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撇了撇嘴：“我不是担心您反对。”
丹瑶眸色一滞：“那你纠结什么？”
“我纠结辈分的问题，她为这事儿，刻意要跟我保持距离。”
“我去，你也不说明白，就跟我东拉西扯的。”丹瑶感觉自己的脑细胞都快被他气死了。
“她对我，也不是没那意思，主要是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心里那道坎儿？”丹瑶皱眉。
“嗯，她直白跟我说，你当年几次救她于危难之中，又念着师姐妹情分，将自身所学倾囊相授，所以她才有今日的成就，要是她不顾辈分和我在一起，那她成什么人了？将来又有什么脸面见你呢？”
丹瑶听到这里，这才明白问题所在。
敢情水灵不肯接受启明，是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自己这位对她恩同再造的师姐。
唉，这妮子，也真够实诚的。
丹瑶叹了叹：“也罢，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既然是因为我，那就由我来打开这个结吧。”
“真的？”启明大喜过望。
“真的！”丹瑶点头。
“太好了，姑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启明大手一拍，赶紧给丹瑶贴了张好人卡。
“别高兴得太早，辈分上的问题，我可以帮你去说说，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旁人无从插手，我只能消除水灵心中的顾虑和内疚。”
第1363章 聊聊吧
丹瑶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她肯不肯接受你，就得看你和她之间有没有这个缘分了。”
“好！”
……
此刻，水灵的内心也不平静。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启明字字戳心的话。
“水灵，你现在就只能用这样冷冰冰的态度来回应我吗？”
“就因为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辈分，你就忍心判我死刑吗？”
“对于修士来说，百年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差几辈、甚至十几辈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他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却连一个追你的资格都没有？”
“水灵，除了我娘去世那天，我就没为第二个女人这么心痛过。”
水灵心里就跟灌了铅似的，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何尝不知启明对她的心意？
她也从未怀疑过启明对她的真心。
除了把她从冲喜队伍中救上山的师父和传授她上乘修炼法门的师姐，就属启明对她最好。
她外出游历遇险，是启明奋不顾身保护她。
她被屠洪抓到血煞门，也是启明拼命缠住屠洪，她才有机会从血煞门逃出去。
还有，在逃亡过程中，她和启明双双负伤，也是他把仅剩的疗伤灵药，化在酒中，骗她喝下去，自己却连连呕血……
想到这里，水灵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丹瑶来找水灵时，正好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下微微一叹。
“师姐，你不是在修炼吗？怎么出来了？”
水灵见丹瑶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不禁吓了一跳。
“心有点乱了，所以出来走走。”
丹瑶淡淡说着，拉住她的手，柔声关切道：“你怎么啦？脸色怎么那么差？”
水灵摇了摇头，含糊道：“没有，我只是离开七星宫久了，有点想家了。”
丹瑶如何不知她女儿家的心声，却不戳破，只道：“不单是你，我也想念得很，遥想当年在百花谷种花除草，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只可惜，这样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她又笑道：“记得那时候，只要你有空，或者遇到什么烦心事，都会来找我倾诉，咱们师姐妹也好久没谈心了，找个地方聊聊吧。”
“好！”水灵呐呐应了一声。
四人长租的这套房子，后院正好有个小花园。
北域气候严寒，百花杀尽，万物凋零，却有簇簇红梅凌寒怒放。
两人坐在石墩上，望着如火如荼盛放的雪中红梅，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水灵道：“自从师姐离开后，我就开始闭关修炼，直至突破地尊之境，这才开始下山游历……”
于是，她将下山之后，一路从东域到南域，如何勇斗恶佞，解救无辜少女，如何奇遇连连，巧得各种天材地宝，突破修炼境界，又是如何应对屠洪追杀，逃亡二十年，细细说了一遍
丹瑶听得又惊又奇：“想不到，你离开七星宫后，发生了那么多事。”
水灵幽幽叹了一口气：“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宁愿选择不下山，留在瑶光峰接掌峰主之职。”
第1364章 打开心结
丹瑶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昧闭门造车，又怎么可能会成长？”
她顿了顿，试探着道：“你和启明……”
“师姐，我……我不知道他……”水灵心一慌，说话都磕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