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花似玉指认了花似锦。
“带走。”捕头一摆手,其他四人便即刻上前要拿住花似锦。
“住手。”花卓群忽然从床上下来,颤巍巍地说道,“人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吧。”
“老爷,你莫不是疯了?”刘氏一见花卓群竟然想顶包,她顿时气得要命。转头对捕头说道:“我家老爷正病着呢,这会儿头脑不清醒,胡说八道来的。”
捕头上下打量着花似锦,只见花似锦的衣服上和脸上,都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一屋子的人就数她最可疑。再加上这家花府的女主人和女儿指认,自然她就是嫌疑犯了。
“带走。”那捕头又是一摆手,其他四个人便马上围上去,把花似锦给带走了。杨嬷嬷立马跟了上去。
捕头回头看见杨嬷嬷,皱着眉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杨嬷嬷道:“我跟你们去,我家大小姐需要人照顾。”
“去去去。”捕头很不耐烦地撵着她,“你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呀,你想来就能来?我们只捉拿犯罪之人,无关人等别来凑热闹。”
花似锦义正词严地对那捕头抗议道:“请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对老人家推推搡搡的,万一把老人推倒出了事,你担当得起吗?”
那捕快被花似锦噎得,竟无言以对,只得用手指指着她,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被我捉拿了,还敢用这种口气对本捕头说话的人。”
花似锦暗想:比你官大得多的人,本姑娘都见过,难道还怕你这云州城的区区捕头?
她没理会捕头那拽得要死的样子,只淡然地安慰杨嬷嬷:“我没事的,你别担心,回去吧。”
杨嬷嬷点点头,但她还是一直送到大门外,目送着花似锦被带上囚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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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的傍晚,赵煊从皇官回到德王府,他下了马,刚刚缰绳交给了马大壮。这时候,忽见小庆子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赶过来。
赵煊见小庆子跑得气喘如牛,因为小庆子是个一惊一乍的性子,因此赵煊便笑问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房子着火啦?”
小庆子好不容易等喘均了气,才终于说道:“王爷,方才济世堂的伙计大牛来找过您。”
赵煊听了,身形一滞,凝神问道:“大牛找本王有什么事?”
小庆子咽了咽口水,说道:“大牛说,他们济世堂的掌柜被人绑架了,要跟王爷您说一声。”
“什么?”赵煊闻言,愤怒地拿起皮鞭敲了一下小庆子的头:“不早说,老子真想劈死你!”
音落,随即冲马大壮喊道:“把马重新给本王牵出来!”
马大壮见小庆子被敲头,他也害怕动作慢了会被敲头,因此赶紧缩着脖子把赵煊骑的那匹马重新给他牵了出来。
赵煊仿佛很急,一脸焦灼地翻身上马,匆匆离开德王府,往朱雀大街的济世堂去了。他现在只知道一个信息:花若男被绑了。但具体情况他一无所知,必须去济世堂问个清楚。
VIP卷 第193章 凭什么认罪
到了济世堂,赵煊忙大步流星走了进去,一进门就问道:“你们掌柜的回来了没有?”
大牛连忙迎了上去,哭丧着脸答道:“王爷,掌柜还没回来呢,他真的被人绑架了!”
“快,你把所有你知道的情况,统统说给本王听。”
于是大牛一五一十地把当天的情形跟赵煊说了一遍。
赵煊反复沉吟,说道这:“这显然是一起蓄意的绑架行为。”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应道:“我觉得也是。”
赵煊转头看去,原来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杨清。
杨清一进门就对赵煊说道:“王爷,我们五城兵马司的人,经过一个下昼的排查,发现有多人举报说,下午看见有人高呼她自己是德王军队的军医,然后那个人就被绑了,最后被扔上马车,出城去了。”
“有人高呼她是德王军队的军医?”赵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对,德王军队的军医,不就是济世堂的掌柜么?”杨清说道。
“大牛,你过来。”赵煊朝大牛招了招手。
大牛连屁颠屁颠地走过去,“王爷,你想问什么?”
赵煊问:“你们掌柜的最近跟哪些人结了仇?你可知道?”
大牛猛地摇摇头,“我们掌柜的人好,从不与人结仇。”
赵煊揉着太阳穴,他总觉得好像有一丝线索深藏在他脑海里,但是云遮雾罩的,他一时想不起来。
他心中满满的焦灼,微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揉着揉着,他忽然灵光一闪,他终于想起来了,要说花似锦有仇家的话,那么,她的继妹就是她的仇家!
杨清方才说,花似锦被绑了扔上马车,然后出城去了。那么,一定是花似玉找人绑了花似锦,然后出城往云州去了。毕竟云州是花似玉的地盘,在云州的地面,花似玉想怎么耍横就怎么耍横。
赵煊马上对杨清说:“叫上你的人,跟我去一趟云州。”
杨清面露难色:“王爷,你看,天色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去吧。”
赵煊斜睨了杨清一眼,“杨清啊杨清,你这五城兵马司的指挥还想不想干了?”
杨清深感自己被以官职要挟,马上说道:“好吧,王爷,既然王爷你非要赶夜路,那么属下跟随到底就是了。”话是这么说,杨清内心却是有着无限的怨念的。
杨清带着他五城兵马司的人马上路,坐在马背上,杨清道出他心中的疑问:“王爷,为了一个济世堂的掌柜,您何必如此劳师动众,您还亲自出动,这个济世堂的掌柜,面子真够大的。”
赵煊睨了杨清一眼,“废话,她救过本王的命,面子当然大了。”
“哦,原来如此。”杨清恍然大悟,暗想:这济世堂的掌柜,运气真好,竟然救过五王爷赵煊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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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花似锦才进了牢狱,云州知府连审问都没有审问过,当晚便有人拿着认罪书让她签名画押。
花似锦将那份认罪书从头看了看,大意是她脾气暴虐,怨恨后母刘氏没给她找个好婆家,因此和后母刘氏发生了口角,她一怒之下,一时冲动,就在府中滥杀无辜以泄私愤。
花似锦看着那份认罪书,深感好笑,通篇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若是想泄私愤,何不直接杀了刘氏和花似玉更加痛快,何必要去杀一个家丁?
知府衙门的人连审问都没审问过她,就擅自给这个案子定了性,这帮人也实在是太有能耐了,完全把国法纲纪都抛诸脑后了。
花似锦把认罪书扔在地上,背着手站着,一口拒绝了这种荒唐无理的要求:“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你们连审都没有审清楚,我凭什么要在认罪书上签名画押!”
那个让她签名画押的人叫朱师爷,朱师爷不屑地斜睨她一眼,“小姑娘,我劝你还是趁早签了这份认罪书,以免受皮肉之苦。”
“哦,难道我不签认罪书,你们就要严刑烤打,逼供我不成?”花似锦反问道。
“你要不要试试看?”朱师爷见花似锦只是一个小姑娘,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想赶紧把别人花钱拜托他的事情办妥。
“哎哟喂,人家好怕怕呀。”花似锦缩了缩肩头,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末了再给朱师爷甩过去一个大白眼,严肃地说道:“此案必须升堂审理,审清楚了我才会签名画押,否则……”
“否则怎么了?”朱师爷问道。
花似锦磨着牙说道:“否则你休想要我就这样签了认罪书!因为这份认罪书里面的内容,完全是胡扯!”
她最烦这种一看就是徇私枉法的衙役,收了钱替人办事,妄顾法律纲纪,个人凌驾于国法之上,简直就是国、家败类!
“不签是吗?”朱师爷阴恻恻地看着她,接着冲外面喊道:“来人,把这个花似锦给我带到施刑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