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又不卑不亢的加了句话:“……也是晚辈幸运,才得了渊佑剑青睐。”
能做到掌教的都是聪明人,剑宗掌教目光落在蓝澜身上:“小丫头,你想要这神剑?”
虽是问句,语气却肯定。
蓝澜知道剑修多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作风,她本来也不喜欢扭扭捏捏,索性直截了当的点了头。
“掌教仙尊容禀,我既机缘巧合进入剑冢,渊佑剑又主动与我契约,则说明我与神剑有缘,若晚辈连想也不敢想,那才是辜负神剑的灵性。”
剑宗掌教尚未开口,旁边的戒律长老霍然起身,厉声呵斥道:“无知小辈!你擅闯我宗禁地之事尚未追究清楚,而今又想带走渊佑神剑,当真是胆大包天、贪婪无度!”
伴着戒律长老的训斥,肃杀厚重的威压而来。
饶是蓝澜心里早有准备,也险些控制不住地跪倒下去。
但如果这时候跪下去了,还有什么资格抬起头说自己想留下渊佑剑?
所以哪怕是被威压迫得动弹困难,蓝澜还是咬牙站稳了,抬头却不是看戒律长老,而是与剑宗掌教对视。
“晚辈不曾擅闯剑冢,也不曾阴谋夺取神剑,渊佑剑既主动选择了我,便是我与它有缘,晚辈不愿放弃这份缘!”
“倒也不傻,知道这里最终能做决定的是谁。”倚在门边的红衣少年郎心想。
少年郎红衣似火,身姿挺拔,容貌丰神俊朗,眉间凤凰印记更添风情。
饶是神色冷淡、仪态散漫,也掩不住他的风华绝代。
却正是剑圣凤兰朝。
无人注意到他是何时出现在正殿中的。
又或者说,直到此时此刻,仍旧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
以他的修为,只要他想,这殿中谁也无法发现收敛了气息的他。
比起三日前的虚弱模样,他此时瞧着面色红润许多,目光落在蓝澜身上仔细打量着。
神剑渊佑跟了他几千年,却始终不肯成为他的本命剑,说要等待自己的有缘人。
如今这所谓的有缘人出现,他自然要来好好瞧瞧。
当时只顾着生气,又因为身上的伤势匆匆把她送走,对蓝澜的印象也很匆忙,只记得这小丫头贪吃还爱顶嘴。
今日瞧她的表现,倒觉得有了几分不同。
想要在剑道上有所成就,根骨资质、心性骨气、悟性韧性最少得占两样。
天品水灵根,面对超品仙门掌教等位高权重的仙者没有无原则俯首,这小蝴蝶资质不错,心性和骨气也不缺。
只不知悟性如何、能不能吃苦,配不配得上渊佑剑的偏爱。
剑圣心思百转千回,却并没有出手干预的意思,只想做个隐形的旁观者。
剑宗掌教面色冷肃的看着蓝澜,眼看她嘴角溢出血迹时,方才挥手击散了戒律长老的威压。
“师弟,你掌管戒律,可急躁不得。”剑宗掌教言语淡淡的道。
二长老也跟着帮腔:“不过是个筑基境的小姑娘,在我等眼前撒不了谎也跑不掉,师兄何必下这样的狠手?”
“哼!就你会做好人!”戒律长老斜了二长老一眼,甩袖子重新坐了下去,但看蓝澜的目光依旧森寒。
威压散去后蓝澜总算能呼吸顺畅,如微火灼烧的痛也随之在体内散开,她却顾不得疗伤,咬牙站直了身看着上首的剑宗掌教等人。
剑宗掌教虽阻止了戒律长老施压,神色却并没有缓和的意思:“你可知剑冢对我天凤剑宗是何意义,剑冢内的古剑又是从何而来?”
蓝澜直面剑宗掌教回答了他的问题:“天凤剑冢是天凤剑派的禁地,里面的古剑大多是宗门内已身陨的前辈们的佩剑。晚辈听闻,进入天凤剑冢中的古剑都会陷入沉睡,直到在时间的长河中湮灭,或者再次被有缘者带走。”
她能机缘巧合进入剑冢,又能被渊佑剑主动契约,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缘分!
她没有胆大包天,也不是贪婪无度。
是渊佑剑选择了她,而她也刚好需要它。
“狂妄小辈!开口便提缘分,然你非我天凤剑派弟子,甚至不是剑修,你如今连剑怎么使都不清楚!”戒律长老厉声道,“渊佑剑若到了你手中,简直是暴殄天物!”
“前辈,晚辈既得了神剑青睐,自然愿意精修剑道,岂敢有辜负神剑之心!”
戒律长老却疾言厉色:“你业已成年、骨相闭合,错过了初学剑法的最佳时间。且本体不过是只寻常青凤蝶,根骨脆弱根本就不适合修剑,就算你愿意苦修剑道,又能学出个什么结果!如何配得上神剑威能!”
蓝澜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捏紧了。
下马威、言语逼迫,这样的手段并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