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若有所思。
看着天问像小大人般露出老成的表情,想到寺里开光的吊坠搭配的挂绳样式也是有说头的,便询问天问:“你想到了什么?”
天问想了想,似乎不太确定,最终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
徐清风和天问在别拘居闲话时,赵可欣又来到了留院。
“王爷,下官先前真不知道宵別公子那什么……”赵可欣小心翼翼地看陈恪的脸色,虽然尴尬,还是主动解释。
“嗯。”陈恪淡淡应了一声。他其实并不在意,宵别是怎样的他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对于宵别的身份,陈恪倒是有些好奇。
“既然你来了,本王倒也想我问你,这个宵别,你可知他的底细。”
“启禀王爷,这个宵别人称江湖「百晓生」,下官也是第一次和他接触。宵别虽然年岁不大,相貌风流,但确实是通晓天文地理,去年才在江湖有了名气。
说起来让宵别扬名的事,王爷可能听说过,去年锡州贪污案中,大理寺正是得益于宵别的帮助才破获此案。”
锡州贪污案,陈恪稍微想了下,有了印象。对于赵可欣来说,这是一年前的事情,对于陈恪而言,确是两年前的旧案了,且此事从发生到结案,都由陈茂经手,陈恪了解的并不多。
“锡州一案,本宫只听闻有个江湖人士挺身而出提供了重要线索,才使得大理寺能在十天内破解此案——原来是宵别。”
“锡州原先的府尹林素新在任四年,搜刮民脂民膏,去年淮水一带发生水灾,锡州受灾不严重。
但是作为水路要点,锡州向来发挥作为救济粮发放的承接点的作用。
但是林素新胆子奇大,贪下了大部分,引起了民怨,但是朝姻山上的山匪与林素新勾结,压得百姓敢怒不敢言……”
这种时候总有人愿意出头伸张正义,但是林素新接连打死了几个平民百姓,镇压下了锡州城内沸沸扬扬的议论。
就在这时,有人取走了林素新的项上人头。事情出乎意料的发展终于引来了朝廷的关注,大理寺少卿关汉中着手调查,才从一桩杀害朝廷命官的案子牵连出背地里真正的大案。
因为掺杂了江湖人士,关汉中在调查途中碰了不少钉子,而宵别就是在一筹莫展之际出现的。
“那这个宵别,跟官府也有联系?”陈恪若有所思。
“是,大理寺少卿关汉中后来对他赞不绝口。而且那之后,江湖上有过两桩奇案,也都是宵别破获的,别人赞他「神探」,但他自己更喜欢「百晓生」这个称呼。因此很多地方官员并不忌讳与江湖人士来往,尤其是愿意结交宵别。”赵可欣道。
看赵可欣站了半天,陈恪难得命人搬来凳子给他,又接着问道:“你是怎么联系上宵别的?”
恭敬地道了谢,赵可欣小心地挨着凳子坐,上身挺直,道:“这倒不难。宵别本身长得很有特点,他一进滁州,下官便知晓了,特意遣人寻的他。”
“他来滁州做什么?”
“据说只是路过。”赵可欣答道。
“路过……吗?”陈恪直觉,不是路过这么简单。
宵別给陈恪一种隐隐的熟悉感,先前在和风楼时陈恪就注意到了。
比如说端茶的姿势,又或者说话的方式,微笑时给人的感觉,举手投足间都给陈恪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究竟像谁,陈恪一时没有头绪。
“他何时到的滁州?”
“四日前,正好是闭城前一日。”
这个时间点似乎没什么特殊的,陈恪点点头,“滁州最近风波不断,你多加留意这个宵別。”
“下官领命!”赵可欣拱手躬身,自去了。
第二日,徐清风带着天问又出门去。
天天待在行院,徐清风自己觉得苦闷无趣,想必天问也想出来透透气,于是徐清风做主,带着天问出门了。
“人好多呀!”果然,天问兴奋地不停左右张望。
街道两边有卖各色物品和小吃的,从捏糖人到吹糖人,从糖葫芦到拨浪鼓,尽是些讨喜的小东西。
天问的小脸红扑扑地,眼睛晶亮,还是紧紧跟着徐清风,没有擅自乱跑,也没有开口要什么。
人来人往,徐清风拉着天问,后头跟着左鸣和几个侍卫,小心地防止其他人靠近。
“徐公子,再往前就出华西街了。”左鸣小声提醒道。
昨日徐清风有些扫兴,陈恪是知道的。今日陈恪去衙门查验几具尸体,而徐清风则可以带着天问自己出来,但要求是不能离行院太远,天黑前必须回去。
徐清风自然答应,不会让陈恪担心。
“那就不往那去了,那边有个茶馆,去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