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两人齐齐点头,很快大门在眼前打开,陆云深礼貌的朝他挥挥手,踩着油门一路往里开进去。
白子衿事先并不知情,她此时正在训练场练格斗,大概是这周温度持续升高,而她本就怕热,两个小时下来,她就恨不得扒了上衣,直接光着上身干。
当然了,这股冲动还是被他死死压制住。
她怕自己扒了上衣,把人吓跑了,就没人给她当沙包练手了。
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两人的目光都默契的随着白子衿打转。
一边欣赏一边点评。
陆表哥:“小白的下盘很稳,一招一式都带着狠劲,而且她反应灵活,对手很难从她身上讨到便宜。”
顾帅点头:“那是,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人。”
陆表哥:“这么长时间了,小白竟然都不用休息,这精力会不会太旺盛了?”
顾帅点头:“就是因为我不在,所以导致她精力无处发泄。”
“……”
陆表哥张了张嘴,终是被旁边某个厚颜无耻的男人打败,说不下去了。
……
等到白子衿终于注意到两大男神,她没有立刻飞扑上去,不想自己男人被围观,便抬手比划了一下,看着他们离开了,她才拎着衣服,迅速跟过去。
木斓在路上被他们堵住。
“顾帅,云深哥。”她笑着打招呼,到底是心思细腻,还是能敏感的觉察到气氛不寻常。
如果连流氓小白也变得正经起来,那就代表这件事绝对不一般。
没来由的,木斓有些紧张:“你们……特意过来找我的?”
三人默默交换眼神,然后白子衿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木斓,我们查到了关于杰克的消息——”
才刚听到杰克的名字,木斓整个人就僵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子衿:“小白,你刚说什么?”
正文 第2101章 琛哥,么么哒
如果不是白子衿突然提到那个男人,木斓真的以为自己把他忘了。
差一点……就忘了。
白子衿已经说得很清楚,可她还是执意让她再说一遍,甚至于目光都没从白子衿一张一合的嘴上离开。
似乎这样才能更确定,不是她一个人在做梦。
夕阳的余晖下,木斓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记忆打开了缺口,回忆伴随着鲜血轰然而至,那场毁灭了所有的大火在她眼前熊熊燃烧,就连呼吸间都是那股呛鼻的烧焦味,她又慢慢伸出手,灼热瞬间侵袭指尖,让她整个人无意识哆嗦了一下。
“木斓!”
“薇薇!”
白子衿上前一步,双手大力握紧她的肩膀。既然已经决定要告诉她实情,那就由不得她逃避。
“薇薇,我再说一遍,杰克他没死,他还活着。”她按着木斓的肩,强迫她把脸转过来看着自己,等到两人的目光交汇,她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这是好消息,薇薇,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木斓鼻尖一酸,眼底的红迅速窜开。
她点了点头,唇瓣紧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家便都陪她沉默着。
白子衿眼角扫到陆云深拎着的塑料袋,她也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立刻就冲过去抱大腿:“表哥,果然还是你最好。”
站在旁边的顾墨琛:“……”
只可惜,现在的小白只看得到零食,斜光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在袋子里扒拉着,然后翻出一小袋陈皮糖塞进木斓手里。
“知道你喜欢吃陈皮糖,特意买的呢,看我表哥对你多好。”
顾墨琛盯着两只手看了又看,无比后悔,他怎么能空手来呢?这不是明摆着被媳妇儿冷落?
于是咳了一声:“小白,这些零食是我跟云深一起挑的。”
陆云深斜他一眼:“……”
刚才某人可是都懒得下车,因为停了两次车,他从店铺回来后还被他吐槽了一把,现在怎么就成了“一起”?
陆云深对这位未来的妹夫很有意见,奈何妹夫脸皮厚,还亲热地勾着他的肩:“表哥,我说的对吧?”
每次一听到顾帅喊他“表哥”,陆云深就心底发怵。亲热什么的完全没有,唯一的感觉就是被威胁。
他决定今天不给妹夫面子,张嘴就要拆台:“小白啊……”
“谢谢琛哥。”白子衿隔空甩飞吻,显然是对自己男人深信不疑:“琛哥,么么哒。”
陆云深嫉妒:“还有我,我也要么么哒。”
“想得美。”顾帅不允许,直接采取粗暴手段强行将人带走。
被他们闹了一阵,木斓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吃了两碗饭,还因为一个鸡腿差点和白子衿打起来。
“木斓,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吗?”好话说了一箩筐才把顾墨琛哄上车,两人站在路灯底下,目送着那辆悍马远去,白子衿问她。
而这一次,木斓没有任何迟疑,点头:“我想清楚了,我还是想去找他。”
正文 第2102章 探望也好,告别也罢
她的回答应该是白子衿意料之中的,白子衿了然,轻轻点头。
也许是想清楚了,木斓不再是之前木讷的神情,她伸了个懒腰,偏头冲着白子衿笑:“还是去看一看吧,不然心里一直有个牵挂。”
她的笑容很浅,几乎一眨眼就不见了。
等到白子衿领悟过来她话语中的含义,秀眉一拧,低声道:“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来找过你,我们猜测的是,他可能伤得很重……不然,依着他那变态的占有欲,如果人是清醒的,不可能没有半点行动。”
这只是他们猜测的其中一个原因,至于另一个,白子衿犹豫了。
虽然她很清楚,木斓这么聪明,他们能够想到的,木斓不会想不到。
“我习惯了任何事提前预料最坏的结果,所以,木斓,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想了想,白子衿还是换成了这么一句。
“我明白。”木斓很冷静,可也正是因为她身上过于冷静的气息,给人的感觉才会有那么点不正常。
白子衿依旧先送她回宿舍,一路上她们和平常一样闲聊,说到高兴的事,木斓也会大笑不止,白子衿揽着她的肩,心想着她怎么又瘦了?
到了宿舍门口,白子衿停下脚:“上去吧,洗个澡了好好休息。”在她转身之际,木斓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
随着她侧眸看向木斓,清楚地捕捉到对方眉眼间那稍纵即逝的伤感,应该是不想她担心,便这么强忍了一路。
木斓没立刻开口,白子衿静静地等着她,很耐心。她好像也隐隐觉察到木斓会问她什么,心底也在斟酌着最完美的回答。
约摸过了两分钟,才传来木斓低哑的声音:“还在M国的时候,那次杰克带我去了郊区,他指着那么大一片地告诉我,说他已经将这里买了下来,他会在这里建别墅,会修一个足球场,以后教我们的孩子踢足球,旁边再弄一个游泳池……”
她声音里那细碎地哽咽还是泄露了她表面的平静,停顿了几秒,调整了下呼吸,她才继续说:“他舍不得放下他手中拥有的一切,也没想过要跟我回国,可他却霸道的要将我囚禁在他身边,他根本不懂我真正想要什么,永远只是他认为好的我就必须要接受,否则就是不识好歹,就连那个死去的孩子……”
话到这里她几乎是仓促地闭上嘴,不忍再过多的去回忆曾经在医院的一幕幕,那是永久存在于她心底的伤疤。
而白子衿也几乎是立刻就握紧她的手:“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洗个澡后蒙着被子睡一觉,保证你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
木斓进了宿舍大楼,楼道里上上下下有人经过,她小心避开。方才还有些紊乱的呼吸此时也平复下来,心底某处慢慢涌出一股久违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