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听后想了一会,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同意孟森的说法还是附议这个「郁闷」。
「你劝我的时候条理清晰,怎么到自己身上反而束手束脚呢?」半晌后,顾昭道。
孟森微怔,「你说我和阿郁?」
「还能说谁?」顾昭一挑眉,「我以为你俩早就是情侣了,但是看刚才那情形显然不是。」
停顿片刻,顾昭咂了口酒接着道,「刚才男人,我看过他主役的片子,好像是叫阿翔……」说到这,他才注意到孟森瞬间阴霾的脸色,「那个阿翔,你不认识?」
臭小子,居然又接新戏!
孟森重重的捶了桌角一拳,酒杯和筷子登时被打翻在地。
向侍者赔了小心又收拾停当后,顾昭就不敢再招惹孟森,只是就事论事的说道,「你们不是在帮他打官司吗?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公司,那些验伤报告不是就没用了?」
孟森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好一会后才压下情绪,低声道,「他说不要我管。」
「可是你放得下吗?」
「放不下,又能怎样?」
「既然朋友和情人不该混淆,那你俩又算什么?」
孟森苦笑,「也许算同事,还是原来的。」
「你有和他讲清楚吗?」顾昭追问。
「什么?」
「你有明确的告诉他,你爱他吗?」顾昭盯着孟森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还是只是说,我帮你打官司,其他的不用管——这样?」
「我……」
看他的神情就知道,答案肯定是后者。
顾昭晃动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慢慢说道,「我看啊,也许他和我是同一种人也说不定,我们呢……最不耐烦的就是细水长流,两个人慢慢的猜……最能打动我们的,就是明明白白的当头一击。」他边说边眯眼看向孟森。
「你是说……」
「去说清楚。」
孟森怔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但是站起身又坐下,他拉住顾昭的手臂,「走,我先送你回家。」
顾昭不耐烦的抽回手,「我才不用你送,赶紧追你的小情人去!」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顾昭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电话,「我不会叫殷律铭那个傻瓜来接吗?」
孟森也心领神会的笑了。
殷律铭是傻瓜,那么因为僭越了朋友关系、而在这喝得酩酊大醉的顾昭又是什么?还是说陷在爱情中而不自觉的你、我、他,统统都是傻瓜呢?
想到自己那个此时不知在哪里的傻瓜,孟森的心就柔软得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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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郁是在一片刺目阳光中醒来的,他睁开眼,首先看到是一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白色的阳光正直直打在自己身上,继而他发现那窗户很陌生,窗外的景色也是。
他摇了摇脑袋,后脑某处突突的疼,这是宿醉后的反应。
昨天……他碰到了孟森,还有顾昭,然后……
他记不起来了,头慢慢转向右首,他看到了阿翔。
青年摊手摊脚的睡在床的里侧,赤裸着上身,床上一片狼藉,枕头杯子都被掀到地上,床单则被揉成一团抱在自己怀里。
我操!这是什么情况?
阿郁「腾」的一下坐起身,抛掉怀里的床单,低头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还好,衣服都在,扭扭腰,也没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适,除了头疼。
他随便扒了扒头发,把阿翔推醒,「喂!我怎么会在这?」
「……嗯?」阿翔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问你自己啊……你醉成那样,我又不知道你住哪。」
「哼,算你小子懂事。」阿郁跳下地,在一地狼藉中摸索着寻找鞋子。
「我不懂事行吗?」阿翔揉着眼睛嘟囔,「你一边亲我、一边喊「孟森、孟森」,我还下得了手吗,快阳痿了我都……」
他掐着嗓子学阿郁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可笑,但阿郁却笑不出来。
「我……喊他了?」他停住动作。
「你以为呢!都说酒后吐真言,你喜欢他,对吧?」
「我……」阿郁被他猛地一问,整个人都僵住了,下一秒吼道,「操,老子喜欢谁关你什么事啊?!」
「嗷!」阿翔故意夸张的嚎叫,在床上翻滚了半圈,起来后正色道,「那他喜欢你吗?我估计是喜欢,是哦,难怪昨天看到我那么凶……啧啧,是吃醋啊!」
阿郁睨他一眼,「滚一边去,这事给我保密,否则……」
「否则怎样?」阿翔凑过来,一手插进阿郁腰后的裤头中,桀桀怪笑,「还想唬我?被插的可是你哦,还不赶紧说点好听的,到时候我会胯下留情也说不定……」
阿郁抓住他狎戏的收用力一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