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他无法庇佑徐清风,所以选择了一起赴死,而今,陈茂多多少少会帮着他,那他便希望海阔天空,徐清风能自在飞。
等到此间事皆了,卸下徐清风心头的包袱,也许徐清风还会是那般纯真快乐。
马车似乎轧过了一块石头,徐清风跟着向前晃了一下,从愁思苦绪里回过神来,这才发觉陈恪一直把他晾在一边。忍不住在心中哼了一声,徐清风坐过去,倚在陈恪身上。
“嗯?”陈恪没有动作,只是微微低头看向徐清风,脸上写着:做什么。
徐清风也故意不答话,抬起陈恪的胳膊,自己靠进陈恪怀里,再把陈恪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这才开口道:“抱你……”
陈恪忍不住笑了:“谁抱谁?”
徐清风脸上闪过一抹飞红,索性又抱起陈恪的胳膊,撸开袖子,佯装要咬他。
陈恪微微俯身,额头抵着徐清风的额头,有些暧昧地说:“怎么什么都咬?”
两人亲昵的次数不多,但在第一次的时候陈恪就发现了,徐清风受不住的时候喜欢咬嘴唇,力道控制不住便容易咬出血,陈恪只好想其他的的办法,于是每次亲昵后徐清风下不来床,陈恪身上则多了不少咬痕。
徐清风的耳尖开始冒红,陈恪又继续道:“是什么味道?嗯?”
管他什么味道!陈恪还是一脸云淡风轻,徐清风脸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只想起身躲到一边去,不招惹陈恪了。
陈恪可不让他逃。本就额头抵着额头,一下子就压住了徐清风的唇,徐清风下意识地张开嘴,陈恪却咬了一口,说:“甜的……”
徐清风脸彻底红了,陈恪还不放过他,故作忧虑道:“脸皮子总是这么薄怎么办?”
徐清风已经后悔主动撩陈恪了,但就一愣神的功夫陈恪的吻又落了下来,这回不再是浅尝辄止。
全公公坐在马车前头,听到里头的动静还面不改色,倒是左鸣不自然地红了脸。
在小宅子外分别的那一晚,关鸿丰的拥抱就让左鸣心跳如雷,这会子想到关鸿丰可能会吻他,脸就不受控制地发热,只想把自己埋进地里去,把那些令人害羞的想法也通通埋起来。
他们已经上路五天了,和关鸿丰已经有半月未见,左鸣又有些担忧,听说关鸿丰受了伤,但具体的并不清楚。
虽然林棉死了,但关汉中还是拿到了制裁青花会的证据。
林棉的侍女小柔依着林棉的指示,给关汉中送去了一箱的书信,书信内容很杂,大部分是雷靖与其他地区官员的往来,其中不乏朝廷命官重臣,但没有严客卿,牵扯其中的户部官员也不多。
还有些书信是关于青花会的几项交易,这些交易由林棉经手,都很好的保存了证据,应该是很早就着手准备了。
而关鸿丰透过雷靖掌握了一些情报,但没想到雷靖居然能找到救兵,混战中雷靖逃走,而关鸿丰则受了伤。
还有大弥山。
离开那个小镇的前一天,大弥山失火,整个寨子都烧毁了,没有一人存活。
然而调查后的结果却是所有的匪盗是死于外伤,并非被烧死。
案发时有人看到酷似魔教的人出没,于是这桩案子便被推断为是魔教所作。
解决了大弥山的匪盗是好事一桩,但终究是十几条人命。
而且陈恪说,涌入中原的魔教狂徒越来越多,边疆混乱,这都不是好事情。
这些消息被写在奏折上,陈茂看得时候已经麻木了。受灾地区的情况逐渐改善,但是奏折一叠一叠,让人焦头烂额。
繁杂的政务令人头疼不说,周舟在天启楼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这点也让陈茂很不满。
很难得的,这天下午能在泰和殿看见周舟。
陈茂忙着批阅奏折,加上心里有气,故意没搭理他。
周舟也不在意,坐着欣赏了一会儿陈茂的侧颜,悠悠道:“以后史官如何评价你我都想好了:夙夜不懈,勤政爱民。”
陈茂笔尖一顿,可不就是这八个字嘛!
但陈茂还是冷着脸:“说得好,深得朕心。”
周舟笑了,他开阔的眉目十分俊朗,笑起来却有点邪气,陈茂尤其喜欢周舟的笑,特别是似笑非笑的时候。
“今日不去天启楼了?”
“腻了。”周舟站起身走到陈茂身边,挨着他坐下,好在椅子够大,也不觉得挤。
“呵。”陈茂提起笔,重新沾了墨,指着奏折里的某一行道:“灾区的情况恢复得比预想的要快。”
“嗯。”周舟搂住陈茂的腰,把头埋在陈茂肩颈,嗅他身上的檀香。陈茂只觉得痒痒,伸手推他,周舟却不依,使了劲把人禁锢在怀里。
陈茂无奈,提笔正要批阅,突然换了方向,扬手在周舟脸上划了一道。周舟下意识地一抹,顿时成了大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