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婴儿车!”
白跃灵赶紧举了白旗,可这个婴儿车似乎也不怎么样,他才一提,白翛然就拉下了脸,不理他了。
白跃灵这才想起,白翛然和戚无尘两个男人就算成亲也生不出孩子来,所以这个婴儿车简直是在扎心,就连忙再次改口:“没事,婴儿车是送你嫂子的,送你的,当然是你说了算!”
白翛然才不跟他客气,小手一伸:“把你那本百工图册给我,我就不生气了。”
“行!只要我们家小祖宗不生你哥哥的气,别说百工图册了,千工图册哥也给你画出来!”白跃灵拍了拍白翛然的肩膀:“几年不见,你这个子见长啊!都快追上我了!”
白翛然笑的得意,很快他们俩的笑闹声传进了屋里。正屋的大门一拉开,周稔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笑的极温婉,望着两个儿子,道:“你们俩再大点儿声,这侯府的房顶都要被你们拆掉了。”
“娘!”
白跃灵几步上前,眼眶通红,噗通往地上一跪,给母亲行了大礼。
到底是母子连心,虽说分别了几年,可思念从未停止。
周稔黛双手把他搀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说了两个字:“瘦了。”
白跃灵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扑到母亲怀中痛哭起来。
这一天,他们本是要出门看宅子。
白跃灵回来的早,戚无尘却在众人用过早膳后都不见回来。
厅里一群人都在等他,直直等了一个时辰还没动静。孙氏不禁问定波候:“你昨日去找柳山替无尘请假,他真同意了?”
定波候也纳闷呢,不过:“柳山当然同意了。他可是当着我的面,派人直接去的东郊传信。”
“那按理说无尘要是接到信儿后,不也该一大早就回来吗?怎么会这都快日上中天了还没消息呢?”孙氏也纳闷了。
定波候又道:“我已派人去青龙门守着了,若是看到无尘自会有人回来报信的。”
孙氏却还是觉得让白家母子三人干等着不好,便道:“不然就这样,我和稔黛带着他们两个先去那宅子看看。你再派人去青龙门那传个信,若是看到无尘回来,让他别回府了,直接去宅子那里找我们好了。”
“也罢。”
定波候目送几人出府。独自留在家中,准备等大儿子回来,好好说说他。
然而,直到日上中天,依旧没有戚无尘的消息。
孙氏和周稔黛带着白翛然和白跃灵来到后海湖畔的那座宅子。牙行的人也跟着,一路上那嘴就没停,一直巴巴地说着这宅子怎么怎么好,意图坐地起价的十分明显。
孙氏和周稔黛都没怎么理他,只有白跃灵时不时和他搭话,也有一搭无一搭敷衍得很。
一个着过火的宅子,就算说得天花乱坠,里面必然也是有故事的。
“这宅子听说几经转手?”白跃灵问。
“没有,没有的事。”牙行的人擦了擦汗,道:“这宅子最早是前朝一位大将军的宅邸,后来大将军殉国后,这块地被一位富商买了,就拆了之前的老宅子,又扩建的这个。富商家到第三代开始没落,子孙不得已把老宅子卖了,接手的人听说是一位年轻的公子,也有说是位小姐,不过,七年前一场大火,这宅子就一直空着。你们算是赶上了,这里最早可是将军第,风水自然没问题。”
“风水有没有问题,我们看过才知道。”周稔黛突然开口,那牙行的人立刻识趣地闭嘴。
多年无人住过,又着过火,里面的设施不可能太好,不过大门一开,迎面就是一阵过堂风,吹得几人险些睁不开眼。
白跃灵立刻从随行的仆人手中接过执笔,开始边走边画图。
哪里是门,哪里是墙,哪里有花坛,哪里有影壁……
众人将这个五进宅邸逛完,白跃灵手里的图纸也画完了。他看着图纸皱了皱眉,用炭笔圈出了一块地方,道:“这道影壁移到大门处,这里风水才算真正盘活。当初为何要在后院侧门前加道影壁呢?”
他用笔敲着图纸,边思索,边对周稔黛和孙氏道:“母亲和姨母且先在这里稍事休息,我到刚才那假山上看看去。”
“去吧。登高望远,才更好统揽全局。”
周稔黛说完就和孙氏找了处石桌石凳坐下来,歇息。
白翛然追着他二哥:“我跟你一起去。给我看看,你画的图呗!”
“你看得懂什么?”
白跃灵笑道,话虽这样说,他还是把图纸给了弟弟。
两人很快登上假山,那道侧门前的影壁已在他们眼底。影壁后面是一排门房,门房中间是一个侧门。
白跃灵摸着下巴,笑道:“这家的门留得有意思,别人家都是门门侧留中轴对称,他们家倒好,前门朝南,侧门西北,像个牛老胃,也不怕吃多了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