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滑过，霍斐羽单手拽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正拿着手机列清单。
“斐羽？”
闻声转头，霍斐羽看见张佳乐提着箱子，俊脸上的笑意怎么遮也遮不住。
“啧啧啧。”霍斐羽嫌弃的看了一眼，然后埋汰，“收敛点收敛点，搞得好像没人知道你是和悦知一起出去一样。”
“嘿嘿嘿。”张佳乐摸着鼻尖偷笑，眼神滑过霍斐羽身后的箱子，又看了看她整个人，“你一个人？”
“嗯。”
看着霍斐羽淡定的点头，张佳乐眉头微皱。
“先去接悦知还是直接去机场？”霍斐羽看了看时间，然后问道。
被这一提醒，张佳乐立马看了眼时间，然后拖着箱子往外走。
“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行了行了，快走吧。”
目光跟着张佳乐，长臂拖着行李箱，步伐很快也很轻，辫子在脑后一晃一晃，欢愉的心情不用诉说，早已经表现在所有肢体上。
勾唇一笑，霍斐羽走到车边，将行李箱放进去，重重的关上后备箱，三两步到了驾驶座。
钥匙和钥匙孔完美贴合无隙缝，扭动把柄，摁下手刹，车子缓缓离开。
轮胎在水泥地上走过，渐渐停在出口处，前面的拦截器上升，车窗下摇。
“叩叩……”
车前盖被敲响，前面站着的保安大叔提醒她要走了，歉意一笑，踩下油门，驱车离开。
看着车子离开，保安大叔顺着霍斐羽刚刚的视线看过去，大厅上面两层，是训练室的位置。
********
车子直接开到了超市，和韩文清一起来过的地方。
下车，推着购物车，从鲜蔬肉类挑起。
莴笋，竹笋，萝卜，生菜，香菜，黄瓜……
牛肉，五花肉，鸡腿，鸡翅，鸭掌，鸡爪，虾滑，肉丸，鱼丸……
汤圆，馒头，饺子，年糕……
一样样全部称好，买好需要的量，购物车已经放了下面一层。
从鲜蔬区出来，径直到了零食区。
大大的货物架，坚果，薯片，辣条，牛肉干，小蛋糕，吐司，牛奶，鱿鱼丝，饼干……
现在，霍斐羽停在了一个货物架前，刚好在她指间三公分的地方，是她最想要的一个牌子的芝士。
尝试过三五次以后，霍斐羽突然想起，以韩文清的高度，拿到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轻啧一声，眉头微皱，转而拿了下一层的芝士片。
整个购物车装得差不多了，霍斐羽才去结账。
手机便签里的东西也算全部清掉了。
直接手机扫码付款，推着购物车去了停车场。
将几个大袋子全部放进后座，驱车往饭店走去。
直接从后面进了门，直接通向SVIP室，早前点的单，都已经备好。
联系外卖小哥给韩文清送去了一份，确认已经收下后，霍斐羽才放下心吃饭。
餐桌上的东西都是一人份的，也吃了个饱，放下筷子，霍斐羽盯着窗外的牵着手的小情侣。
从街头一直消失在视线内，愣了愣眉头一挑，起身离开。
********
提着东西坐上电梯，霍斐羽松了口气，才知道这些东西拿到自己手上是这么重，韩文清拿着怎么就那么轻。
好在家门就在电梯拐角，进门以后，看着透过玻璃，照在餐桌上厚厚的灰尘，头疼的闭上了眼。
嗯，还得做卫生。
行李箱随手扔在角落里，先去浴室将房间整理好，被套全部拆下来，趁着还有太阳，把被子拿出去晒。
洗衣机里绞着被套，阳台上晒着冬天的棉被，地板床头柜书桌柜子全部干干净净，行李箱这才进了屋。
衣服理好，提着还没用过的洗漱用品，把浴室又清理了一遍。
时钟从一点走向一点五十，腰酸背痛的从房间里出来，直接无视其他房间，径直去了客厅。
又擦，又洗，除了下脚的地方，总算是能看得上眼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累的事情不是做饭，而是大扫除。
无力的扔下拖把，霍斐羽去浴室洗漱。
目光落在浴缸上，挣扎了几秒，果断放水泡了进去。
热水在皮肤表面覆盖，冷冽的冬天里，温暖得不像话。肌肉渐渐松弛下来，整个人瘫软在浴缸里，满足的长叹一声。
神经系统渐渐不在工作，大脑里也一片空白，支撑着眼睑的肌肉也跟着放松，直到黑暗盖住光亮。
在沉睡前最后一个念头，霍斐羽动了动手指。
只睡十分钟，待会就起来拖地。
然而睡梦中的思想都是假象，精神上的支持也比不上肌体的全部抗议。
抗议成功，霍斐羽醒来的时候，是被一双手臂渐渐抱起。
水声再耳边哗啦响起，强撑着撩开一点点眼皮，看着皱眉凶巴巴的房子主人。
感觉到自己被大浴巾全部裹住，轻柔的放到了床边，床上已经换好了她买回来的珊瑚绒三件套。
黑白相间，简洁大方又暖和。
忍不住蹭了蹭被子，却仍旧想起来，客厅里的地还没拖。
抬起手抓住要离开的有力的手臂，霍斐羽蹭过去。
“地还没拖……”
声音带着刚醒的嗡嗡感，咬字软糯得不像话，眉眼温顺像只小奶猫。
凶巴巴的脸缓和了几分，韩文清抬起手将被子扯到她肩膀。
“我去拖。”
话音刚落，均匀的呼吸声，已经拽着手臂的力度消失，面前的人再次陷入了睡眠。
回到浴室，眉头又重新皱起，刚刚抱起霍斐羽的时候，水已经泛凉，想想就知道在浴缸里睡了好久。
大冬天的，在浴缸里睡着，感冒了可不得了。
放掉浴缸里的水，韩文清脱掉外套，去厕所里拿了拖把。
进门就看见严重的界限线，地上惨不忍睹，落脚的地方没有一个干净的。
倒是地面以上，干干净净白得发亮。
检查了一下所有情况，韩文清迈着步子，开始拖地。
客厅，餐厅，厨房，阳台，走廊全部弄干净，又看了看客房和书房，都没弄。
临近年关，大扫除是必定要做的，洗衣机的被套拿去晒，窗帘拿下来洗了，又重新挂上去等风干。
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茶几上堆着三个大袋子。
“哗啦……”
塑料袋的清脆响声，韩文清随意瞥了一眼，直接走到冰箱边，插上插头，开始摆放买回来的东西。
袋子一个个减少，只剩下最后一个袋子的时候，腰腹突然被环住，身后靠上来轻轻的重量。
肩胛骨顶端被蹭了蹭，腰腹间的手收紧。
手上的动作没变，只是弯腰的速度慢了不少，手上的东西也拿得多了，减少弯腰的次数。
大抵弯腰那么几次以后，霍斐羽松开韩文清的腰肢，靠到了冰箱边上看他收拾。
一边看还一边说着话。
“这几袋东西真的好重，提上来我手要废了……”
“还没买水果，打算去左拐那条集市上去买，但是要赶快了，人也要回家过年了……”
“过年还得置办东西吗？去你家还是我家，要不两边都去吧，大年三十你家，正月初一我家……”
霍斐羽断断续续的说着，每停一次韩文清就会轻应一声，然后下一秒霍斐羽就接着继续。
两个人一个在冰箱侧边，一个在冰箱正门，手上的动作没停，嘴唇也上下触碰着。
目光触及到韩文清拿着的芝士，霍斐羽皱皱鼻子。
“文清哥，他们家的超市太坏了，专门欺负女性。”
“嗯？”
“一个芝士放那么高干什么？考虑一下女生的手臂长度，那是女生能拿到的吗？”
韩文清抬头看了看霍斐羽，目测到自己肩膀，脑子里自动回想货物架的高度，启唇。
“腿。”
“啊？”
“短，不是因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