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轩贴着门拍了不一会儿,古婳就眯着眼出来了,不过古婳就是古婳,面上一点儿害羞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抬手就给了简玉轩一拳,对待破坏自己好梦的人,不能手软。
“你们二人,才莫要逗小孩子气……”还没等简玉轩吃痛反应过来,简玉衍就捋着衣袖,一副清风自在的样子,嗤笑着走了出来,其实他早就醒了,若不是玉轩亲自前来“打扰”二人好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古婳叫醒。
古婳见简玉衍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里也不情不愿的“罢了,斤斤计较,小人也……”一语留罢,先二人一步赶去朝堂了。
朝堂上,简玉衍理所当然的坐在皇座上,和他温柔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不怒自威,原本就冷若冰霜的面上似又加厚了一层,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殿下跪着的蒙古国罪人。
“你,身为皇子,不守本分,勾结外敌,犯下的罪可谓是罄竹难书,如若有凌迟之刑,与你也并不为过。”简玉衍自诩做事光明磊落,就算是置人于死地,也定让人知晓他为何该死,又为何而死,如今对着六皇子,更要让他承认自己伤天害理得罪行。
六皇子也自知蒙古已失,自己又落入这帮人手中,哆哆嗦嗦的跪在堂前,连求饶的话都懒得说了。
“在下以为公仇私仇若为一人所犯,当以私仇来做了断,如此,既给了犯人应得的惩罚,也让被害之人了却一桩仇事,太子又能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古婳在各国之间周旋,拿捏腔调惯了,和简玉衍共处一堂,也改不了这习惯。
简玉衍没作声,单单丢给了古婳一个眼神,示意任她处置,古婳邪魅一笑,伸手把一侧的余凝扯到了身前,附在她耳边说道“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他死了气可就没出撒了……”
四下一片寂静,殿中跪着的一干人等,皆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六皇子听见古婳小声嘀咕,顿时面上一阵惊慌,在她眼中,这余凝虽年纪小,可是个狠辣的角色。
“你到底也是没想到,会死在我的手里吧,不,应该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傀儡术的手里,嗯”余凝转身走到六皇子身后,用傀儡术掐着他的脖颈,附在他耳侧轻声的说。
“我虽没生在富贵家庭,却也本该是平淡的一生,是你,打听到我非蒙古血脉,将我养父母一并杀死,被迫入宫!是你,为了禁军扩大势力,满足一己私欲,把我置于极寒之地,为你练这傀儡术!因为你,我体内侵寒,每每夜里发作,都难以忍耐,别人眼里的我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可只有你知道,这是练习傀儡术的代价!”余凝沿着六皇子的身侧走,往昔的一幕幕似乎重现在她眼前。
当年满身沾着父母的血,被送进六皇子营地的她,因练习傀儡术而五脏尽伤的她,她为何会沦为此地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拜她所赐,别人都说她性子凉薄,不与人亲近,只是这世间如此不公,倒不知该何处诉。
六皇子被余凝的傀儡术掐着喘不过气来,在脖颈处来来回回摸索这什么,试图将困住自己的绳索打开“我……你……你这一切,怨不得别人……血统已示,这都是你的……你的命罢了!”
罢了二字还没说完,随着一阵颈骨断裂的声音,六皇子喷出了一口血,眼睛没来得及闭上,头颅就被甩了下来。
余凝伸手掸了掸溅到衣角的血渍,侧身朝古婳跪了下来“多谢你,能给我这个了解恩怨的机会。”古婳见她跪下,也慌慌忙忙的扶她起身。
“这是古墓的地图,它放在你身上,比在我身边安全。”“为报此恩,我余凝愿生死相随!”余凝被古婳扶起,顺手拿出了古墓地图,交到了古婳手中。
即是这神墓古墓的地图交与了古婳,一行人便有了接下来的目标,在蒙古国又逗留了一日,四人便出发前往古墓,去寻其中的秘密。
“诶,前几日遇到一个有名的铸匠,心血来潮,便请他为我做了一对匕首,这个是留给你的。”前往古墓的路上,简玉衍和骑着马也不忘去粘古婳,马腹贴着马腹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简玉衍也不知从哪儿变出的一对儿匕首,拿出一把塞到了古婳手中。
古婳也并不害羞,既然拿来就好好享受,手里把玩着这匕首,嘴里还不停的嘀咕“你堂堂一个太子,这匕首送的,有点寒碜啊!”
“这匕首上的图腾,是沧州皇室才能用的,这匕首与你,你应该晓得何意。”简玉衍储着微笑瞧古婳,大有一副马上带回家的架势。
简玉轩伸着脑袋往前瞧,前面两人即是身在不同的马背上,也依然能恩爱出依偎在一起的感觉,他也是刮目相看了,不过他也不是能闲下来的人,一路上一直试图和小姑娘余凝搭话,但余凝不是不回答,就是烦的用傀儡术噤住他的的声。
“嘟嘟囔囔一路可是真是烦……”看着简玉轩说话时还时不时的伸手碰自己一下,余凝也不耐烦了,不仅嘴上给骂了回去,傀儡也扑到简玉轩身上打他,这傀儡线无形无色,出招也是防不胜防,这几个回合下来,简玉轩也放弃了“戏弄”小姑娘的念头。
余凝一松手,傀儡线在简玉轩的脖子上松了下来,眼看着没了威胁,简玉轩紧着又补了一句“喂,我说你个小女孩儿这么凶巴巴,日后哪个男人敢和你喜结连理”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五章患难真情
余凝闻言冷哼一声,兀自上前和古婳并肩,扔下轻飘飘的一句“本姑娘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吃你们家一口大米。”
说罢玉指微微一动,简玉轩见状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生怕又挨了傀儡的打,心道这姑娘也忒辣了。
简玉衍倒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手肘捣了捣简玉轩胸口,戏谑道:“放心,我以后请她吃饭,一定让她吃上你家大米。”
说笑打闹间,一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恶龙岭,时值晌午,简玉衍便提议在附近酒肆吃着东西再继续前进。
“我看你是心疼美人吧!”简玉轩终于得了机会,反戏谑了他一把。
看着眼前茂密的丛林,古婳秀眉微蹙,颇有些担忧,“恶龙岭地势险峻,天气又捉摸不定,纵是上古巨龙已经灭绝,如今还存活的地龙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简玉轩?”
古婳话音刚落,旁边桌子突然响起一个迟疑的声音。
只见劲装的一男一女正看向四人,桌子上杯杯盏盏堆了不少。
“还以为我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啊。”男子端着一杯酒走过来,拍了拍简玉轩的肩膀。
简玉轩一脸惊喜,“宋桥!怎么是你,”说罢冲劲装女子那边使了个眼色,“不介绍介绍?”
“是在路上遇到的侠女,气魄如厮不输男子,和我一见如故,索性坐下来喝个痛快。”宋桥呵呵一笑。
这时那劲装女子也走过来,友好地冲古婳四人点了点头,洒脱笑道:“他道是遇到了酒友,我却是找到了归宿,小女芦笙,希望在诸位的见证下与他成亲。”
“果然洒脱!”众人只当是玩笑,酒过三巡,宋桥道:“还没问你们来恶龙岭做什么?”
古婳莞尔一笑,“找一些东西,路过此地。”
“那不如做个伴?我和芦笙正好想同游一程。”
古婳爽快答应。众人推杯换盏,酒足饭饱后便收拾行装,踏入了臭名昭著的恶龙岭,芦笙只默默跟在宋桥身后,一双美眸在宋桥身上流连。
“啧,果然是出名的难走。”简玉衍一手扶住古婳,一手持剑砍倒丛生的荆棘。
丛林里蝉鸣鸟啼,参天古木有合抱之围,地上茎脉盘根错节,恶龙岭天气又变化无常,刚才艳阳高照,此刻又是倾盆大雨。
众人无暇欣赏林中雨景,一深一浅地艰难走着。
“小心!”眼看着余凝脚下一滑,简玉轩上前一步扶住余凝腰肢,把她从长满青苔的古树根上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