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就是一个所谓的不务正业的专业户就完了。他还有一个毛病就是说话从来不看对象,也不看场合,有什么就说什么。虽然没有恶意,但是也得罪了不少人。
“孙少爷,古婳姑娘可不是求官求财,她只是一个有见识的随心人而已。不要误会姑娘了。”齐三出声道。
孙启寒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看到了古婳那脸色,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他拱手说道:“还请姑娘见谅,我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俗人,在这都城上街住得久了,如今也是满身的铜臭味,浑身也是富贵病。我这一张嘴还老是喜欢多事。原本我其实也确实只是佩服这样的手段,没有想到姑娘竟是无心插柳,闲云野鹤。”
齐三也笑着对古婳说道:“孙少爷向来都是如此,你不必将他的话听全,细想,他是个肚子里面藏不住话的人。要是你生气,你便找他打两拳解解气也是好的。”
古婳渐渐也明白过来,这孙启寒估计也是个不着调的人。而且他说的这些恐怕也是大部分的人都以为的那样,在那些人的眼睛里面,她不就是一个利用手段,得到整个都城的关注,最后得到景安帝青睐的人吗?
“孙少爷其实也说的是肺腑之语,是我自己自以为清高,想得太多了。事实上,我也确实得了这些你们看得到的好处。”
孙启寒见古婳如此的坦诚,更是连连道歉。
他邀请古婳去他的烧瓷地方。
“我那哪里有很多瓷器已经在打包了,其实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带不走的,可惜了我多年的储存。那烧瓷的地方也卖了,日后只能再做打算。明日,我们约在这里见吧。我带你们去。后日我可是就要离开了。”
孙启寒的脸色有点暗淡,只要是认识他的人,似乎都知道,他最关心,最喜欢的就是那烧的瓷器,似乎都是他的命根子。
齐三的店铺里面的那一对瓷器也是他一年多以前留在这店子里面作为抵押茶钱,后来还上钱之后,齐三觉得那瓷瓶确实很是别致,想要买下来,当时的孙启寒发现有人能够欣赏他的瓷器,甚是高兴。
只是他不愿意卖,这个可是他亲手烧制的精品,绝不会轻易的出手卖人。烧了几十次才得了两三个这样成色,实在不容易。而且这也不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
所以他答应齐三可以暂时借给他摆设起来,只是如果有人问起,肯定是要告诉人家这是他孙启寒的大作。其实他还算是有头脑,也很是会推销自己。
“既然孙少爷如此邀请,那我们却之不恭,明日午时,我们在这里相见,就用我的马车一起去。”齐三见古婳犹豫,立刻替她回答了。
古婳看了齐三一眼,她不是很明白齐三为何一定要她去看什么瓷器。她对机关还是很感兴趣,但是对什么瓷器差不多是一窍不通。而且她身上还有好多的事情都等着她去做,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看瓷器?
只是齐三这么替她回绝了,她也实在是不好再开口拒绝。
孙启寒起身告辞。
“家中还有很多事事情未了,需要去好好料理一番,我这就告辞了。明日再见。”
正文 第两百八十章书生传奇
孙启寒离开之后,古婳转脸看着齐三,试图让他给她一个说法。
齐三自然是明白古婳的困惑,他说道:“这孙启寒可不是一般人,他烧制的瓷器不说有一万件,一千件是有的。而且他确实是在这方面天赋极高,云栖国里面能够做的瓷器,他都会做。云栖国没有的技术,他也能够做。我早就想要去看看,无奈他是个很执拗的个性,寻常不入他眼的人是见不到他的瓷器窑的。”
这么说,孙启寒就这么把他们当做能够入眼的人了?
古婳无奈,既然连三皇子都觉得难得的地方,她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毕竟她也有点好奇了。
“这孙启寒家里倒是是个什么光景?为何突然落魄起来?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古婳问道。
齐三作为三皇子,那信息来源绝对的精准,这种事情问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看他想不想说而已。
古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齐三倒是没有什么为难的表情。这孙家的事情在他眼里并不算是个大秘密,朝中大半人都知道这件事。
孙启寒的父亲本来是户部官吏,其实也不算是大官,他的太爷却是先帝的上大夫。掌管朝野各官。权倾朝野,风光一时。
孙家也算是祖上留下的基业,虽然子孙后代没有那么有出息的人,大部分也只是庸庸碌碌,只是受到祖辈的庇护,也算是能够在这都城站稳脚跟。从前的人脉和人情都还在延续。
孙家其实犯的事也不算是大事,只不过在朝中得罪了人。
孙父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收集字画,无论多贵,多难得的东西,他都要想尽办法得到。
前几年,他看上了一副无骨花,据说是大沧州的一个名手画的,很是难得。
孙父立刻叫人上门购买。那副画的主人却是一个穷秀才。这画是他的一个知己送的,只因为这秀才考了多年功名,现在都五六十了,依然还是个秀才。家中经济窘迫,还未娶妻生子,孑然一身,情景凄凉。他朋友怕他想不开,送他这一副名画。激励他,要他不要轻言放弃。
据说那无骨花也是一个大沧州的穷书生为了维持生计而画的,那穷书生也是考了十几年的功名,一无所获,每日都在给人写对联,写书信度日。
他却渐渐的有一手好画,尤其是画那无骨的花尤为的出色。渐渐的,买他画的人越来越多,他却只一个月画一张,多了之后没有。
毕竟他觉得这些都是副业,正经事还是在考功名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耽误了他的主要的正经事情。
穷书生是一波很尴尬的阶层,其实也算是一种边缘人物。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即使是去给人教书,资格都不一定够。好一点的书院,人家也要秀才以上的级别才行。
一般家庭富裕一点的,养个人在家里读书也不算是难事。甚至有那种一直到了五六十岁,脚都走不动路的老人,还在继续去考功名。他们一般都是家里有些积蓄,能够供给他们的生活。
如果家里太穷,一般人其实考几次也就放弃了,他们最需要的还是要满足生活的需求,必须要先养活自己和家人才好。
那画无骨花的穷书生渐渐出名之后,他的画被一个富商看中了,越看越喜欢,他钦慕这穷书生的才学。
于是,他亲自去穷书生的屋子里面,上门于他攀谈。
穷书生家里住的一个老宅子,妻子在家里操持家务,并且还给人缝补衣物,赚一点生活来源。两个孩子都已经六七岁了,虽然不需要额外的上学堂的费用,书生自己在家里教他们习字读书。
但是他们吃穿都需要钱,而且孩子只要一生病,那看郎中的钱都不够用,抓药也还需要砸锅卖铁的。
所以,书生的家里真是一贫如洗,甚至连口正儿八经的茶都没。
富商立刻就动了恻隐之心,又加上他之前一直钦慕书生的画作,干脆他就把这一家人全部接到自己的一处宅子里面去。
那宅子是一年前新买的,里面的仆从都有。照顾书生一家甚为妥当。
书生先是不肯,他一个读书人还是很清高的,如何能够收这样的恩惠,所谓不食嗟来之食的道理就是如此。
可是那富商却说道,他只是一个会赚钱的人,家里也没有人能够读书考功名。兄弟们也大部分都和他一样只会经商,只是这个世间,有钱的不如有权的。
即使是做到他这个份上的大富商,对于各路官员还不都得上下打点奉承?甚至从前还吃了不少的亏。他想要和书生做个结拜兄弟,将来如果高中,甚至加官进爵,一定不能够忘了他。这就是他要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