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点点头,光着上身把外套穿上,这才道,“回去还给雷邵。”
“上来。”他在丛朗面前半蹲下。
“你肩上的伤也弄一下。”丛朗扯住他的衣服道。
他的刀既快又锋利,刚刚蓝景脱下衣服的时候,他看了,伤口在往外流着血。
蓝景这才想起自己肩头的伤,哦了一声,撒了点止血药,又用纱布和胶条贴住,然后重新蹲在了丛朗的面前。
丛朗没推辞,趴在了蓝景的背上,他这一晚上精疲力尽的,确实没什么力气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蓝景才知道,自己被雷邵叫去吃饭没多久,就有人给丛朗打了电话。
那人跟丛朗早先在老家就是旧识,后来在C市这边开了个赛车俱乐部,丛朗没事就去那里玩玩,两人关系挺好。
所以当对方打电话说,他们在天峰山比赛,遇到了个棘手的对手,请求丛朗来救场时,丛朗便赶去了。
然而到了现场,等着他的不是赛车的朋友,而是几十个勾魂索命的杀手。
丛朗意识到不对,掉转车头想跑时,路已经被人封死,要不是他能力够强,运气也够好,这会儿尸体都已经凉了。
蓝景直接把人送去了沈白的医院,等上了手术台,为了不让蓝景担心,丛朗一路强撑着精神,这会终于松懈下来,人瞬间昏死过去。
除了腿和后肩的枪伤,他身体其他地方的伤也不少,手术进行了好几个小时,他才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蓝景起身迎上去。
沈白对他笑了笑,“麻药的劲还没过,待会他就醒了。”
蓝景抹了把脸,说了声,“谢谢。”
沈白让人把丛朗送进无菌病房,然后检查了一下呼吸器和心跳仪后退了出来。
他看到站在门口的蓝景,指了指他的肩,“丛朗说你也受伤了。”
“啊,”蓝景应了一声。
沈白揭开他的纱布看了看,“走,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蓝景跟着他走了。
“他说让你别守着,回去休息。”弄完后,沈白边收拾托盘边道。
蓝景点了点头。
他回到家冲了个澡,随后换了身衣服,然后又重新出了门。
丛朗说的那家赛车俱乐部的名字叫腾飞机车俱乐部。
蓝景把自己那辆只骑过一次就放在车库落灰的川崎H2R开出来,接着拿出手机在百度地图上输入了‘腾飞机车俱乐部’的名字。
地图显示俱乐部的位置在城南,距他17.4公里。
蓝景拧了下油门,机车呼啸着冲了出去。
他到了后,把车一停,径直推开了俱乐部的大门。
里面值夜班的大堂经理立刻迎上来,“您好。”
“你们这儿的负责人是谁?”蓝景开门见山地问。
那人道,“是我,您是要入会还是看车还是?”
“我问的是这间俱乐部老板,”蓝景克制地问。
那人愣了愣,被蓝景周身气势所摄,下意识地回答,“他在办公室,您找他什么事?”
“谈买卖。”蓝景指了指外面的机车,“最近手头缺钱,想把它卖了,你们要不要?”
大堂经理眼前蹭然一亮,点头道,“要,要的,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
蓝景点点头。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随后有个看上去三十左右剃着寸头的青年跟着大堂经理走了过来。
蓝景见到他勾了勾唇,看着对方语气冰冷道,“心里素质挺好,害了人竟然不跑。”
那人听闻,脸上神色顿时一僵,等要跑时,蓝景已经伸手扣住了青年的脖子,把人强行带进了一个房间,然后转身反锁上了门。
到底是跟丛朗有点交情的,也不算太窝囊,那青年很快的镇定下来,他上下打量着蓝景问道,“是朗哥叫你来的?他......他怎么样?”
蓝景没出声,只从后腰里缓缓的摸出了一把三棱军|刺。
那人见此情景双腿一弯,轰然跪倒在地,“对不起,他们要挟我,我不那样做,死的就是我!”
他话音刚落,蓝景手中的军|刺已刺进了青年的大腿。
房间里骤然发出一声惨叫,守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拨110的大堂经理顿时一个哆嗦,把手里的电话丢了出去。
青年抱着腿倒在地上嘶嘶的抽着气,面上一片灰败,蓝景蹲下身把军|刺拔出来,压抑了一晚上的恨意和担惊受怕终于在眸底深处酝酿成了一场风暴。
屋内的惨叫维持了很久,蓝景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带着一身的肃杀之气却对吓得身体僵硬的经理笑了笑,然后离开了腾飞俱乐部。
接下来就是雷邵了,蓝景摸了摸兜里的弹壳,哼了一声。
等再次打开家里的房门时,已是凌晨四点,蓝景看了眼表,把沾血的军|刺往桌上一扔,随即拿了条小毛毯躺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