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许扶清...谢宁呼了一口气。
“我以为是别人。”她决定还是解释一下,“我觉得这儿的人都奇奇怪怪的,怕她们半夜会闯进来,所以我刚才才想摘下来的。”
房间里没有点灯,许扶清在黑暗中凝视着谢宁,慢慢地松开她的手,始终如一地温声细语道:“原来谢宁担心这个啊。”
谢宁嗯了声,转移话题。
“你怎么这个时辰来找我?”
许扶清狐狸眼罕见地露出茫然,视线无意间地往下挪了挪,落到她的中衣细腰带子上,微微一顿,却还是从善如流地接下去。
“我想来就来了,这个时辰不可以来找你?”
好一个之前想做就做了,现在想来就来了,谢宁甘拜下风,挠了下头,“也不是不行,时辰不早了,你不用睡觉?”
“纸鸢线是被弄断的,你知道吗。”许扶清没回答她,而是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谢宁一怔。
白天纸鸢线断的时候,倒是没有看出异常,飞得那么高,被人弄断的可能性挺低的吧。还有,谁会那么闲,故意弄断纸鸢线啊?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那个人了?”她问他。
少年轻笑,还是没回答她,眼睛一寸一寸地掠过房间每一个角落,音色似细水般温柔,“是被鬼弄断的,我想,那个鬼也许会来找谢宁呢。”
找她?什么鬼?谢宁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突然,她腰间一紧。
一抹冰凉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碰上谢宁的皮肤。
她匆忙地抓住许扶清伸到自己中衣细腰带子的手,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激动起来说话都结结巴巴地,“你,那个,你,你又要干什么啊?”
“不行?”
谢宁脑子被他弄得乱乱的,脱口而出道:“当然不行!”
作者有话说:
还是大肥章~
第37章 配骨八
许扶清听言又将系好的细腰带子扯掉。
还坐着的谢宁不自觉地往床榻倾, 本紧了些的腰间又松了松,白色中衣领口微敞,皮肤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他薄唇微抿,手从她的腰离开, “既然如此, 那你自己系回来。”
“?”谢宁眉头紧皱。
她迟半拍才理解许扶清的意思,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尴尬不已地摸索着系好细腰带, 也不知道是不是躺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弄掉了。
气氛过于尴尬, 谢宁受不了了,讪讪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说的那个, 嗯, 鬼是谁呢?”
缓解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
许扶清直起身子,顺便坐在一旁,白到近乎透明的瓷肤在幽暗中染上一抹艳色,言辞轻缓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会再出现的。”
“好吧。”
就无语, 谢宁这个无神论者被他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弯腰将谢宁踩在地板上的脚抬起来, 掌心包裹她细瘦的脚踝,轻松地掌握住,指尖似不小心地轻轻蹭过她附近的皮肤。
指头似乎在外踝的那块骨头流连。
很痒很痒,痒到似百爪挠心, 谢宁十根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有种他要折断自己的脚的错觉, 无端端地碰那里干什么?
“你。”
“你的脚真小。”许扶清一点儿也不违和地接过话头, 似随意地抚摸而过。
“……”谢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的关注点总是稀奇古怪的。
接着,许扶清在谢宁要缩回脚之前,把她的脚踝再往上一抬,放到床榻上,“你先歇息,那个鬼好像没来找你,也许是我猜错了。”
谢宁算是服了他,大半夜来说神叨叨的话搞她心态,察觉到对方准备要走了,脑子一抽地喊住他。
“许扶清!”
似有似无的松木香又重新地包围过来,谢宁心竟安了安。
确实,相较于山林里的人,答应会护自己半年的许扶清更安全,虽然相处需要花费大量的脑力,但起码能暂时留住一条小命儿。
空气沉默几秒,一道轻笑散于她周围。
许扶清微微低下头,薄唇擦过谢宁的耳垂,说话一张一合间似要含进去一样,却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若即若离最是蛊惑。
叫人心痒不已。
“你叫我许扶清?”
他唇角挂着笑,轻轻地敛下眼皮看她垂在身后的一头青丝,指尖绕了一小截发尾,如瞧见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圈一圈地绕着。
回过神来的谢宁不太好意思地说:“抱歉,叫错了,小夫子。”
许扶清拉开了些距离,正面地注视着她,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缓慢似与情人耳语,眼底却平静无波,毫无一丝属于男女之间的情意。
“谢宁。”他宛若不在意,又看了一遍房间,轻问:“你是不是怕了,怕我口中的鬼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