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见最近的那艘船了吗?”
花清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艘华贵的客船,泊在码头靠西的位置,看上去比其余船只,小了整整两圈。
“嗯,看到了。”
南宫低声道:“若想去凡世,只有登上那艘船才行。其余的,都是些运送物资的货船,为防失窃之事发生,上面都设有禁制,旁人靠近不得。”
“哦。”花清染点点头,不以为意,“我有墨宗主的信物,也犯不着打那些货船的主意。”
南宫耸耸肩,略有些无奈,“了不起。”
花清染仔细瞧着那些来往的工人,确认里面没有宫中之人后,立马站起身,“我去试试!”
“哎,别急!”
她溜得极快,南宫措手不及,竟没能拦住她,只得一同跟上前去。
她跑到码头前放缓了步子,若无其事地朝着那艘客船走去。
立于栈道两侧的守卫见着她,手里的长戟立刻将她拦下,“来者何人,可有通行手令?”
此时,南宫也已赶来。
其中一名守卫看见他,诧异道:“南宫世子?您这是……要回凡世么?”
南宫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认出,内心暗道不妙。他轻咳了一声,“本世子……”
“他不走,只是来为我带路。”
他正想着措辞,花清染却忽然出声打断,而后取出那枚玉玦,递到身前,“这个总认识吧?”
那两名守卫一见着上面的蟠螭纹,连忙垂首,却依旧没有放行的意思,只道:“请贵人出示通行手令。”
花清染见状,心中忐忑起来,只得硬着头皮叱道:“看清楚了,这是你们墨宗主亲赠的信物,见此物如见墨宗主,还不快快退下!”
闻此,那二人心中忌惮,互相对视一眼。
“贵人恕罪,此处是通往凡世唯一的入口,小的们不得不谨慎。您没有通行手令,小的们不敢擅自做主。管事的马上就来,您且稍候。”
花清染自是不知道那所谓的“管事”是何许人也,不由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南宫别宴。
但他也只是耸耸肩,对此亦不知情。
花清染心里没底,索性佯作不悦,轻叱,“那你叫他快些,若是耽搁了本姑娘的正事,回头定要让墨宗主狠狠责罚!”
“哦?不知花主想让墨宗主如何责罚我啊?”
正此时,一个妩媚的声音,突然从那艘客船上传来。两名守卫闻声,当即退到左右,垂首而立。
花清染对这个声音极为熟悉,猛地抬头看向来人,却见祝眉一袭红衣,轻盈出了船舱,踏上栈道。
她在花清染不远处停下,抱臂打量着她。
在看见她手里的捆仙锁时,祝眉微微一怔,有意无意瞥了南宫一眼,掩唇轻笑道:“宫里那么多珍品法器,花主怎就选了一个低阶废品?这锁链怕是连条灵犬都拴不住。”
南宫别宴闻言,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但此时这种场合,他也不好发作,只得咬牙腹诽道:好你个红衣使,变着法儿地骂我。
花清染自觉逃跑一事已经败露,心中的弦正紧绷着,丝毫没有发觉南宫的异样,只道:“红衣使怎么在这儿?”
祝眉闻言微一挑眉,惊讶道:“真不巧了,整个月汐湾都是我的领地,花主难道,还不知道么?”
“倒是我想问问,您为何会来此处?”她上前走了几步,停在她身侧,打量着二人,“啊,还有南宫世子,您不好好在墨府待着,却与花主出现在这里,怕是说不过去吧?”
南宫笑笑,随口道:“既然大家相识一场,红衣使不如卖我个人情,当没看见行不行?”
虽说二人之前有过约定,但一别多日,是敌是友皆有变数,花清染此时也拿不准祝眉的态度。
她谨慎问道:“你要拦我?”
祝眉柔柔一笑:“职责所在,花主见谅。”
花清染心如擂鼓,紧紧盯着她,“你我之前说好的,还作数吗?”
她却掩口道:“花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见她如此,花清染皱了皱眉,“你想毁约?”
祝眉轻叹一声,附在她耳边,“花主不如先仔细想想,该如何同城主大人解释吧。”
言罢,她状若无意地在花清染肩上轻点几下。
花清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她转头看了南宫别宴一眼,同他传音道:“咱们两个联手,打得过吗?”
却见南宫悄悄抬手指向身后。
花清染心中纳闷,还不待她回头,便听到一声冷笑。
“听闻花主来了月汐湾,本座放心不下,特来看看。”
“怎么,花主这是,想去哪儿啊?”
作者有话说:
祝眉:“这锁链太破了,狗都拴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