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同人)[中土]精灵王(106)

作者:圣音天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直达脑内的声音转而发出桀桀阴笑。

“我的宿敌的朋友,我的朋友的同族,你看过了什么,你渴望着什么,统统袒露于我面前。

“你独自穿行可悲的岁月,狭隘的伊露维塔无动于衷,但若你分享于我你苦苦隐藏的秘密,我必回报你所索所求!”

冰凉的液体快要在眼角冻结成霜,她僵硬摇着头:“欺骗他人、而注定败北的敌人……你换通行语也没用,我……既是我辛苦保守的秘密,肯定不可以泄露,尤其对……”

“噢安静。瞧向你走来的是谁。”

熊熊狱火中,一幅朦胧场景应声铺展。银灰色大厅门外日光倾注,掀开风帽的金发精灵手持一只木匣,风尘仆仆却无减清贵,惟独沉静眉间凝敛住一缕忧伤。

她的手仿佛有自己意识地伸了出去。

“告诉我,你便可以得到。”

一支冷箭破空擦过她的脸颊,袭向了炎火聚成的无睑之眼。

“跑!”

赛尔贝斯的声音一如他射出的箭,在她混沌的脑海划开一道明澈流光。

寻常的箭妄想伤到魔眼,不管他们此际看到的形态集聚了黑暗魔君多少分之一的威力。实际上,箭一飞过路玲身侧即触发了异常的空气波动,纵使她前一秒才从酷刑般的折磨中解脱出来,浑身无力,连靠自己站起来都困难,她还是得按赛尔贝斯的话去做。

堪堪跨出半步,飞箭活像被丢进薪柴堆的火把,爆发的巨大能量龙卷风似的将她掀到空中,抛出了近半个大厅的距离。

路玲又再爬起冲向出口,没一会赛尔贝斯过来,她捉住他的手,奇怪的预感让她扭头望了一眼。石梯下的角落重归昏暗,炸开一地的雕像碎块后,一个全身裹在黑衣当中的影子对他们举起了剑。

她呼吸一窒。

出了宫堡,他们不走来时的隧道,径直绕过隧道入口跑在贫瘠的坡面上。即使像这样拔足狂奔,被冲开形成的空气仍旧是沉闷的,而且他们还是不够快,灵体姿态的黑影转瞬移换到了两人背后。

赛尔贝斯侧身送出了两支箭。

只听叮的一声,他接着拉着她飞身跃下十呎高的落差。再见露天阶梯,遍地的藤蔓变成蛇的模样缓缓游动。

“继续跑!骑上马之后不要回头!”

“你呢?”

她的问题没得到答复,赛尔贝斯手臂一甩,她立刻得到莫大的推力本能地跑下遍布蛇群的阶梯。

途经的长蛇一个个直起身子朝她亮出森然毒牙,她一边以匕首眼睛不眨一下地砍掉难辨真假的蛇首,一边连声呼唤起铃铛。

就在她开始出现失误,直觉自己可能逃离不了这条漫长的蛇梯之际,马嘶清亮回响在耳边。

铃铛帮她骑上了自己后背,虽然她已经是无法不伏靠着牠的状态,手上仍做出让牠等待的指令:“你还可以多载一名乘客吧。”

铃铛打了个响鼻,但随后仅烦躁地刨了刨蹄子,没有其他动作。

路玲抚摸着牠,焦虑的目光同时越过丛莽盯着彼方回荡金属碰击声的源头。巨响戛然而止,她的心一并提了起来。

“你是高抬了卡穆尔,抑或低估了我?”

来者口气不善。下一秒赛尔贝斯到了一人一马前,路玲瞥见他的短剑上多了数记伤痕。

“不骑马你很难尽早逃离追击。”她别过脸,赛尔贝斯的手臂已环住她攀着铃铛的脖子,“你不是由海外仙境返回的星民,而戒灵没有肉体,我们对它毫无威胁。”

“够了。”薄唇间吐出一句,仿佛这还是被期盼已久的指示,铃铛不发一声地扬蹄开跑。

即将进入鬼林,力气透支的她忍不住微微倚在身后的精灵身上。

“保持清醒。我们离安全区域还有四五天的路程。”说完,他像是喃喃自语地自我补充道:“至少,要去到泱河边。”

路玲努力打起精神,“你刚才说那是卡穆尔,你怎么知道的?”

他沉默了一下,“剑柄上的刻印和传言的一样。”

她还想再问,却惊觉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地敲打着胸口。

黑袍、黑马,犹如影子中的影子,融为飞掠于死亡园地上的厉风。

未及作任何反应,一阵尖啸似极狠毒的利刃刺穿了她的脑膜,路玲慌忙捂紧耳朵也阻止不了脑袋像要被搅碎的痛苦。

铃铛率先倒地。

“玲,起来!”赛尔贝斯面色煞白,戒灵的号叫对他并非全无影响。

他探臂抽出剩余的箭,挡在缓慢恢复过来的路玲前,冷静地用连环箭击倒死灵的坐骑。然而敌人举剑出击的同时间,又一匹黑马载着恶梦趁夜而至。

他才把箭头转向瞄准,死亡的号角再度迸发,卡穆尔的铁剑眨眼劈头落下。

就在这时,高亢悠远的长鸣在头顶盘旋,消融了戒灵的叫声。

戒灵停下仰望的当口,一身纯白的精灵骤现,舞剑攻袭。

“王!”

“为什么他也?”

瑟兰迪尔无暇回头:“你们快离开。”

铃铛没有大碍,业已站了起来,路玲被利索收起弓箭的赛尔贝斯牵住半抱半推弄上了马,“遵照陛下的命令。”

她张着嘴,想请求赛尔贝斯或铃铛调头,但她深知自己没有资格。

她实在太累了,以致一阵恍若晨熙云雾的歌声穿过杉林轻抚耳畔时,她安然任身体失去知觉。

☆、Elvenking 8

山毛榉之庭。

在其中没长哪怕一株的山毛榉幼苗。相错分布、表面被削凿出树根状纵贯条纹的粗壮立柱组成庭园的外环,由石头雕成的树枝延至窟顶,像地上的山毛榉一样优美伸展宽大的树冠。这里是宫殿所在山下的一个临近顶部的洞穴,经采光口漏下的日光进一步被树枝间的缝隙筛落,与吊在灰色枝干、挂在树身上的油灯的醺黄灯光交织,在软刺的绿叶蔓藤攀爬、青苔野草三五簇生,俨然小型植物园的环内斑驳绘染日曦与星辰的图锦。

这里是地下的森林。

仿若支撑着窟顶的树形立柱往跨越半空的空中步道延伸了好一段距离,步道的另一边,是有层层侍卫把守,地宫唯一能眺望到外面世界的观景台。自浓密的林海升起,北方的地平线、东面的孤山,那么小又那么广阔。

庭园的柱环当中,几乎迎面相对的两条立柱前分别摆设着一尊灰色的雕塑,不是洞穴本身沉重的深灰,也不是一般装饰雕像使用的雪花白,但就是一眼看出与地宫有些格格不入的颜色。两个雕塑的形象均是侍女,一个手捧一把细碎的什么东西,神态端庄,另一个合握着一柄入鞘短剑,笑靥轻灵。凡到入冬后第四十天,元旦的两个月前,每日黄昏都有夕阳余晖射入各自最靠近雕塑的两扇开口,使整座雕塑沐浴在一天里最后的阳光中,单薄无奇的色调因而变得说不出的引人注目。

像躲在燃烧着的天幕一角安静闪烁的星子。

从妖丘大难不死逃回来,再见这两尊雕塑,路玲幡然发现,它们的原型从来不是任何精灵侍女。

碎粒盈满双手手心的雕像眼眸微垂,这令她的表情愈显温柔,温柔地注视脚前的路,或温柔地俯看着眼下的某个人。

“就这么站下去好吗?你不是还算一名伤号么。”

后半句话霎时勾起在妖丘宫堡的恐怖回忆,但她的思绪旋即由凝重的心情切换回来。路玲转过身,就算不凭对面貌声音的辨认,她也知道是谁出现在了旁边,因为只要他在,周遭的空气都会变得棉絮般蓬松柔软,叫身心跟着轻盈起来,何况披着及腰金黄长发的这只精高达六呎八吋,在这样接近的距离她即便奋力昂起脖子,视野也仅止于对方的下巴。可她还是想在此刻望见他贮存晨光的双眸。

偏偏他仿佛放了一个听筒在她心里,差不多同时对上她上扬的目光。

舒展的眉目间一派无由来却莫名安定人心的欣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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