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轻轻咬一口就能把那领口衣料咬开,看清楚锁骨的纹理。
而身下人也不甘示弱,抓着他脊背的衣料像要逆转上下。
奈何夏藏处在上风,轻易就将身下人牢牢制住,叫他动弹不得。
“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挣扎不开,杨声只得哼哼唧唧地嚷嚷,那粒扣子也在他动作中脱出来开。
锁骨,意料之中的精致呢。
“哪有你这样当弟弟的。”夏藏反倒恶人告状,视线摩挲着杨声的眼角、下颌线再到锁骨和起伏不定的胸口。
这会儿杨声应是累了,脑袋一歪便不做挣扎,由着夏藏肆意打量。
不过微动的喉结暴露出他其实还是蛮紧张的事实。
“你这架势,像要吃了我似的。”杨声说。
“但我没想好烹调方式。”夏藏拍拍他侧脸,玩笑道。
同时,若无其事地将大腿撤开,闪身躺到了杨声旁边。
他知道那双黑眼睛在打量他,但他没敢回望过去。
僵硬的身体叫嚣着问他:夏藏你在干什么!
“撩完就不认账,不带你这样的。”杨声低声说,压着点儿笑。
夏藏闭眼装死,身侧人攀上他身子,温热的吐息呼到他面颊,痒痒的。
睁了眼,杨声的唇近在咫尺。
轻而软,果然和玫瑰花瓣一样。
不过比玫瑰要甜一些。
十指相扣起来,心跳重合起来,呼吸温度都交缠。
仿佛坠入温热的海洋里,四下万籁俱寂,眼前只剩蔚蓝的广阔。
苍穹在水,层层涟漪里开出银白的星辰。
夏藏确定以及肯定,这是毒药。
不然怎的芳草连了天,天又垂入水的波纹里。
他看到星辰的样子,从那双黑眼睛。
“操。”杨声失笑,嘴唇是软红色,泛着水光。
夏藏缓缓回了神,“别说脏话。”开口第一句,倒确实挺毁气氛的。
“这可是我初吻啊。”杨声翻身,把自己重新砸回床铺,带着点儿不可思议的茫然说道。
“这也是我初吻啊。”听得夏藏也不服气,轻声补充道。
“那我俩都不吃亏。”杨声说,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
夏藏拍了他一下,但也是没忍住,被感染得跟着笑。
俩傻子,只顾着笑,手都忘记松开。
“哥。”杨声唤道。
“嗯。”夏藏应着,侧过脸来与他对视。
“夏藏。”杨声紧接着又喊,换了个称呼。
“干嘛啊?”夏藏不解地蹙眉,语气里仍都是笑意。
“喊一喊你。”杨声说,嘴唇微动却把剩下的字音吞了回去。
夏藏看见口型,是“男”,男什么男。
他心里咯噔一下,但杨声没再说出声,自顾自红了脸,笑得忘乎所以。
真是只容易满足容易开心的小仓鼠,夏藏无奈地笑笑,用空着那只手去够枕边的英语册子。
“今天的单词,该背一背了。”
不愧是他,破坏气氛第一人。
黑眼睛滴溜溜转,小仓鼠难得没跟他打嘴炮拖延背单词时间,一副绝对要把英语提升到130的积极样儿。
夏藏薅了薅他稍有些扎手的头发。
终于到了睡觉时间,杨声可算有种尘埃落定的真实感。
刚刚夏藏在他耳边叨叨语法时,他都还是恍恍惚惚,这会儿才完全反应过来,他好像完成了他的人生大事。
掐一掐胳膊,疼的,不是在做梦。
而且夏藏就睡在他旁边,跑不了。
真正尝过那唇瓣滋味后,杨声觉着那什么迷雾中的怪物根本不足为惧。
亏他之前纠结成什么样儿了。
夏藏在意他,比他想象中要更在意。
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哦,叔叔那边。
叔叔说,想让夏藏过年回家一趟。
差点忘记这茬了。
“哥。”杨声碰了碰夏藏胳膊,小心翼翼地,“睡了吗?”
“暂时醒着。”夏藏说。
“那我跟你说个事儿。”杨声得寸进尺地凑过去,半个身子压夏藏身上。
“家里的?”夏藏问,很快猜到了。
“我在想,我俩是不是心有灵犀。”杨声煞有介事地叹息。
夏藏回搂住他,“毕竟你今天回去了一趟。”
手是扣上了他背后那疤。
夏藏似乎蛮喜欢抚过那块皮肤,可能是因为凸出来的别样手感,又或者是因为其他。
主要每次杨声被按着,就动弹不得,浑身上下犹如过电般,麻酥酥的。
但杨声还是由着夏藏触碰,莫名的因此得到些满足的安全感。
“就是,叔叔想让你回去一趟……”真要说出来倒犹豫了,杨声怕夏藏烦他,赶紧含含糊糊地一句带过,“就过年的时候。”
“求和么?”夏藏嗤笑了声,但搂着杨声的胳膊没松,“也是,明年高考一结束,我就真和他永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