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尧收手放开了钟邵元,“如果你要是还有男人的尊严,就该明白自己要怎么做。”
阮蛮蛮见钟邵元的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眸子里,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抱歉,刚才失去了理智,差点伤了你。”
阮蛮蛮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别放在心上。”
阮蛮蛮还以为,这件事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不曾想,钟邵元竟然还是追上了裴温策。
“钟……”阮蛮蛮想叫住他,站在一旁的苏祁尧,对她摇了摇头。
“且看看再说。”
裴温策见钟邵元再次找上门来,眼中的不耐烦又添了两分。
“难不成,你今天非得想死在我手里?”
钟邵元望着裴温策深吸了一口气,等那口不甘吐出来后,他突然拱手道,
“十分抱歉,刚才是我冲动了。如果公子哪里有被伤到,我愿意出所有损失。”
裴温策十分惊讶钟邵元的突然转变,“钟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公子别误会,是我看到强劲的对手,忍不住想要切磋切磋。没想的周全,鲁莽行事了。”
“等改日,咱们商量着挑选个合适的场地,再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不知道公子可否愿意?”
钟邵元虽然落败了,但是又胜了谦逊有礼。在与对手商量时,给足了对方尊重,还没有失了底气。
这一套动作下来,竟赢得了围观人的满堂喝彩。
阮蛮蛮都忍不住为钟邵元鼓掌赞许。从今以后,他不再是那个纨绔废少爷,而是钟府未来的骄傲!
“苏祁尧你还有完没完了?我都说了,遇上他纯属意外。”
早在之前,苏祁尧跟裴温策之间就是针尖儿对麦芒,总是看对方不顺眼,见了面不来一波明争暗斗,算是过不去了。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俩人一点变化也没有,还得打的两败俱伤了,才肯罢休。
“你急什么?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苏祁尧明知道裴温策最后留下的那句,改日再约,是故意气他的。但是,他要是不在阮蛮蛮的嘴里得到点保证,总觉得不踏实。
“你这看人的眼光,有待提高。这世间那么多好男儿,放着老实巴交的不找,非得被油嘴滑舌的给骗了。”
“到时候,你可别回来冲我哭啊,我可是提醒过你的。”
阮蛮蛮两眼一闭,转过身去,她用了十几年来最大的耐力,咬着牙笑道。
“苏祁尧,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跟周文博认识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说他心机深,做出来的那一套朴实的样子,全都是假的。”
“现在好了,来了能说会道的了。你又说他油嘴滑舌,没有一句是正经的。”
“那么我就想问问苏大千户了,在你眼里,还有我能找的男人吗?你是不是打算,我跟你和离后,孤苦无依一辈子?”
“有啊!”
“谁?在哪儿?请你赶紧把他找出来,让我看看那个完美无瑕的好男人,谢谢!”
苏祁尧很自豪的挺了挺身板,“我不就是嘛。”
“你?呵呵……”阮蛮蛮冷笑两声,送了他一记白眼儿,转身就去屋里。
阮蛮蛮以为裴温策这个小插曲,就此掀过去了。哪知第二天就收到了他的请帖。
最要命的是,这份请帖还是苏祁尧亲自送来的。
“你昨天是怎么说的?阮蛮蛮,你都学会了对我撒谎了!”
阮蛮蛮懒得理会他了,打开请帖后,故意大声念出来给苏祁尧听。
“等会我该穿哪件衣服呢?这胭脂也得重新换换,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他喜欢傻样的!你不用故意装扮,就这样去更合适。”
砰一声,苏祁尧摔门子走了,阮蛮蛮这才吐了口气。
这两人一见面就怼,要想顺利谈点事,就得把他们分开。
阮蛮蛮没敢雇马车,选择了一顶最不起眼儿的轿子,这才往城南走去。
下了轿子时,已经过去一刻钟了。
阮蛮蛮四处张望了下,这里人烟稀少不说,破旧的屋舍比比皆是,跟繁华的闹街,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阮蛮蛮收拾好情绪,便进了裴温策所在的茶楼。在楼梯上才走到了一半,便从上面传来了两道熟悉的说笑声。
“千户,说的对极了。对待这种大尾巴狼,定要使用非常手段。”
这不是钟邵元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阮蛮蛮爬上楼去,刚到二楼门口,便看到满脸是伤的钟邵元,正跟苏祁尧调侃。
“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阮蛮蛮与钟邵元同时问道。
“我?我和千户来这里是有要事。”钟邵元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距离府上那么远,又人烟稀少,多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