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武力,还是颜值,还是气质,还是人品,全方位碾压!
串子立刻站起来说道:“姑娘,我愿意跟着你混。”
这简直就是话本子里面走出来的人物啊!比说书先生讲的好看一百倍!串子心想,这样的人物,平日里怎么能够见到。他甚至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四处经历一番,即使他只是能做个苦力这辈子也算是有了吹牛的资本了。
而其他二人年纪大些,连孙子都有了。顾忌也就多了。
“姑娘,我们敬重你不畏强权。只是这老何头说的话,也不能完全当做假话。曾经我确实见过他和归宁公有过来往。我舅母是给贵人们做针线的,见过这老何头去归宁公府上吃过酒宴,虽然不是上宾招待,但是确实也和贵人们有些交情。”
其中一人非常忧虑。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得罪了贵人,那可是生不如死。
家里本就生计艰难,即使是能逃命,那多年的家业也算是白费了。
“你们不用担心。牵连不上你们。”古婳毫不在意的转头对着包护卫说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容王殿下的护卫。是吧,包护卫?”
这包护卫看了半天的戏了,也该劳动劳动他了。
包护卫无语,只好无奈的站出来,依旧亮出来他身上的标志。
之前不是说不想用他们王府的人脉吗?现在惹上了人,就这么把他推出来了!人和人之间的信任都没有了!
船上三人,风中凌乱了一会,然后大喜。
他们这算是天上掉的大馅饼啊!还妥妥的砸中了。这可是三辈子都修不来的好事。居然能和贵人们搭上关系。还是个大靠山。
于是,渔船在老何头等人的叫喊声中,重新起航。
“他们真的不管吗?如果要是真的淹死了怎么办?”串子屡屡回头,他虽然厌恶老何头,但是也不至于真想要看人死。毕竟还没有到深仇大恨那个地步。
“放心吧。”古婳悠闲的坐在船边说道:“我不是还给他们留了一个小船吗?上面那船夫会救他们上去的。”
串子点点头,又担心道:“那船夫会不会被他们欺负?他可是把你们送来追渔船的。”
“那人油滑得很,只要他救了那几位,也算是救命的恩人,再说几句被挟持的话,怎么样也受不到牵连。即使是没有好处拿,也起码不会有坏处。”古婳倒是有点期望看到那老何头被送上岸的情景,肯定很有乐子。
包护卫在旁边看了两眼古婳,心中暗道,这个丫头看起来鲁莽冲动,却又在这小细节上用心,又会收买人心,又有些顽皮。真是个精灵古怪的姑娘。
不过在他的心里,精灵古怪不是一个褒义词。他觉得姑娘家,还是要像大皇女那样才好,做事有章有度,礼节到位。古婳这性格,可能日后会惹出大麻烦也不一定。
虚静打完人之后,默默的看着风景,他其实在心里反省了一下自己,刚刚踢人的时候,应该多过几招,好看看这云栖国的人武功到底是什么招数。
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却一直没有好好的打上一架,真是有点惆怅得很。
这个时候他想到李玄明,居然还有点期盼他能是个挑战,能够让他好好的发挥一下本领才好。光是打三四只猫猫狗狗,实在是无趣。
古婳招呼着船夫们继续捕捞。
“串子,这一条小宁息鱼给我扔下水去。”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七章细水长流
“什么?姑娘,别看它小,但是它还是宁息鱼啊!即使是卖不了那么高的价格,可是还是比一般的鱼要贵上许多。即使是不想卖,起码能够自己吃也是好的。”串子愣住了,他急忙对古婳摇头。这姑娘可能真的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小姐吧。嫌弃鱼太小就要扔了。
古婳说道:“这鱼还小,估计还没长几个月。我有个规矩,所有捕捞上来的宁息鱼只要少于三斤的都必须扔回河水里面去。”
船夫们面面相觑,愕然相视。
包护卫也疑惑的看着古婳,这姑娘脑子里面都是什么沟沟弯弯的,什么古怪的规矩。
只有虚静眼神闪了闪,脸上没有任何惊疑。他虽然武功比古婳高了许多,但是很多地方,古婳的见识比他这个老妖怪还要独树一帜。习以为常就好。
“竭泽而渔,恶果自食。无论大鱼小鱼都捕捞,如果捕捞数量大,不过几年,这宁息河就没有鱼了。小鱼终究会长成大鱼,然后继续它们族类的繁衍,如果事先把小鱼都捕捞了,渐渐的,宁息鱼没有了子嗣,慢慢的就绝种了。都城的人再也见不到这种鱼了。以它为生的捕鱼人也不会再存在了。况且,我这渔网捕鱼捕得多,将来如果人人都学了去了,宁息鱼就会有一段时间变多,再金贵的东西一变多,那就会贬值。可能也卖不了那么高的价格了。你说是一夜千金得好,还是细水长流得好?”
古婳这一番话,让串子瞪大了眼睛。
他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愣愣的说道:“自然是细水长流得好。”
串子把那鱼儿拿在手里,有点不舍的摸了摸,然后轻轻的弯腰放入水中。他看着那鱼儿重新回到了水里,立刻就游走了。
他有点愣神,在这一刻,他似乎心里像是照进了一束光。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要去念学堂,小时候他只去过几个月,因为顽皮淘气,又实在读不进书,看着那些字都要睡着了。家里人也觉得他不是念书的材料,于是让他认完一些字之后就没再去了。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甚至都开始回忆和想念起当年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总是拿着棍子教训他,说他不读书就不明智。那时候他还嗤之以鼻,觉得他什么都懂,上树掏鸟窝,下河抓泥鳅。什么不懂?那最得先生喜欢的书呆子,甚至都不知道如何砍柴烧饭。
今日,那条能够买下他家一半家当的小鱼儿从他手里游走了。却让他心头起了万千的念头。似乎就像是一群低头找食的家鸡,突然看到了一群展翅南飞,自由翱翔的大雁。又或者是只能活到夏季的虫子们偶然见到了雪花。
他说不清心里的故事,但是他知道却从未有如此渴望抓住这一束光芒,去到他从未踏足的地方。
“哦?这是她说的原话?”
晚上,包护卫站在容王的下首回话。
“几乎一字不漏。因为在下实在是有些震动,所以在船上的时候一直都在回味这一段话语。”
容王一向平静的面色有些波澜。
这番话,真是妙不可言。
一个小丫头,居然能有这样的见识!竭泽而渔。这个道理别说一般人,那些身居高位的大臣们可能都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拿到手中的好东西能够轻易放弃,能够思虑到绵延繁息,千秋万世之后。
这姑娘绝对不是一般人。如果她是贵族皇室之女,或者是学士之家出身的女儿,他还觉得在意料之内。可是她确实在大沧州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女子。常年漂泊四方,不太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接受到最高等的教育。
难道此女天生聪慧过人?
容王叹息一声。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天生过于聪明的人,比起自身的天赋,他更喜欢踏踏实实积累才学,丰富人生历练的人。他一向觉得,那些天赋过人的,几乎都是绣花枕头,自认为聪明,其实只是懂些了皮毛就止步不前。
所以他在皇子皇女里面,最不看好的就是三皇子。三皇子自小天赋异禀,六岁的时候就能写会算,尤其对于银钱特别的有兴趣,十岁的时候就自己折腾出了一个店面,缠着他要银子做本钱。
他本来以为他肯定只是玩一玩,到时候遇到难题,周转不灵就会丢开手。可是没有想到,三皇子却在一年之内,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不仅让店铺红火,甚至还开了两家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