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挂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好的。那么晚安。>
打完电话，李宇延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5分钟左右的通话比今天吞下的任何药片对头痛都有帮助。
就是那个时候。出现了消息窗口。
“不好意思，我可以睡前再打一次电话吗？”
他妈的吃什么能这么可爱。
李宇延按压着马上开车去医院的欲望，忍着发了一条信息。
“可以做十次^^”
没过多久，他说：“过会儿给你打电话。“谢谢！”他的回答是。
“哈啊。”
李宇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结果那天也得找车钥匙到车库，在驾驶座上坐了半个小时才回来。
第143章
<…对不起>
“不。没关系。”
李宇延一边用Snupper按蜡烛一边回答。上午接到仁燮要出发的消息，就在家里点了蜡烛。
我真的很抱歉。没想到会这样。>
原本好转的外婆，情况突然变得不妙。对于重症患者来说，这早已司空见惯。
“不要抱歉。这不是真的。“
<…好像总是违约。>
明天就去，明天一定去，明天应该能去。……明天无论如何……。
一天一天，返程的日子越拖越久，李宇延想，孩子等离家出走的妈妈的心情是这样的吗？
“没关系。因为我真的不在乎。”
李宇延不经意地看着闪光的圣诞树，回答道。一个小时前，他一个人完成了圣诞树的装饰，把包装好的礼物堆满了树的下面。
“奶奶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大概是意识摇摆不定的样子。
李宇延安慰仁燮说：“虽然总有一天会死，但希望不会像这次那样。肯定会好起来的。”
<宇延，你现在一个人吧？>
“不。我和约翰在一起。“
李宇延躲在树下，看着只摇着尾尖的猫回答。
不是约翰。像今天这样的日子一个人待着怎么办。>
李宇延差点笑出声来。就算是那样，仁燮还是很心疼我在这样的日子独自一人。
如果是平时，人们会装作孤独的样子乞求仁燮的同情，但这次情况并非如此。
“那明年的圣诞节我们一定一起过。”
是的，我会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这样。>
不难描绘出认真睁着大大的眼睛点头的仁燮的样子。光是想象就能把下面挤得筋疲力尽。
“那我就挂了。”
<宇延！>
仁燮急忙叫来李宇延。
“是的，你说吧。”
<圣诞快乐。>
李宇延啊哈哈哈，笑开了花。不知道要说什么紧要的话，瞬间觉得紧张的我像个傻瓜。
“好吧。圣诞快乐。晚安。”
打完电话，李宇延习惯性地发现手里的车钥匙，眼睛叹了口气。
他拔掉了圣诞灯泡的电源。把准备在餐桌上的食物也盖上盖子放进冰箱。因为不想吃饭，就简单地吃了一块三明治，然后洗了个澡。收拾了装饰浴室的蜡烛出来看书。字迹不入眼。早就吃了安眠药躺下了。
我听到下雨的声音。
这里气候是沙漠，即使是在严冬也几乎不会降到零下，因此几乎可以看到雪。今年入冬以来的频繁降雨也让新闻里大惊小怪地说这是几十年一遇的异常气候。
李宇延闭上眼睛，听雨声。
天一冷，仁燮总是钻研产品。这个小娇娃很高兴，甚至想过放弃温暖的海滩，把住处搬到加拿大那边去。在睡梦中抱着我揉着脸的仁燮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可爱。
李宇延总是转过身去仁燮躺的床的右边。
“...可以给我读书吗？”
一上火，仁燮的娇气就翻了平日的一倍。她的母亲说：“睡前一定要读童话书。”这让她非常感激。如果仁燮缠着她读书，李宇延就默默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把书从书房里拿出来。然后在仁燮旁边慢慢地给他读了一本书。
当因燮上火而红扑扑的呼吸声有规律地升降时，李宇延就会合上书，在他身边看他好一会儿。
感觉很奇怪。明明在旁边，明明过得没有任何问题，但看着熟睡的仁燮，心里却直打鼓。有时感觉脚尖崩溃了。与深情不同。害怕了。怕有一天会失去仁燮。
仁燮。
有个晚上，我忍不住大声喊人燮。然后仁燮会对叫我的声音做出反应。虽然也有完全睡醒后回答的时候，但大体上只是在睡梦中简短回答或睁开眼睛看一眼而已。仅此而已。仅此一项，李宇延就感觉涌上嗓子眼的不安已经消失了。
“……仁燮。”
虽然知道答案不会回来，但还是叫了仁燮。
感情是否已经落空。是不是正因为如此，才以奶奶为借口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