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 家里来了一个没见过的男人。
说是爸爸那边的远房亲戚,给他带来一碗汤。
爸爸喝了那碗汤, 然后就跟那亲戚谈事情去了。
小夏舞嘴馋,闻着味过去,舔了舔碗底。
从那之后,他们家的生活条件忽然就好了起来。
爸爸一会儿搞汽车修理厂, 一会儿搞饲料加工厂, 一会儿搞小五金器械厂。
随着生意规模越来越大,爸爸脾气也越来越大,妈妈也越来越年轻, 弟弟们也相继出生了。
她的称呼也从爸爸变成了夏总……
“夏舞啊。”爸爸的声音打断了夏舞的回忆。
夏怀仁郑重地把一个用纯金打造的首饰盒交到夏舞手里。“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的。”夏舞拿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普通布口袋, 把那个纯金小盒子装了进去。
那是一个特别普通的布袋子, 灰扑扑旧了吧唧。
“嗯。”夏怀仁满意地点了点头。
“夏舞,你也长大了。等这次这个新发现的棒槌入库了之后,有些事情爸爸也该告诉你了,有些补品,也可以给你吃点了。”
夏舞抬起头,看着夏怀仁那张和蔼的面孔,一恍惚几乎忘了刚才他动手打她的那一幕了。
书柜上的玻璃猛地一闪,夏舞余光中看到了自己那张又肿胀又流血的脸。
金蚕和长发大波浪的女人打她的场面瞬间浮现在了脑海中。
“谢谢夏总。”这一次,夏舞主动改了称呼。
“嗯。”夏怀仁很喜欢夏舞这样,孺子可教。
见到夏怀仁终究是这样的态度,夏舞眼中的光,一瞬间彻底黯淡了。
“夏舞啊,你要记住,让你叫夏总,是为了保护你。就像手·弩背面的隐藏机关那样。机关的用法,你还记不记得了?”
“记得。这手·弩背面的机关,是一旦生命受到了棒槌的威胁,生死关头用来保命的。”
每次出任务之前夏怀仁都要亲自交代这句话,夏舞早就烂熟于心了。
“好。夏总祝你马到成功!”夏怀仁欢欣鼓舞的脸上努力掩饰着冷血和贪婪。
“夏总。那我就走了。”夏舞收好那个装了纯金小盒子的布口袋。
临出书房门之前,她突然转了个身。
“夏总,既然手·弩的隐藏机关是在关键时刻保命用的,那为什么上次在度假山庄,所有人都死了?”
嗯?夏怀仁一愣。与此同时,忽然鼻间嗅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气味。
慢慢慢慢的,他的眼睛就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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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除了霍乾坤热情地张罗着以外,其他四个人都不太说话。
一直到霍家明,站起身子越过大半张桌子,把一块青椒夹进金蚕碗里。
“哟。”雷婷婷笑着放下筷子。
“所以,你跟这个妹妹是一对?”她指指霍家明,又指指金蚕。
“对对对。这是我哥哥的未婚妻。最近俩人刚闹了点小矛盾,这不,我这不就从上海飞过来帮着劝和劝和嘛。”霍乾坤连忙接话道。
“哦。”雷婷婷松了口气,“我说呢。害我观察了半天。”
在霍乾坤疑惑地眼神中,雷婷婷洋洋得意地解释了一番。
“刚刚我看这个妹妹,长的像是清纯校花那一挂的,以为又跟那个什么夏舞似的,要勾引我们家叶桑呢。”
“哎哈哈哈,失礼了失礼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雷婷婷,是雷司令的孙女,叶桑的未婚妻。所以,你俩是一对,我俩是一对。”
她再次用手指在空中连线了金蚕和霍家明,自己和叶桑。
金蚕目光微微一动,脸上不变的风轻云淡。
叶桑看起来也是波澜不惊。只有金蚕注意到了他眼底迅速划过的几分嫌恶。
“哦。”霍乾坤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你今天早上说上这来有正事,是来抓小三儿的?”
“说的就是。”雷婷婷嗤之以鼻地说:“昨天我听说那个叫夏舞的不要脸的,说跟我们家叶桑上床了。嗯?”
她侧过脸,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桑一眼。
叶桑冷冷地看了回去。
这么快就听说了。说明考古队里有她的人?这还真让人感到意外啊。
“我就连夜坐了专机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倒要看看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长得能有多好看。”
“结果今天早上一见,我的妈啊,我差点就吐了。长得也太不怎么样了吧。”
“连你这个准嫂子都比不过,那都差了还不是一点半点。更别说跟我相提并论了。”
雷婷婷一边说着,一边自信地用手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
“哦哈哈哈。那是,我叶哥多有眼光啊。”霍乾坤马上就坡下驴。
连称呼都自作主张地改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