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白芒曾经讲过,他跟李大根小时候的事情。
那年月,大家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村子里穷, 白芒和李大根打小就擅长爬山,还能采悬崖峭壁上的灵芝。
据白芒所说, 直到现在村里,还流传着他们哥儿俩的传说。
不单是因为灵芝采得最多, 而且是因为他俩长得最帅!
后来灵芝都采光了, 李大根就跟着他爹当了猎户, 那时候,他家条件是他们村最好的。天天有肉吃, 把白芒给馋的啊。
叶桑还问过白芒怎么没跟着一起去打猎,好歹还能弄点肉吃。
白芒说, 他觉得打猎没意思, 再说他又没有一条好猎犬, 也就没参与。
据说李大根家那条猎犬,可会抓动物了。不过就是长的不好看, 还特能吃。
比白芒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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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值越来越高了。就在这附近。”夏舞指着大山的方向。
“嗯。开快点,这次要是再敢把‘棒槌’放跑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肌肉男恶狠狠地对开车的迷彩服说。
“咦?白芒?他怎么在这?”
夏舞坐在高高的卡车头,远远地看到白芒站在一地死去的动物中间, 两腿像是在打哆嗦似的。
“那是什么人?碍事吗?要不要做掉?”肌肉男问。
“不用。”夏舞摆摆手说:“是我的一条狗。留着我还有用。”
车子停在白芒面前, 夏舞从副驾驶位置上跳下来。
“夏舞?”
白芒惊讶极了,“你怎么在这?你跑哪儿去了啊?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上午呢。他,他们是谁啊……”
音量小了下去, 白芒问的怯怯的。
“哦, 我远房表叔, 开汽修厂的,想着找个地方团队建设一下。昨天咱们刚来我就觉得这地方不错,就推荐他们上这来团建了呗。”
夏舞严格执行夏总交代过的策略--尽量低调,任何时候都一定不能亮出身份硬来。
“哦。”
听到夏舞那轻松愉快的语气。白芒的腿马上就不哆嗦了。
吓死了,这百十来号人,还以为哪来的黑涩会打手呢。
原来是汽修厂的小工。
难怪个个年轻精壮,难怪有大卡车。
啧啧。夏舞家族就是有实力,连开汽修厂都弄得跟军事化管理似的。不知道的还当是部队来野营拉练呢。
叶桑这人就是疑心病,说什么情况不对立刻报警。
懂不懂做生意!
我家夏舞就是靠谱,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钱得给自家人挣。
“咳,那你不早说。接待这么大一个团,我表哥不得乐死了啊。”白芒一拍大腿。
“现在说不是也不晚吗?是不是?”夏舞笑盈盈地问:“你表哥表嫂呢?”
“上山去了啊。”
白芒伸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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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蚕在山洞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
转遍了每一处岔路,不得不面对一个严峻的现实。
这山洞真的只有进出这两个口。其余的所有岔路,全部都是死路。
她坐在魏苗苗消失的那个出口处,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这样无边无际的黑暗,这样阴冷潮湿的味道,像极了她被埋在地下的,那孤独寂寞、无助混沌的,度日如年的一天又一天。
那样的眼不能睁、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身边只有一口青铜棺木和那具死透了的骸骨相伴的鬼日子。
一过就是三千多年,一百二十多万天……
被埋在地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被活埋!
幽闭空间里的黑、透彻心扉的冷、撕心裂肺的疼,和毛骨悚然的恐惧……
金蚕阖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就像87年前那样。
她站起身,伸手摸了摸封住出口那东西。
手指上的触感冰冷一片,再敲了敲,“咚咚”的坚硬闷响重重地传回来。
应该是铸铁。
推了一下,纹丝不动。
手里运足了力气,脚下稳稳踩实,筋肉骨骼同时猛地发力一推。
周围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紧接着几块石头从头上的石壁处滚落下来,到她脚边的时候,停住了。
金蚕后退了一步,手里亮出一道手臂粗的闪电,冲着重重铁门一劈,“咚”地一声过后,那门便再没了反应。
果然闪电对铸铁没什么作用,不过听声音可以判断出来,铁门厚度大概有30公分。
金蚕沉思了片刻,决定做个实验。
手中捏起闪电,在山洞的石壁上,避开铁门,上下左右各劈了四道。
除了噼里啪啦掉落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什么效果都没有。
其中有几块石头还险些砸到了她,落下来以后堆在铁门前,甚至遮住了铁门的下半部分。
看来这样硬来是没用的,只会引发落石,最后形成二次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