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谈恋爱了吧,和杨声。
虽然夏藏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见过猪跑。
不过真要说起来,这不是一段能够恋爱的好时候;但夏藏还是相信自己和杨声,能够在恋爱之余好好地兼顾学习。
嗯,不好意思,说反了,是在学习之余好好兼顾恋爱。
既然杨声和他恋爱了,那么杨声就是喜欢他的,杨声喜欢他……那么杨声那回的春//梦对象就应该是他。
夏藏费劲巴拉地理出这么条完全不用推理的逻辑线,瞬间仿佛把自己丢到蒸锅里滚了圈般,煮熟了。
所以希望小仓鼠的梦里,不要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已经确定两天了吧,对,今天星期二,周六那天晚上越过的界限。
夏藏盯着白板上的数字,才稍微找回点真实感。
他是感觉和杨声相处哪哪不对劲,虽说他们之前也经常搂搂抱抱,但这两天反倒没那么腻歪了。
例如现在,并肩出校门去吃午饭,中间硬生生分出条楚河汉界,视线一接触就立马别开。
嗯,说点儿什么呢?
今天天气很好?中午想吃什么?感觉好刻意,好不自然,好尴尬。
夏藏难得生起些许不好意思的想法,分明之前他一手直球打得贼溜,逗得杨声脸烫耳朵红。
但现在只要想起之前的危险发言,他都有点克制不住想要掐自个儿脖子的手。
果然,不太会说话就最好不说,夏藏自闭如一只硕大的荷花花苞,还是粉色的那种。
毕竟被种种不好意思染上了一层绯色。
悄悄瞅一瞅杨声,杨声似乎和他一样,陷入了某种心事里,翻餐馆的菜单都漫不经心。
是需要适应期的吧,像他俩刚住一起那会儿,很多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夏藏提溜着筷子暗自思忖,是该用什么法子度过一下这样的适应期。
不适应是因为身份的忽然转变,所以首要任务当然是适应当下的身份。
作为情侣的身份。
盘子里的菜分出去一半,水也给彼此倒上。
似乎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
夏藏嗅到气氛已然缓和,不由得问道:“话说,嚷嚷,你做梦梦见的到底是谁啊?”
好奇心作祟,没办法……
夏藏知道,自己仿佛好像又莽撞了。
“你觉得我梦见的是谁呢?”杨声勾了点儿笑,调侃反问。
那肯定……夏藏直了直身子,带着他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自信说:“是我?”
自信地说出了个疑问句。
“是你。”杨声笑了,眸光如水般悄然化开,带着点儿郑重的虔诚。
夏藏:有被撩到。
心就这么不听使唤地咚咚乱跳。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这适应不来,真适应不来。
夏藏强行克制着那颗响成铃铛的心,镇定地说:“那,那吃饭吧。”
舌头打结,还差点儿被牙磕了个正着。
夏藏也不想的,他第一次谈恋爱,谁知道是个什么谈法!
不过,杨声安静得也太反常了,付钱离开时,夏藏主动地莽了一把,勾住他手指。
但杨声没反应,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将夏藏的手回握住,眼神却还是飘的。
“有心事?”夏藏忍不住问。
他们穿过斑驳的林间小路,很快钻进小区门口狭长的通道。
阳光被两侧的楼房割开,在他们发梢肩膀半明半灭。
是秋天的腹地,阳光都透明而干燥,嗅上去味道温暖可人。
“是。”隔了好半晌,杨声简单地回答道。
“这会儿想说么?”夏藏问。
杨声愣了愣,抱歉道:“这会儿不太想。”
“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夏藏用指腹摩挲了杨声掌心的纹理,宽慰道。
“我会被你惯坏的,哥。”杨声说。
“没事儿,坏了我也不嫌弃。”夏藏说。
“嘿。”杨声轻笑着蹙了眉,随即又舒展,“那你记着这话,不许嫌弃我。”
“不许丢下我。”
委屈巴巴,又有点儿带威胁的意思。
夏藏想起了红玫瑰那三颗张牙舞爪的刺。
抓着他的手,晃一晃,夏藏说:“不嫌,也不丢。”
“我想留下你,留到很久很久以后。”
留到那个我从不敢去想象的,以后。
“我知道了。”杨声说,便是向前倾了身子,于是阳光洒了他满头满身。
是一个拥抱,和那温暖可人的阳光一起,扑了夏藏满怀。
好像……还不错。
谈恋爱的话,真挺不错的。
至于恋爱对象是男是女,其实夏藏从没考虑过这问题。
得益于他没事看的书,让他知晓这世间不光只有异性恋。
所以在考虑杨声春/梦对象时,他很是科学地提问出是男是女,把他知道的可能都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