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大皇女看着简玉轩,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大皇女的脸颊一直延伸到嘴角,她极力的想掩盖住自己的悲伤,却连空气中都透出一丝苦涩的味道。
不管怎样,她还是有些犹豫,大皇女难得的落泪,让人觉得或许她真的积攒了太多的不舍吧。
“要我答应你倒是无妨,但你必须先告诉我,她究竟比我好在哪里?”大皇女拂起衣袖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像是最后要一个死心的答案一般望着简玉轩。
简玉轩沉默了许久,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大皇女说,可此事就算不知道怎么说也一定要说,因为简玉轩对大皇女没有半点兴趣。
“古婳的身上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简玉轩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带着一丝严肃的神情告诉大皇女。
古婳在一旁不经意的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是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
门外霞光点点缀在天上,夕阳残留的一丝余温也渐渐从大地上抽离,落日的余晖将整个天空渲染成一片红色,那棵古老的树上站着一只乌鸦,在枝头间跳来跳去,伴着那渐渐昏暗的天空,数不尽的萧条。
大皇女睁大眼睛望着外面,天空好像离她很近,乌昏昏的天空好像越来越低沉,低沉地好像随时都会倾倒下来,直压的人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没再回答些什么,她觉得自己是时候该走了。她什么也没说,就自己静悄悄的转身离去,正如她来时的气势汹汹,也如她走时的狼狈不堪。
她在幽长的回廊上慢步走着,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简玉轩并不是自己命定之人,待二皇子的事处理好之后便与简玉轩合离,从此与他便再无干系。
她像是在给自己洗脑,试图让自己对简玉轩提不起兴趣来。
三皇子总是挂念着古婳,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古婳的身体怎么样了,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关于古婳的一切他都很想知道。
景安帝先前中的毒发作了,整个人躺在床上几乎动也动不了,三皇子除了亲自照顾景安帝也别无他法。因此,他就算再挂念古婳,也还是脱不开身。
“父皇,你好些了吗?”三皇子趴在景安帝床边,关切的看着景安帝。
“我咳咳咳”景安帝想尝试对自己的儿子说些什么,却无能为力。
景安帝虽毒发病重,意识却无比清醒,他能听明白三皇子的话,当然,他也想回他的话,但体力实在不济,除了止不住的狂咳,什么都说不出来。
“父皇,父皇你还是别说了,好好休养着,会没事的。”三皇子见景安帝如此难受,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好在景安帝不妄图说话时看起来没有那么难受。
这几日为了宫里的大小事宜,三皇子忙的可谓是焦头烂额。
一方面,他担心景安帝的身体,其他人照顾他不放心,便日日陪在景安帝身边,亲自照顾。就为此,连日日思念的古婳也未曾得见。
一方面二皇子的造反还未得个好的结局,他的造反之心并未被浇灭,熊熊的权利之火还在燃烧,再加上他心思阴沉,谁都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他会再次造反,他随时都有可能为了皇位危及景安帝的性命。
另一方面,宫中被二皇子的那群骷髅守卫几乎可以说是封锁了,三皇子只能日日与神医留在皇宫里照顾景安帝,外面的消息什么也传不进来,想知道点什么比登天还难。
景安帝见三皇子连日里忧心忡忡,或许也明白了儿子担心自己的身体,忧心二皇子造反一事,也不知三皇子日日挂念古婳一事是否也被景安帝看破了。
景安帝挣扎着想要起身,他将手费力的抬起来,即便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过只能慢慢悠悠操控着不怎么听使唤的手。
只见景安帝将手放在枕下摸索了许久,终于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牌子,仔细一看,正是皇上的御用令牌。见此令牌如亲见皇上,手握此令牌的权利之大,可想而知。
“这”景安帝想告诉三皇子什么,但由于身体无力,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颤颤巍巍的将令牌递到了三皇子手上。
三皇子想着景安帝交给他的令牌,不由得细细瞧了瞧。
连同令牌一起递给三皇子的还有一张如同符咒一般的东西,三皇子并不明白景安帝的意思,便转过头望向了身后的太监。
那太监是贴身伺候景安帝的,数十年间对景安帝恭恭敬敬,与景安帝两人主仆同心,是个信得过的自己人。
“三皇子请将那符纸烧掉。”太监走近些小声对三皇子说着,原来,景安帝早就意识到会如此,便早早的吩咐下老太监了。
三皇子将那符纸烧掉,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更加不明白景安帝与老太监是什么意思了。见三皇子疑惑,老太监也只是摇摇头,并未多说些什么。
第二日,屋内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再看外面,一个骷髅守卫都没有惊动。三皇子猜想,此人既能悄无声息的出入此地,定是个足够厉害之人。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暗卫出现
三皇子定睛一瞧,那人着一身青黑色的长袍,脚踩银线织就的白色长靴,散落的的长发随意挽起,另留几缕碎发垂在耳边,看起来很是洒脱。
那人长相俊秀,剑眉星目,若不是身配的那把上好的剑和虎口处因常年练剑而留下的茧子,还真看不出来是武林中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呢。
三皇子见此人能悄无声息的出入这里,丝毫不惊动门外的骷髅守卫,便觉他定是个厉害之人,且先不动声色,看看他究竟来此是所为何事。
那人先跪在景安帝跟前向他请安,看样子似乎是景安帝的手下,又或者是景安帝的旧相识,但三皇子却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皇上,多年不见,您的龙体竟虚弱至如此模样”那人见到景安帝无力的躺在床上,他痛心疾首的说着,仿佛虽是会有热泪从眼眶中涌出一般。
“此事说来话长,往后有时间再与你细说,皇上今日找你前来,是有要事吩咐你。”一旁的老太监有些焦急的说道。
景安帝躺在床上,因说话太过艰难,他费力的挥了挥手,那人便明白了景安帝的意思。
“谢皇上!”那人猛的站起来,朝着景安帝那个方向谢了恩,语气铿锵有力,声音坚定到震慑人心。
“咳咳”景安帝用力挥了挥手,身旁的老太监便心领神会,准备转达给那人听。
“皇上叫你将三皇子带出宫去。”
老太监小声的说着,生怕隔墙有耳被别人听了去。
他们都明白,若是此事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传到了二皇子的耳朵里,谁都不知道二皇子会一时气愤干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来。
景安帝朝着三皇子招了招手,三皇子便立刻趴到景安帝的床边。景安帝虽然大声说话实在艰难,嗓子若是发出说悄悄话那种程度的声音却也没什么大碍,何况此事本来就不能大声张扬。
“咳咳你跟着他出去便是,至于怎么出去,他自然会教你。”景安帝压低了声音,这样说起来容易多了。
“那父皇,这令牌”三皇子还是不明白景安帝给他这个令牌究竟是做什么的,他趴在景安帝床边小声问道。
“这是历代国主暗中培养的军队,他们忠诚可靠,誓死为云栖国国主效力。”景安帝用低沉的声音说话多了,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起来。
景安帝觉得自己再想说话实在艰难,或许毒发之后病情来的急,等毒彻底解了之后便不会如此虚弱了。
景安帝朝着老太监点了点头,后面的话便由老太监先代为交代,景安帝只在一旁听着。
“那这令牌便是统领那军队的令牌?”三皇子神色中透出几分兴奋,握着手中的令牌问道。
老太监看着三皇子,神色有些严肃的回答道“正是!”老太监顿了顿,又道“这支军队,只有在最危及的时候才会接受召令,此时便是我云栖国最危难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