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一点,谁来了?你发什么抖啊?”
他们进到门内,只见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边问屏蓬,边从大厅内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三个气质不凡的侍女。
乐无忧小声问:“传说中西王母不是人面虎身豹尾吗?”
顾月明回答:“那个是真身,轻易不露出来的。”
“哦哟——我的儿呀——你可算回来了。”西王母一见乐无忧就跟见了亲儿子似的扑了上来,儿呀心肝呀的叫了起来。
乐无忧不得不从顾月明背上下来。
西王母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又用手摸摸他的脸,拍拍他的身体,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溺爱。
乐无忧用眼色向顾月明求救:怎么办?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顾月明向他点点头:干脆先答应下来,我们还有求于人。
“我的儿,你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了?”西王母担忧得眼含泪光。
这……我真的不是你的儿呀。
“娘……”乐无忧拉长声音撒娇。
“乖。看你精神不济,是不是受了委屈?”
“是啊,我被鬼车所害,是她用散魂针伤我的,嘤嘤嘤……”乐无忧用手捂脸假哭。
“居然还有你打不过的人?过来让娘亲给你把把脉。”
乐无忧乖乖的把手伸过去让西王母为他把脉。
西王母眉头一皱,“魂魄的确受了伤,虽然伤得不是很重,但实难医治。”
“娘亲,那怎么办?”乐无忧眼泪打转,这是他刚才偷偷用手捏大腿硬挤出来的两滴泪。
“别急,你霍阿姨会有办法的。我先带你到房间休息,再请她过来给你医治。”
说着,就想把乐无忧带进去,对其他人视若无睹。
顾月明当然放心不下,硬要跟着他们。西王母露出疑惑的眼神,乐无忧连忙说:“娘,他是我的贴身仆人,我到哪里他都必须跟着的。”他指指身后十个蝙蝠,“那些也是仆人,你让人带他们去休息吧。啊,还有一只神兽双双在山下,别为难他。”
“嗯。大鵹,带他们去客房休息。”西王母对其中一个侍女说,“青鸟,你去请霍莉娘娘过来。”
两位侍女答应着下去了。
西王母把乐无忧带到一个房间。
房间极大,只见天丝斗帐七宝奁,龟甲挂帘锦犀盒,蔷薇露滴玻璃瓮,绿水芙蓉金屏风,一应摆设无不极尽世间之宝物,珠围翠绕,熠熠生辉。
“看,你的房间还和以前一样,连摆设的位置都没动过。”西王母邀功似的给他介绍。
“哇!!!太好了,娘你真好。”乐无忧眼里瞬间放出光芒,他真的爱死这个地方了,这个摸摸,那个擦擦,简直爱不释手。
顾月明疑惑道:“你现在倒是挺精神,病都好了?”
“一看到这些宝物,我心里欢喜,精神自然好了。不像某些人的家寒酸得要命,甚至连双筷子都没有。”乐无忧小声反驳。
顾月明扶额,这个小财迷。
“娘娘,霍莉娘娘请来了。”大鵹在门外说道。
乐无忧看向门口,只见一位穿着鲜红长裙明艳动人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仿佛一步一生花。乐无忧想起人们常说的艳如桃李,灿若玫瑰,用来形容她真是恰好不过。
顾月明见他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大声清了一下嗓子,“嗯哼!”
“孩儿,还不过来见过你霍阿姨。”
“霍阿姨好。”乐无忧躬身作揖。
“记得我初见他的时候还是个在襁褓里的小宝宝呢,转眼就这么大了。”霍莉高兴地说。
乐无忧想,您老人家转眼转得也太慢了。
“可不是嘛,那时小小年纪就说要出去玩耍,这么久了也不回来见见我这个娘亲,这个小没良心的。”西王母怪嗔道。
“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哎呀,我头又开始晕了。”乐无忧怕说多了会露馅,只好装病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别急,我马上给你看看。”霍莉替他把了脉,随即沉思了一会,才说道:“你是中了散魂针,幸好没有直接射中心脏,否则真的无力回天了。这种伤,我不能治愈,只有我姐姐才能医治得了。我给你开一服药,服下后,可以让你暂时不再昏迷,你必须在十天内到灵山,找到我姐姐胡梅,让她帮你医治。”
之前乐无忧还抱着可以治愈的希望,听了她的话后又转为失望,他叹了一口气,看看顾月明。
顾月明还他一个眼神,没事,我们去灵山。
“对了,娘,你有五色灵珠吗?像玄珠玑那种灵珠。”
“儿呀,娘早就给你了,你不记得啦?那个灵摆你以前一直带在身边把玩的。”
“我……我弄丢了。”乐无忧撒娇道,“娘,你告诉我怎么找回来。”
“这个容易,娘给你一个寻宝镜,方圆一百里内,你要找的东西都能找到。”西王母从衣兜里掏出一面小巧的镜子。
“那一百里外呢?”乐无忧接过镜子。
“你丢在哪里就回哪里找嘛,傻孩子。”
我哪知道它在哪里,但是有个宝镜也好过没有,连忙收起镜子,谢过西王母。
乐无忧服了霍莉的药,果然精神了很多,一点都感觉不到困倦。
他陪着西王母吃饭玩乐了一会,就让人给他准备热水,他要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
乐无忧泡在浴桶里,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这些天以来的疲累一扫而空。
“舒服吗?”
“舒服……”
???
“谁?”他一回头,只见顾月明似笑非笑地站在身后,差点没把他吓死。
“你你…你,你要干嘛?想吓死我啊。”乐无忧忙拉毛巾过来挡着自己的身体。
“我不是你的贴身仆人吗?我来伺候公子沐浴啊。”顾月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谢谢您的好意,心领了。你出去吧,我自己能搞定。”
“那不行,万一霍莉的药不灵验,你在浴桶里面晕倒了怎么办,我一定要在这里守着。”
“干嘛,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醋味。”
“就是醋味,又怎样?”顾月明眼神中带着威胁。
行,我大人不跟小人计较。乐无忧讨好道:“我就是想卖个乖,免得让人看出来我是冒充的,你不会这样都想不开吧。”
“洗好了吗?”
“差不多…啊!”顾月明用毛巾从水里一把卷起乐无忧,抱起他往床上一放,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
四目相投,无言以对。
两人的呼吸声逐渐加重,乐无忧慌乱了一会,随后又恢复镇静。
他眨巴眨巴眼睛,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顾月明捏捏他的脸:“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我好怕啊。”他打了一个呵欠,语气十分敷衍,“我真是好惨,我还是个病人呢,也不知道是为了谁而受的伤。”
顾月明不由分说,狠狠地在他嘴上印上一吻,直到乐无忧快要喘不过气来才停止。
“先记账。”顾月明得意。
乐无忧也不甘示弱,扑上去用力在他的下唇咬了一口。
“嘶……”顾月明吃痛。
“礼尚往来。”乐无忧得意。
……
“冷……”乐无忧用脚丫子踢踢他。
顾月明叹气,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我要睡觉了。”乐无忧说。
“嗯,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顾月明用手肘撑着头侧身躺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脸红扑扑的。果然还是害羞了。
☆、卫丘三桑除蜚蛭
他们在昆仑山休息了一晚上,因为顾月明担心乐无忧的伤势,不愿耽搁,第二天就让乐无忧和西王母道别了。
不出所料,西王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他:“娘好不容易见到你,怎么不多留几日让我们共渡天伦之乐,这说走就要走的,娘还没好好跟你说过话呢,要不再多留两日,让娘给你做些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