么?”
贾珂想了想,道:“我知道王语嫣之所以来杭州,就是为了找王夫人,她怀疑那个约王夫人来杭州的人其实是王夫人的情人,想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王语嫣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很可能是出事了,我既然知道王夫人现在就在杭州,当然会派人四处找她,等找到她以后,我就会告诉她王语嫣失踪这件事,看看她有没有线索。”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眼,齐声道:“凶手不想让咱们见到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