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头来,渔水之欢是有过不少,但究竟是怎么进行的,他却仍旧是一头雾水。
说完话,他长叹了一口气,脑袋垂了下去,声音低闷,"可是朕好笨,朕什么也不会!"
"谁说陛下笨了?"
对面的人揉了揉他的下巴,"陛下是最聪明的了!刚刚的时候,陛下就做的很好啊!"
只见眼前的小人稍稍抬了些头,有些相信,又有些迟疑。
"裴卿真的相信,相信朕能做好?"
"臣自然是相信陛下的!"
裴確哄着他,"再说了,臣就在这里,陛下要有不明白的,自然有臣来为陛下解惑。"
小皇帝这才抬起了头,信誓旦旦,"朕会努力的!不会让爱卿失望的!"
说完这句话,他神情兴奋了些!
"裴卿,来吧!"
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裴確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心底又微妙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还说不上来。他懒得去想,转身去龙榻旁的柜子里摸出一个罐子,递到慕容纾手里。
小皇帝接过那白瓷罐子拧开,里面是玉脂色的雪白膏I体,他伸出指尖戳了一点儿在手指上,然后又用指尖揉搓着化开。
"裴卿,朕知道这个怎么用了!"
他神情更兴奋了,"裴卿,你放心,朕一定会努力的,裴卿就净等着享受就好了!"
裴確见他跃跃欲试的神色,和高扬的语气,愈发觉得哪里怪怪的,那种诡异的违和感又来了。
他转念一想,或许是孩子年纪小,第一次自己来比较激动吧!
被小皇帝的情绪感染,他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陛下果然聪明!"
小皇帝放下手中的膏I体,脸上洋溢着新奇的笑容,伸手要解他的衣裳。
裴確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陛下,不如臣先去灭了灯?"
小皇帝"啊"了一声,一张小脸有片刻的凝滞,他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不解。
"还要灭了灯啊?"
裴確轻咳一声,声音慢吞吞的,"陛下不愿意?"
他垂了垂眼皮,一张俊美无匹的脸映在昏黄的烛光下,带着几分失落,像一张泛了黄挂在墙上前朝世家公子的画像。
声音沁了些水汽,带着一丝不为人知,却在深夜中再也藏不住一般的脆弱。
"臣……"
慕容纾见他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又停了停。
等了片刻,才听他继续说。
"臣不是个齐全男人,是个身上有缺陷的人......"
听到这句话,慕容纾脸上的笑意散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疼惜。
他忍不住握住裴確的手,小声喊了声,"裴卿......"
裴確这才抬了抬眼,稳稳的注视了他一瞬,又像是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迅速转开了眼睛。声音里都沁满了委屈,"亮着灯火让陛下看见,臣心里不大痛快。"
"臣......自惭形秽,无颜面圣......"
"那就熄了!"
小皇帝起身,学着裴確以前哄他的动作,将人抱在怀里,手臂环起来,手掌轻轻拍着。
声音软乎乎糯唧唧的,"裴卿不要难过......朕都听你的......"
他只顾着学裴確抱自己的动作,却不曾想到,以前裴確抱着自己时,大都是穿着衣服的,而现在,自己却是咣着身子,将人按在了自己怀里。
他动作做起来坦荡没有感觉,可苦了一颗脑袋被按在对方胸前的裴確。
呼吸间传来小皇帝身上清甜的香气,眼底下就他是不着寸缕的身体。
裴確喉结滚动,一股邪火从身下传进了脑子。
可没等他有动作,小皇帝就放开了他,软着调子安慰他,"裴卿等着,朕去熄了烛火!"
说着推开了脑子里天人交战的裴確,踩上鞋子跑着去一盏一盏灭了灯火。
裴確无奈,拎了件衣裳跟过去,怕他不.穿衣裳身上会冷,更怕他看不清楚冒冒失失摔在了地上......
裴確边走边摇头,越发觉得两人在一起以来,年纪轻轻的自己,如今照顾起他来像个丧偶多年的单亲老父亲。
他给人披上衣裳,静静跟在他身后。
剩下最后一盏灯,裴確止住了他的动作,牵着小皇帝的手,带他走了回去。
将小皇帝送上床,裴確正要熄了最后一盏灯,只听小皇帝唤了他一声,"裴卿,等等!"
裴確转过身,看到小皇帝一脸纠结。
他跪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瓶药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
"裴卿......这盏灯能不能等会儿再熄了?"
他歪了歪脑袋,脸上一派纯真,"这东西......朕没有试过一一"
他扬了扬手中的瓶子,"朕怕熄了灯,找不到用的地方!"
找不到用的地方?
裴確扬了扬眉,"陛下真的要亮着灯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