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上为了娶皇后,闹得天下大乱的,现在怎么样了,新鲜劲早过去了。你跟了太子作皇后就是打了保票。皇后是我亲堂姐,将来就是太子变心,还有她护着你。黎王那里你有什么?他是庶出,皇上恨死他娘了,他自己闹腾的动静再大也休想作皇帝。就算你豁出去不作皇后,他会一心一意守着你?”
说着细着嗓音道:“人家现在身边不是就有新人了。白粲家那小贱人去了才几天。那边传来消息,那两个蜜里调油呢,还想得起你。”
“他还给我写信呀。”
“场面上的事谁不会,快把信给我烧了。”又安抚道:“你放心,黎王还巴巴望着咱们家的毓灵之地,他不会和你闹翻的。早晚你就知道了。等你嫁了人,娘慢慢的告诉你。”
“你说的是什么呀。”
和女儿吃过饭建令仪回房去,临走又嘱咐把黎王来的信烧了,不要叫人看见。
☆、第 10 章
建令仪是德绍建氏辅国公的长女,年轻时妩媚风流,仰慕之人很多。
德绍自古沃野千里,是难得富庶之地。古时天子分封诸侯,给自己最为宠爱的小儿子作封地。被称作天潢亲地,礼仪之乡。
□□初得天下,为显出尊礼敬贤的姿态,封德绍大族任氏为礼国候,世袭罔替。百年来任氏铸成割据之势,尤其拥有一处唤作毓灵的地方,是三蓁入京师的必经之处。
建令仪进到房里,见白粲正在床上坐着。
“作死啊,也不怕人瞧见。”
白粲出身贫寒,年轻时是建令仪追求者之一,很得建令仪的心意。机关算尽有了今日飞黄腾达。如今为中书侍郎,领崇华按察使,成割据之势。崇华和德绍相邻,两家暗通款曲。
“看见了又如何?你那死鬼老公能来休了你。”
“少说疯话,要人见了,误了素节的事,看你怎么办。”
白粲一手支在床上,悠闲安适的样子。
“不用怕,人各有命,素节是天命所归,要母仪天下,当年我……”
“你得了,都说了几百遍了,当年你给了一顿饭的穷算命的,招摇撞骗的话也能听。”
“那是高人,说的都应验了。”
“我不管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而今素节的婚事是头等大事。”
“你尽管放心就是了。素节也要和黎王断了干净才好。”
“你还说呢,你那个小贱人使了什么手段,才来了几天,就把黎王迷的五迷三道的。”
白粲笑道:“我倒是真的没料到,这小妮子还挺争气。这样不是更好,本就是用她把黎王的心从素节身上分下来。不要误了素节的终身。”
建令仪细着嗓子道:“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白粲把她搂到怀里,挑着下巴道:“我的心肝,你非要气死我才高兴。”
“你死了我最高兴。”
他在她耳边魅邪道:“我又炼的新药,试不试?”说着上手撩拨起来。
“你个不要脸的,这可是京师,不是在你的老家,不要命了。”
“为了你,死了也甘心。”
建令仪早被惹起火,哼哼唧唧起来。
“那我走了,夫人早些休息。”
白粲要起身,被她一把搂住,娇滴滴道:“你这个死人,专会恼人,也就床上招人爱。”
“要不如此,当年你如何看上我?”
☆、第 11 章
雪蔷拎着一篮子绿油油的荠菜,刚出酿薰司的大门被人蒙上眼睛。
“干嘛啊?”
“今日怎么这样早?”
上任以来,她都是早出晚归,这段日子倒比他忙。
“我想做饭给你吃,挖了一下午的荠菜。”
她另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摇着,道:“你还没有吃过我做的饭。”
他替她拿着篮子,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说呢,郎中难得今日这样早,原来是要为我下厨。”
两人手牵手笑嘻嘻的回屋去。
身后远远的一个宦官向安和道:“瞧两人跟小夫妻俩似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这样。看来咱们王爷也有对女人动心的时候。那两架书架,还是几年前王爷过生日惠川刺史送的,尚好的小叶紫檀,王爷一直放着舍不得用,这说给就给。”
安和道:“日子长着呢,谁知道以后是什么光景呢?”
两人自从在一处,就如胶似漆,如鱼得水,麻花糖一样又甜又腻的缠着,恨不得两个长在一起。新婚燕尔的滋味。
雪蔷下厨做了荠菜馅饺子,蒸鲈鱼,蜜汁肉,青蒿,盐笋,莼菜汤。
芷郁见一桌子菜,惊讶道:“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这么多菜。”
“都是我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挺和我的口味。”
“真的,你不要骗我,小心我总会给你做。”
“那你就总给我做。”
两人说着又腻起来。
芷郁想起前几天她的接风宴上,众人不敢太劝她酒。他问起她的酒量,她讲起只应酬时候喝一点,到底的量就不知道了。因为从来不敢喝醉。
他狡黠一笑,叫丫鬟取冰镇的蜜果酒来。
“这是好几种果子作的果露,冰了最好喝,有点淡淡的酒味,但不醉人的。”
雪蔷喝了果然冰凉酸甜很好喝,真的当做果露,不知道是酒,喝了好多。还有他劝她喝,不知不觉小半坛下去,人只是有点飘飘的。
芷郁没想到她酒量这样大,好在这果酒多喝也不会伤身,又哄她喝了几杯。雪蔷还是醉了,脸颊红红的,搂住他的脖子又咬又亲起来。
“这就发酒疯了。”
“我才没醉。”
搂在怀里像只调皮的小猫,身子软的没有骨头,软绵绵。
“要你醉了可真不容易。”见她醉了这样可爱,芷郁心里更爱。
闹腾了一会儿,就扎进他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芷郁把她抱进帐子,好像一只剥皮的荔枝,白里透红,酒香混着淡淡清冷的花香,他没喝多少此刻也醉进骨头。
鱼水缠绵更加销魂,芷郁脑子里有两个字:骨醉。
雪蔷迷迷糊糊玩得更欢,兴头上“芷郁,芷郁”的叫起他的名字来。
他紧紧抱在怀里,咬着道:“我的心肝宝贝,你这是要我死啊。”
她嘴里含含糊糊道:“你死,我和你一起死。”
芷郁听了,心里爱死了她,真恨不得就这样和她死了才好。
早晨雪蔷不睁眼,只是哼哼唧唧在他怀里乱抓。
“小醉猫,还不醒吗?”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你讨厌,你骗我,说不是酒的。”
“是啊,我就是想看你喝醉了什么样。”
雪蔷微微睁开眼睛,醉眼朦胧,看得人更动心。
“小家伙,你昨夜好……”
“讨厌,我没有,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
芷郁心痒难耐,又上去搂住缠绵起来。
两人睡到下午才起来,雪蔷不觉得头痛,只是迷迷糊糊还是想睡觉。他牵着她去花园散步醒脑。
“看不出,你酒量这样大。”
“我不知道的。不过人都说酒量是天生的,我想……”
“想什么?”
雪蔷没有再说。她是想说她听说他父亲酒量很好,她自己也想着自己酒量不会太浅。
☆、第 12 章
雪蔷中午回房里睡午觉,因为住在王宫里,还从衙门回屋里睡。
刚进屋丫鬟出来说王爷要她过去,有事商量。雪蔷转头就朝清徽宫去了。他们两个的宫殿只一墙之隔。
到房里见他穿着石青棉布衫,倚在睡榻上睡着,手里握着一卷书。
她悄悄过去,从手里拿下书,给他盖上夹被。他一把抓住手,顺势搂在怀里。
“讨厌,你装睡。”
他仍旧慵懒的闭着眼睛,道:“谁说我睡了。”
“找我做什么?”
“自然有正事。”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抱起她进汤池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