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姐姐，有一些事情，是努力能够范围之外的。”
“比如说？”
“比如说，我的分化；比如说，我对妩姐姐的喜爱——”
“……这样啊！”
“你看，分化原本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遇到姐姐之前，我就是死活都不能完全分化；”席小胭的面目表情少有地显得黯然，她活泼惯了，明亮惯了，孟楚妩真的见不得她这样低落。
她隐隐地感到，一定是关于她社交账号昵称的问题触动了她心底的某根弦，释放除了她努力地压制住的黑暗。
席小胭继续说，“其实，我之前对姐姐美化了我对你的喜欢，说过去那些年我一直喜欢妩姐姐有点言过其实。因为——”
孟楚妩的心不由得一紧，她揽着席小胭肩头的手不自觉地往里收。
“有一段时间，就——我觉得再等下去也没任何希望，就不知道，得不到回应的喜欢，坚持的意义是什么？大约是我分化失败之后的那段时间吧，不想再喜欢姐姐的那种心情一直挥之不去，狠狠地折磨着我。继续吧，没有希望；结束吧，放不下——
“于是我便将我社交账号的昵称改成了相忘于江湖，一直用了很多年。
“但其实，忘记姐姐我无论如何都没能做到。”
所以，上大学时远远地逃离的席小胭一毕业又回到了鹭城。
“唉，真是——”
“每一份暗恋都是这样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轻则唉声叹气，重则辗转难眠，反反复复永无宁日，莫名地笑莫名地流泪，各种希望失望，甚至是绝望——”
“胭胭今天有点感性啊！”
孟楚妩寻思着，在问昵称问题之前，她并没有这样。
一定是这个问题触及了她梦想破碎、暗恋之路遍布荆棘的回忆！
“抱歉，姐姐的问题让你想起了那段不开心的时光。”
“妩姐姐干嘛又道歉呀！”席小胭从孟楚妩的怀里挣脱。
被孟楚妩那双多情美丽的眼睛注视着，她总是能从低落中振作。
“其实，就算妩姐姐不问，我偶尔也会想起以前的的事，尤其是当我有时候对现在的幸福快要麻木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以前的辛苦——”
“所谓的忆苦思甜吗？”
“算是吧！”
“妩姐姐，有一件事情，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整理一下，我再跟你说。”
席小胭已经确定，孟楚妩并没有忘记那封信。
所以她才会问起自己以前的昵称；她一定想知道那封信是不是自己写的。
重提这件事，对于席小胭来说负担其实很大。
因为，在那封信里，她明确地写过“——姐姐是我毕生的梦想！”
只要一承认，她就将永远失去她想独自拥有的秘密。
但如果不解释一番，席小胭觉得，孟楚妩一定会被“邻家姐姐是谁”一直困扰。
比起孟楚妩被困扰，席小胭宁愿失去秘密。
她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她需要时间去整理一下；需要时间去说服自己：她没有什么是不能跟孟楚妩分享的。
孟楚妩虽然不是很确定席小胭要说什么，但也有十之八九能确定了。“胭胭，你不用什么事情都跟姐姐说，你有权保留任何你想保留的事情。”
“可以吗？”
“当然！”
“妩姐姐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你是我老婆啊！”
“妩姐姐放心，我没有什么负担的。”席小胭第一次对孟楚妩言不由衷。
“嗯，那姐姐等你。”
——
作者有话说：
A；引自《圣经·传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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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礼拜天的夜晚,睡觉前，孟楚妩想起手机忘在了客厅。
“胭胭，我下楼拿一下手机。”她说。
“哦,我等姐姐。”席小胭一副有话要说的神情。
“嗯。马上回来。”孟楚妩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下楼的时候，她想起从果园回来之后都没再见到小猫咪。
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已经习惯了雅典娜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用席小胭的话说就是,“阿席是传说中那种养不熟额小猫咪呀！”
孟楚妩当时笑接道,“也许阿系有很多事情要忙。”
她记得小猫咪说过，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差不多要完成了。
到了客厅,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翻看了前几天她们在果园里一起拍的照片,有好多张两人一猫的合照，那是陈蓝迎帮她们拍的，画面看起来宁静而温馨。
就像怀念老朋友似的，离开客厅前，孟楚妩不自觉地在心里唤了一声,“雅典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