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宁恩身边的人,陆成,盛航,黎真真,kant,庄念薇一个个因为她受过不同程度的伤害,只有远离他们,才能给他们带去一片安宁吧。
生产之后的第七天,庄宁恩精神状态已比之前好转,琳娜依然是细心耐心的照顾庄宁恩,幸亏有她在身边,否则,庄宁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crystal,你看,宝宝长得多好看,你经常叫他小不点小不点的,他可一点儿也不小,我之前还担心你的郁郁寡欢会给孩子造成影响呢,显然不是,你看哭功不是一般的厉害。”
新生儿带给身边人的喜悦通常是最为兴奋,持久的,琳娜不停的赞孩子的可爱,庄宁恩的目光亦是黏腻的贴在儿子身上,母爱泛滥成灾的在心底不停的涌现。
生他的时候,没少受苦,好几个小时的剧痛,令她生不如死,却在小不点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庄宁恩感到是无比的庆幸。
多么的幸运能有他。
多么的幸运在以后漫漫长路里,有他作陪,有小不点给她带来欢声笑语。
“想好要给他取什么名字了吗?中文名,英文名都要。”琳娜娴熟得正给吐奶的小子换衣服,在庄宁恩眼里,琳娜就像女超人一样,什么都会干。
“还没想好呢,现在唯一想的是,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这是庄宁恩最大的心愿,凝向小不点的眼神充满了母爱,唇角也总算有了丝丝的笑容,那是看着孩子欣慰和快乐的笑,笑得十分真挚。
“对了,上一次你跟我说想在华盛顿定下来的想法,想找工作的话,得有个履历,等你满月了,给个履历表,我托人去问问。”
琳娜对庄宁恩的事情很上心,即使反对她留在华盛顿,但能替庄宁恩做的,她都在竭尽所能的做。
“琳娜,谢谢你,假若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和小不点,多亏了有你。”
庄宁恩感谢,对琳娜有深浓的感激。
“你这次生产可多亏了有江医生,如果在国内,在好几个小时生不下来的情况下,你肯定是要被建议剖腹产的,可江医生医术高明,挺和善的人,改天有机会感谢一下他吧,你不是医学专业,和他可以交流一下,或许有一点帮助。”琳娜正说着江民宇的事,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江医生又来巡房了吗?”琳娜边说,边示意去外面买东西。
孕妇病房里只剩下江医生和庄宁恩时,庄宁恩有些不自在,毕竟江民宇此时的眼神是绝对不一样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医生看病人的平常眼神,而是相当的专注,审读般在做什么研究似的。
“江医生,谢谢你。”庄宁恩打破沉默。
江民宇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眼神好像不太妥当,他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失礼,只是……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不对,这样说不确切,应该说我是真的见过你。”
“见过我?”
庄宁恩惊讶不已,完全无法招架的攻势,这时耳边也不禁在回旋着琳娜不经意间的话语,她好像总是在说江民宇因为她是中国人,和他一样,所以对她格外的关照,注意。
然而,此时此刻江民宇异样的眼神,令庄宁恩着实防备。
“嗯,百分百的确定。”随着庄宁恩的惊讶,江民宇反而更加肯定了。
庄宁恩则不习惯这样的搭讪方式,和黎真真在一起久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连说话也不饶人了,“在华盛顿,医生可以肆无忌惮的和自己的病人搭讪吗?在我们国家,就不是这样的。”
她话中有话,嘲讽隐隐而来,提醒着江民宇即使是在美国工作,他的根始终是中国人,中国人有着保守,谦逊的特性。
“不不,庄小姐你误会了,我没有其他意思,请你别误会,我是真的见过你,但不是见过你本人。”江民宇急忙解释。
听闻,庄宁恩疑惑四起,“什么意思?”
“庄小姐,你应该认识陆成吧?我是他在法国念书时的校友,我和他虽然不同学术专业,不过却是很好的朋友,他的皮夹里时时刻刻夹着你的照片,因为见过很多次他单独拿照片想念你的时候,因此,我见庄小姐第一眼的时便认出来了,即使当时你面色苍白,看起来很不好,但还是认出来了。”
“因为不止一次两次的见过你的照片,甚至,陆成还幸福甜蜜的向我们炫耀,你是他今生一定要娶到的女人,是他一生最爱最疼的人。”
江民宇一五一十的将在法国念书,和陆成相处时,他所说的话语传达给庄宁恩。
原来是陆成的校友,是陆成的朋友……
庄宁恩眼底掠出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江民宇,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在完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就和江民宇,和陆成有着亲密关系的朋友相见?
但随即而来的是,庄宁恩更加震惊,惊异的话。
“陆成还好吗?好些日子联络不到他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一通电话,一封email也不给,见到他了,替我转告,我会宰了他的。”
江民宇显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他言语里的“血腥暴力”也从另一层面反应着他们的感情甚好。
显然,江民宇是不知道陆成已经过世的消息,也是,盛家为了不失去另外一个儿子,隐瞒封锁了陆成死亡的消息,而且陆成在法国也没什么朋友亲人,生性有些孤僻的他,纵然消失不见也不会有太多人去关注。
江民宇察觉到了庄宁恩的不对劲,“怎么了?庄小姐,我能否冒昧的问一下,你和陆成……是不是……分手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败给她
庄宁恩愈发的可以确定,眼前的江民宇一点儿也不知情。
他们分手了?
问这话时,庄宁恩同样能肯定,他和陆成一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是能让陆成愿意交心的朋友。
“陆成他……去世了。”“去世”两个字从庄宁恩口中说出来时,异常的艰难。
江民宇听到了,好半响,他说不出一句话。
陆成去世了?
怎么可能?
和庄宁恩当时的心情,是一样的,不能接受,难受置信的无法接受。
“发生了什么?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去世!”江民宇震惊不已,没想过好几个月联络不到江民宇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的确,人是好端端的,都是她,是她把陆成害成了这样,只要提到有关于陆成的事,庄宁恩眼泪便已经湿润,江民宇着急,“别哭,抱歉,是我提起了不该提的,坐月子不能哭,否则以后对眼睛不好。”
庄宁恩哽咽,泪水自然而然的流淌。
这一刻,她说不出口,没法对江民宇说,陆成是她害死的。
“孩子……”江民宇提起了孩子,原本是打算转移一下庄宁恩的注意力,令她停止哭泣,可没想到更震惊还在后头。
庄宁恩似看穿了江民宇的心思,道,“不是他的,我和陆成……没有在一起。”
“……”
江民宇又是一怔。
在法国的时候,他可是很清楚陆成对庄宁恩,只是之后陆成出了一点事,沾染了不敢染的毒品,他曾说过,和庄宁恩可能回不去了,因为他有了污点。
“不管有没有在一起,我想,阿成的心里都是爱你的。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随时开口,不要拘谨,好朋友喜欢的人,理应要照顾。”
尤其还是在陆成去世后,江民宇亦是希望能竭尽所能的为陆成做点什么。
陆成的事情,发生在法国的事,还有与他有关的人和事,再度出现在庄宁恩面前,被提及时,她的心情又再次像是遇到暗礁的轮船,支离破碎了。
出院这一天,是江民宇送她和琳娜回去的。
这儿除了她和琳娜两个人出入,江民宇是第三个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对于她的过去,对于庄宁恩过去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在华盛顿生孩子,这些事,江民宇尽管好奇,却也像琳娜一样,不给她任何的尴尬和难受,从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