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带你走?你是他的女人还是他的债主?”
萧铭看着周小霞,刻薄地说:“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得让你。你这种又要贞节牌坊又想出去卖钱的女人,谁见了都能踩两脚!”
“你——”
周小霞气得脸都红了。
她眼珠一转,压下愤怒,半开玩笑地说:“宗大哥,你们今天上午是不是从村后带回了什么?车上都是泥,后车盖上还有个泥巴印没干呢。”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绕弯子!”
宗忘川压低了声音。
周小霞谄媚一笑,说:“你们不带我走,我就把你们去村后挖东西的事情告诉村长!到时候,谁都别想走!”
“哇塞,小寡妇居然威胁我们!”
萧铭好笑地看着周小霞,这女人显然不知道她正在和谁说话。
宗忘川赶紧挡在萧铭面前——他怕萧铭一出手就弄死了周小霞,对周小霞说:“对不起,我讨厌被人威胁。”
“尤其讨厌被喜欢告密的女人威胁。”萧铭补充了一句。
闻言,周小霞面色大变,眼角也有了泪花:“原来……你们怀疑是我告密害死了王婧……难怪……”
“难道不是吗?”萧铭坏笑着说。
周小霞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哽咽着说:“……没有……我没有……我做梦都想离开这里,怎么可能……”
“那告密的人是谁?”宗忘川问。
“我婆婆,告密的人肯定是我婆婆……每次王婧来找我,她都都会趴窗外偷听……我抓到了好几次!还有,村长是她的姘头……他们两个三天两头睡在一起!相信我,告密的绝对是她……”
周小霞镇定截铁地说完后,直勾勾地看着宗忘川,眼神又期待又焦躁。
作者有话要说:补充解释一下宗童靴为啥坚决拒绝萧童靴,因为灌酒情趣真的容易出事。
首先,酒精很容易被肠道吸收,更容易出现醉酒,平时能喝半斤白酒的人一般只能抗一两。
其次,酒精对肠道有刺激性,肠道也无法分解酒精,高浓度白酒灌入超过一两就可能生病。
最后,萧童靴搞来的是波兰产的伏特加((⊙﹏⊙)b),普遍80度,最高96度,属于不能进出口的危险品……宗童靴没气得打爆他的头也是真爱了……
第34章 鞭尸驱邪
下午四点多, 宗忘川终于把王婧的移动硬盘内的文件整理完毕,将与李家村的人口买卖活动有关的部分都做了拷贝后,两人一起找蔡寡妇结账。
蔡寡妇此时正坐在床边叠衣服,看到年轻小伙子朝自己走来,赶紧把衣服放一边,笑着问:“小宗、小萧,你们有事吗?”
“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宗忘川拿出一千五百元现金,塞到蔡寡妇手中:“这些钱,您收下。”
“不是说要住满七天吗?怎么今天就——”
蔡寡妇不解。
萧铭懒洋洋地说:“要不是达令坚持, 给我一百万也休想我在这地方待一天,更不要说——”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宗忘川凶了他一句,对蔡寡妇说:“家里有急事, 让我连夜回来。”
“连夜?今天晚上就走?”
蔡寡妇吃惊。
宗忘川点点头。
萧铭说:“没办法,去晚了可能见不到老头最后一面。”
“原来是家人出事, 那确实不能耽搁。”
蔡寡妇客套地说着,数了一下钱, 将多出的五百放回宗忘川手中:“小宗,你多给了。”
宗忘川坚持不受,说:“嫂子这几天变着花样给我们张罗好吃好喝的,多出来的五百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原来这么回事,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蔡寡妇闻言, 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多出的五百块,热络地招呼说:“你们连夜回去,半道上肯定会饿, 要不我去蒸两笼肉包给你们路上吃?”
“嫂子,你人真好。”
宗忘川客套地说着。
按照和李小红的约定,他们必须在天黑前离开李家村,所以他此时说话也尽可能地客气客套,有问必答,不愿节外生枝。
蔡寡妇看他态度敷衍,以为他归家心切,将一千五百块放在枕头下,说:“得,你们先回房收行李,我去厨房蒸馒头。”
“谢谢嫂子,我们先回房喽。”
宗忘川拉着萧铭要出房间,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唔——呖——呖——”的唢呐声,尖锐得耳朵生痛。
“这是——”
宗忘川看向蔡寡妇。
蔡寡妇也是一脸惊异,说:“这、这、这也太夸张了。”
宗忘川闻言,意识到蔡寡妇知道唢呐声的意思,问:“嫂子,我能冒昧的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蔡寡妇吐了口气,说:“我也不瞒你们,这种唢呐声在我们这十乡八村只代表一件事——鞭尸驱邪。”
闻言,宗忘川顿时忘记“不要节外生枝”的初衷,追问蔡寡妇:“鞭尸驱邪?鞭谁的尸,驱什么邪?”
“不知道,不过九成和李小红有关,唉,真是可怜啊!”
蔡寡妇叹了一声,出门打听情况。
萧铭趁机低声问宗忘川:“亲爱的,你的脸色突然那么难看,莫非鞭尸在你们的观念里是很过分的事情?话说回来,我以前在深渊有整整一片林子都拿来挂尸体,每当风吹过,尸体晃来晃去,会发出非常优美的……咳咳,我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放心,我不当真!”
宗忘川白了他一眼,神色凝重地解释说:
“鞭尸驱邪早在原始时代就已经出现,它源自人类对未知的恐惧,尤其是对死后世界的畏惧。
最开始的时候,鞭尸驱邪的‘邪’仅限于离奇的死亡,例如牲畜大批死亡、村寨闹瘟疫;但随着农耕时代到来,‘邪’的范围也逐渐扩大到久旱不雨等可能对农作物收成造成影响的自然现象。
每逢出现被认为是恶鬼作祟导致的‘邪’,人们就会发掘新葬墓冢,将新鲜尸体从坟墓里拖出来,公开鞭打,然后肢解焚烧。
他们坚信,鞭尸以后,‘邪’就会消失,瘟疫会停止,雨水会降临。”
“如果鞭尸以后瘟疫没有消失、干旱还在继续呢?”萧铭似笑非笑地问着。
宗忘川说:“那就再挖一处坟进行新一轮的鞭尸驱邪仪式,直到没有坟墓可以让他们鞭尸,或是瘟疫消失、干旱结束。”
“真是愚昧。”
萧铭露出不屑。
宗忘川说:“但是必要的迷信可以缓解民众对未知的恐慌,维持地方秩序稳定。”
“说到底就是不想负责任。”
萧铭不冷不淡地评价完,正要说几句荤话,蔡寡妇回来了。
她的神色非常沉重。
“他们准备挖李小红的尸体,还有……还有……”
“还有谁的尸体?”宗忘川问。
蔡寡妇不说话。
宗忘川看了眼窗外,发现鞭尸的队伍通往乱葬岗,心里顿时有了答案,强作冷静地说:“管他们挖谁的坟,这事和我们没关系。”
“是啊,我们收完行李就回城。”
萧铭与宗忘川一唱一和着,离开了蔡寡妇的房间。
蔡寡妇目送他们出去,随后也出了房间。
……
……
蔡寡妇出门后,转身走进媳妇周小霞的房间。
她走路本就脚步轻,进屋前又特意没敲门,走到正在柜子前收东西的周小霞的身后,才用力咳了一声。
“咳!咳!”
周小霞吓得一阵手抖,慌忙合上柜门:“婆婆,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来你屋里转转?”
蔡寡妇的目光落在柜门缝隙夹着的某件衣服上。
她笑着上前,打开柜门,捡起被夹的那件衣服,教训着说:“周小霞,你在我们家做了那么多年媳妇,怎么理衣服的时候还这么毛手毛脚。”
“是您突然出现在身后,把我给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