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一道一道的上来,鲜血被仆人倒进每个人眼前的酒杯里。
“来两杯清水,给千阳和零。”弗朗西斯吩咐到。
千阳冲弗朗西斯点了一下头,表示谢意。
克莱曼亭把手覆在璐易丝的手上。
璐易丝看了克莱曼亭一眼,“本爵明白,你放心。”
“佩格,你的事情本爵知道,既然刮骨刀在你那里,本爵现在强行想要拿回也不现实,那你总要给本爵一个期限不是吗?”
“抱歉,这个我也给不了,我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用它,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不能还给你了。”
“你说什么!”璐易丝一拍桌子,自己已经一再退让了,一是为了零,怕爱得莱德知道当年的事情,二是知道事出有因,不想太为难佩格。
“你先消消气,我刮骨刀确确实实不能还你,但是我可以和你换,不知道改命簪你有没有兴趣要。”
除了千阳的所有人都看向佩格。
“改命簪?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伊迪丝先问出来了。
“你别管我从哪里来的,只想问璐易丝,你换吗?”
“你若是不说你如何得来的,我们怎敢随意应下来。”克莱曼亭防备的看着佩格,改命簪一直都是由王保管的,如今在佩格手里,难免怀疑他得到的方式。
“这个你放心,绝对正当渠道,不偷不强,就算是王,也不会怪罪你。”
佩格没有明说是王给他的,但是每一个人都听明白了。
这时候,另一个疑问就涌上了心头,佩格怎么会认识王,和王又是什么关系。
佩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簪子,簪头用布包了起来,蓝色的宝石闪烁着。
夺命簪就这么被摆到了桌面上。
“东西先收起来吧,如果有什么事,还麻烦璐易丝和佩格你们两个人私下谈,在这个晚宴上,还是不要谈这些为好。”弗朗西斯是对佩格说的。
零知道弗朗西斯其实是一个很重视地位身份的人,佩格现在做的事,每一件都在触碰弗朗西斯的底线。
零冲伊迪丝使了使眼色。
伊迪丝会意,拉了拉弗朗西斯的衣服。
“好啦好啦,请大家来吃饭,就不要讨论这些事情了,来,咱们先干一杯。”伊迪丝举起酒杯,缓解气氛。
其他人也纷纷举起了酒杯,伊迪丝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大家就不要再说了好吧。”
一群人举杯饮尽。
一个来倒血的仆人,走到千阳身旁的时候,突然扑通跪倒在地。
“总长,总长,你怎么在这里啊。”
“小慈!”克莱曼亭交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血猎?”千阳问他。
“是啊,总长,我就是来找你的。”
其他人都看着这场闹剧。
“你到底是谁!”佩格在一旁厉声问到。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血猎而已,我是来找总长的,总长您跟我回总部吧,我们不能没有您啊。”
“你先起来。”千阳伸手要去扶小慈。
“总长,我不起来,您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起来,血猎不能没有您。”
“好了!”弗朗西斯将刀叉摔在了桌子上。
“我累了,先走了。”弗朗西斯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伊迪丝看看零,又看看弗朗西斯,最终还是选择追了出去。
“弗朗西斯!”伊迪丝叫着他。
弗朗西斯回头,“你要跟我回去吗?”
伊迪丝低着头,小声的说,“嗯,不然我出来追你干什么。”
弗朗西斯笑了,走到伊迪丝身边,将伊迪丝打横抱起。
伊迪丝完全没料到弗朗西斯会这么做,吓了一跳。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伊迪丝用手锤着弗朗西斯。
“不干嘛,带你回家。”
“那你走错了。”
“我的房间在那边,你走的这个是回你的住处的路。”
“你说的那个,是你的房间,我说的这个,是你的家。”
“胡扯!”伊迪丝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也没有反对去弗朗西斯那里。
房间里就剩下其他几个人。
璐易丝起身,走到佩格面前,“把夺命簪给本爵。”
佩格将夺命簪送到了璐易丝手里。
“这并不代表刮骨刀本爵不要了。”
“明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用不到它,我也比任何人更希望它能尽早回到你的手中。”
璐易丝冲零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克莱曼亭拍了拍佩格肩膀,“如果你在做什么大事,希望你不要被人利用了。”
佩格看着克莱曼亭,“如果他利用我,能让我得到我想要得到的,就算被他利用了又能如何呢?”
克莱曼亭摇摇头,“如果你真的能得到的话。”
“零,我和璐易丝先走了。”
“嗯,一路小心。”
克莱曼亭笑着点头,也走了。
千阳和小慈已经出去聊了,房间里就剩下零,爱得莱德和佩格。
“爵爷,我先出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不必,本爵带你回去。”
“爵爷,您还是留在这里吧,就当是我的请求吧,还请您留下来,我会在外面,等着您,您不用担心。”
“本爵……”
“求您了。”
爱得莱德看着零,没有说话。
零握着爱得莱德的手,“佩格有话和您说,您就听听吧。”
爱得莱德妥协,“好吧。”
零笑了,“我在外面等爵爷您。”
零路过佩格,佩格拉住了零的胳膊,“你知道,有些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我知道,我本就没打算让你说那件事,那件事我会说,但是你应该有其他的话要说吧,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算什么?你担心我以后没有机会说了吗?”
零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佩格。
“你有话和本爵说。”
“你觉得我想和你说什么。”
爱得莱德没说话。
“来人,换成酒。”
爱得莱德看了佩格一眼,“你现在能喝酒了?”
“酒量还是很差,不过酒壮怂人胆,不喝酒我不知道跟你说什么。”
仆人给佩格倒上酒,“不要红酒,要烈酒。”
仆人又给佩格换了烈酒。
佩格一口气喝了三杯,面色有些发红。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很想,想的我心口很痛,但是我不能回来找你,你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吗,我怕你怕的要命,我都不敢跟你说话,每天就缩在那个小房间里,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哪来的勇气,居然说出让你带我回来的话,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可后悔了呢,但是后来,你对我很好,很好,很好,甚至对我比我哥对我还好,我想要报恩,所以我当了你的家畜,你会和我一起吃饭,会关心我,会怕我有危险,那个时候,伊迪丝还没出生呢,你是一个人,我能感受到你的孤独,所以我想陪着你,让你难受时能有人陪,遇到开心事可以有讲述的人,我会每天努力的让你开心,虽然你表面上冷冷的,但是你的心是暖的,你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男人,是一个值得我爱,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
“既是如此,你当初为何离开。”爱得莱德的声音在抖。
佩格笑着,眼泪流了下来,带着哭腔说,“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我没得选择,当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你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被撕裂了,那种痛苦让我喘不上来气,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是爱你的,至始至终都是爱你的,不管发生什么,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这里。”
佩格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你看,我还留着它,我每天都要看着它,抚摸着它,回想我们过去的一切,我以为只要我回来,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但是那天,你把它扔在了地上,就仿佛把我的心摔在了地上,把我们的过去摔在了地上,那些曾经的,过往的,你和我之间的,你都不要了,你都不想要了,你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人,而我还傻傻的活在过去,活在美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