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手就应该放在福尔马林里保存起来。
保存上十年八年的。
当然这种想法有些残忍了,宁宴也就敢想一下,若是真的有人这么做,估计她第一个跟人拼命。
也许随着时间流逝,男人的这双手终究会变一个样子。
等头发花白了,牙齿掉光了。
竹节一样的手覆满了橘皮儿,皱巴巴的同时还带着老年斑。
只是想了一下,宁宴心里就多了一种难言的幸福感。
少年夫妻老来伴。
若是有一天年纪大了芳华不再,两个人在一起,若是可以继续相伴,相扶到老,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陆含章手里的缎筐子编好。
看向宁宴。
“想什么?”
“没什么?还要不要继续打猎?”
宁宴提着野猪,把覆盖盐粒子的野猪放在筐子里。
陆含章摇摇头。
一头野猪都是吃不完的。
若是继续打猎……
算了,做人还是要多一分善心的,这些猎物还是多活几日吧。
陆含章没有继续打猎的心思。
两个人就一起往山上走去。
山上的物资丰富的很。
回去的路上宁宴没有控制住,又猎到两只稚鸡,一只野山羊,放在筐里都有些装不下了。
宁宴这才收手。
走到山脚看一眼栽种满地的三七,宁宴眼里闪过惊讶
这东西之前都是在山里野生的,现在似乎被人培育起来了。
“嗯,陈祸组织人种植的。”
“用来作外伤药?”
宁宴一瞬间就明白了陆含章话里没有说完的意思。
陆含章虽然不在军中了。
但是,陈祸跟周遗却没有退下来。
毕竟,朝堂也是需要人才的。
若是每个人想要回归自然都请辞,这大宣朝早就维持不住了。
“嗯,虽然现在不打仗了,但是这天下的大事,向来都是分久必合,战争总会有的,对于将士的训练也不能懈怠了。”
原本这些话不应该跟人说的。
或者说了,也很少有人能够理解。
但是……
宁宴点点头。
陆含章心里顺畅了很多,人这一辈子,谁能跟他这般,娶到一个相互理解,心意相合的人呢。
宁宴理解么,自然是理解的。
毕竟,前世接受的教育包含了很多。
两人走进村子,刚进村子,就被路过的人给围住了。
“宁丫头这是打了不少的猎物呀,虽说这会儿凉快了一些,不过,肉依旧不能长时间存放,要不放在祠堂那边儿卖一部分?”
村里的老饕开始给宁宴出主意了。
老饕这样的人物,放在之前的沟子湾是没有的。
毕竟……
老饕对美食都极为挑剔。
之前沟子湾穷啊,太穷了,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敢往沟子湾下嫁,这样的水土又怎么会有人挑食。
“卖卖卖,各位先回家拿钱去吧,我跟夫君休息一会儿就往祠堂那边儿走去。”
宁宴瞧一眼背着一筐肉的陆含章,赶紧的把人都给赶走了。
这么多东西,重着呢。
虽然说自家男人的肩膀宽实,力气也大,但是能不受累自然是不要受累的呀!
宁宴摆摆手,村里人一哄而散。
回家拿钱的拿钱,羡慕宁宴寻了好男人的一脸羡慕。
还有一些人差点儿把手里的帕子给拧断了。
宁欢儿站在角落里。
看着宁宴那么受欢迎。
心里多了一些凄苦。
父亲等人都被接到了京城,通县这边只剩她跟宁婉儿了。
宁婉儿现在就是一个疯婆子,时不时的上门打秋风。
若不是她被孔媚娘带着学了一些东西,怕是都应付不了宁欢儿。
瞧见宁宴,在对比一下自己现在的生活,能不唏嘘么。
冯夫子又去参加秋试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个进士的……
若是不成又得等上三年,三年又三年,日子似乎没有什么指望了。
不过这次离开的时候,冯夫子很有把握的样子。
或许她也能做个官太太的吧。
这么想着,宁欢儿转身往家里走去。
不期然,对上从县城过来的白县令,宁欢儿慌忙离开。
白县令现在就跟癔症一样。
整日往她身边凑……宁婉儿还在中间添乱。
真的没有见过宁婉儿这么没规矩的人。
宁婉儿跟白主簿又混迹在一起了,白主簿摄于宁宴的身份地位,对于宁婉儿算的上不错。
但是,白家的二太太,还有唐衣都不是吃素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
白家的后院已经是通县的笑话呢。
“娘,妙言想吃肉,我们买肉吧。”
一双小手拉住宁欢儿的衣服。
宁欢儿回头对冯妙言闪吧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