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奴隶的双手，不适合沾血。
季饮冰这才站起来，对阿卡说，“你先打我的。”
阿卡嘴角在流血，他有气无力地说，“没关系。”阿卡咳出来一口血，又说，“其实，我是摩尔老师的学生。”摩尔老师，是言家聘请的专业医生，据说是a国顶级名牌医学院毕业的人才。
摩尔医生不是i国人。
季饮冰一愣，才问摩尔，“所以，你是医生？”
“嗯。”
他来参加训练，也是为了强身健体。
季饮冰忽然抬头问言诺，“主人，我打败了阿卡，我可以成为摩尔医生的学生么？”
言诺和言语都有些诧异。
阿卡却欲哭无泪，这女孩不止是打败了他，现在竟然还要跟他抢老师！
考核日结束的第二天，季饮冰就见到了摩尔老师。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季饮冰觉得他像是个非洲难民，又高又瘦。但阿卡却说，这位摩尔老师是a国人，还是哈佛医学院毕业的硕士。季饮冰立马收敛起吐槽之心，对此人肃然起敬。
摩尔医生虽然很黑，却爱极了白色的西装。
他在讲话的时候，总喜欢用黑乎乎的手，摸纯白衣袖的袖扣。
季饮冰的眼睛，总是忍不住盯着他的手看。
察觉到了季饮冰的眼神，摩尔并不觉得冒犯，他没接受过i国那套教育，在他的眼里，没有贱民贵族之分。他的眼里，人分两种，一种是病人，一种是普通人。
季饮冰老老实实地喊了声摩尔医生，这才说，“我想拜你为师。”
摩尔问，“拜我为师做什么？”
季饮冰说，“考哈佛。”
摩尔说她，“大言不惭！”
摩尔并没有看在言诺的面子上，就收季饮冰为徒。他将季饮冰那双装满了求知欲跟决心的双眼，看在眼里，片刻后，才说，“我给你三个月的学习时间，三个月后，你如果能完成我指定的考核任务，我就收你为徒。”
季饮冰惊喜不已，“好！”
摩尔医生有一家私人医院，是言诺他们为他开的。他的医院里，总有数不尽的病人来就医。季饮冰经常去医院，跟着摩尔学习，观摩。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季饮冰都在摩尔医生的诊所，和言家之间来回地跑。
多亏是学校放了假，若是上课时间，她估计会更忙。
言诺前些日子接了一个任务，独自出去行动去了。
半个月后他回到i国，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才惊觉一个问题——
他昨天竟然没有看见他的小奴隶！
第二天清晨，言诺穿上宽松的迷彩t恤，负重跑了一段距离，就看见了季饮冰。她跟随着大部队，身上负重了十公斤，可能有些累了，步伐放慢了些，但她没有停下来。
她就是这样，选中了目标，哪怕跪着也要走到终点，永不会半路放弃。
季饮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其他掉队的佣兵，也没有回头。她继续往前跑，身下的路，是石子路，穿着黑色作训鞋在石子路上面跑，脚底依然有些累。
忽然，一道黑影超过了她。
季饮冰诧异抬头，却觉得这高大的背影很眼熟。
她喊了声，“主人？”
奔跑的男人回过头来，望着她，男人的头发长长了一些，还没来得及修剪。脚步迈动间，发丝跟着飞扬。
言诺嗯了声。
季饮冰赶紧追上去，她一米六几的身板，站在言诺身旁，特别不打眼。
她看着前方，边跑边问言诺，“主人你也来晨跑啊？”
这是一句废话。
但言诺还是嗯了一声。
“主人，这次去哪个国家做任务了？”
“墨西哥。”
“哦。”
季饮冰埋头往前冲，不打算再讲话了。
言诺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却加快了步伐，跑向了终点。
他在终点，等着所有人。
季饮冰到的时候，言诺就斜靠在一辆摩托车上，他手里，拿着一把仿真枪。他见大家都到齐了，才说，“回去的路程，咱们玩个小游戏。”
没有人会喜欢这个小游戏。
言诺说，“我们来玩射靶子，被我射中一次，做一百个俯卧撑，射中两次，做两百个…以此类推。”
大家都不说话。
季饮冰却小声地问了句，“那如果一次都没被射中的，能有奖励么？”
所有人，都拿看英雄的眼神，看着季饮冰。
敢跟二首领讨要奖励，她季饮冰还是第一人。
言诺也有些意外。
但他竟然没有怒骂季饮冰，也没有生气，反倒很感兴趣地问了句，“你想要什么奖励？”
季饮冰说，“这个我还没想好呢。”
“游戏都还没开始，你就想着讨要奖励，你对自己挺自信。”言诺的语气听上去并不生气。他将车钥匙插进摩托车里，说了声，“游戏开始。”一瞬间，刚还围站在他前方的这群人，立马掉头往回跑。
季饮冰跑的最快，像个兔子，几个眨眼间就看不到人影了。
☆、533章 有私心
言诺望着那群小兔子，冰冷的脸颊上，勾起一抹残笑。
他开着车，很快，就追到了那群人。
言诺一一枪就干倒一个小兔子，遇见那看着不顺眼的小兔子，还不忘在他身上多开几枪。
一枪，就是一百个俯卧撑。
中枪的人，哀嚎连连。
渐渐地，言诺的摩托车超过了大半的佣兵。一路上，目光所触及之地，能看见的人越来越少。
每遇见一个，言诺该开枪就开枪，一个都不放过，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真是个公平公正的好首领。
他一路绝杀，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晨曦在前方，那小丫头背对着言诺，埋头跑进橘红色的朝阳的怀抱中。渐渐地，季饮冰跑步速度慢了下来，脚上背上的负重带压得她几乎站不住。但她还是在往前跑，明知道危险就在身后，还是不肯回头，不肯停步。
这种不服输不怕死的性格，很得言诺欣赏。
言诺看着季饮冰，手里的枪，举起又放下，然后又举起。
他瞄准那个移动的人，手指，在扳机上摸了摸。
最后，言诺还是垂下了臂膀。
他没法朝她开枪。
这时的他，并不能读懂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情绪，那叫做——舍不得。哪怕明知道这一枪不会对她造成半点伤害，但言诺还是舍不得。
他等季饮冰独自跑了很久，这才开着车，朝她跑远的方向追去。
因二首领掺杂了私心，这个早上，除了季饮冰，其他人全都受罚了。训练场地上，一群汉子和女佣兵们，都在咬牙做俯卧撑，只有季饮冰天真的以为自己跑得快，逃过了一劫。
监视这些人做完俯卧撑，言诺这才对季饮冰说，“你的奖励，先记着，下次给你。”
“好。”
季饮冰本就对奖励没有多少兴趣，也不过就是随口一提。
洗了澡，脱下训练服，季饮冰就去了摩尔的诊所。今天摩尔要做一场开颅手术，要为患者取出颅内肿瘤。季饮冰被准许入手术室内观看。她看的很认真，第一次直观地面对一场手术，阿卡还担心季饮冰会害怕。
可她，就像是天生就该端医生这碗饭的人才一样，哪怕是看见病人的头骨被隔开，看见里面那些血腥的脑髓，她竟依然面不改色。
阿卡对季饮冰感到佩服至极。
想他当年，第一次跟着老师一起观摩手术的时候，可吓得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季饮冰全程旁观手术过程，这台手术很复杂，从进入手术室到离开手术室，期间共花了十个小时，季饮冰就一直在手术室里站了十个小时。
手术结束后，离开手术室，她第一件事就是奔去厕所。第二件事，就是去吃饭。第三件事，就是去找摩尔老师提问，并且汇报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