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我经纪人让人订了一桌菜, 我记得小晚爱吃虾,那家白灼虾做的好......贺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要不要一起?”
他意识到自己话有点多。
真是奇怪,怎么不知不觉就说这么多,事无巨细的,大概是这位贺先生的目光有魔力。
钟声晚知道贺应浓如非必要,更喜欢独处,就要开口拒绝。
贺应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长相穿戴都是一等一的优越,礼貌又斯文,自然不存在蹭饭的嫌疑,反倒让任远觉出一种人家很给面子的感觉。
席间,贺应浓给钟声晚剥虾。
自然而然的动作。
在家做习惯的,钟声晚是爱吃虾,这他当然知道。
他手指很好看,是成年男人的修长兼并力量感,右手无名指戴着戒指,昭示着某些事实。
任远觉得这未免太亲近了,尤其是手指戴着戒指,却对钟声晚这样,又不是同姓,总不会像那个楚总似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段日子,他和钟声晚很处的来。
不经意似的:“贺先生一看就年轻有为,戒指也很好看,这是......英年早婚?”
贺应浓不是故意戴戒指来找钟声晚的,自从戴上,再不曾取下来过。
习惯了。
闻言顿了一瞬。
这是很微小的一瞬,几乎不到一秒,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足以考虑很多事,比如刚才任远对钟声晚的勾肩搭背。
钟声晚容貌太盛,人又直爽可爱,大概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但年纪太小,吸引来的人难免良莠不齐。
他看向钟声晚,询问的姿态,但隐约有几分期待,那目光深幽而专注,似有无形的重量。
贺应浓的眼睛是典型的丹凤眼,内勾外翘,眼尾向外延伸,专注的盯着什么的时候,清明又有神韵,极漂亮。
四目相对。
钟声晚想,这可真好看。
有点晕。
回过神,发现已经顺着贺应浓的意思,将两人的关系昭示出来了。
倒不必说话。
他那枚婚戒拍戏时自不方便戴着,早做了链子挂在脖颈里,往外一拽,除了大小略有差别,其他和贺应浓手上的别无二致。
任远呆了一呆:“你......你们......”
娱乐圈浮华繁盛,不缺有钱人,他也算见多识广,像贺应浓这种气质神采,最起码身价怎么也有一个小目标了。
所以才说人家英年早婚,是一种善意的称赞。
但钟声晚这种刚刚成年就结婚,才是实实在在如假包换的英年早婚。
说都说了,钟声晚道:“是啊,这是我老公。”
说着脑袋往贺应浓的方向偏了一下,心中也有些叹息,明明早想好的,能不公开就不公开,反正他所处的那个圈子和娱乐圈壁还挺厚的。
怎么就......
计划赶不上变化。
怪就怪贺应浓长的过分好看,冷不丁就能让人晕一下。
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和任远颇有几分一见如故,毕竟都是颜控,很有话题聊。
关系这就算公开了。
钟声晚觉得这种公开稍显潦草,回去的路上还和贺应浓叨咕,怕他以后可能会被纳入粉丝的视线中
贺应浓揉了揉钟声晚的脑袋:“没关系。”
路上也碰到剧组的其他人,休息了都在一家酒店,低头不见抬头见,好多人都投来或惊艳或好奇的目光。
贺应浓递给钟声晚一只手掌。
钟声晚将手搭上去,两个人手牵着手往回走。
导演彭强从编剧的房间出来,汲拉着拖鞋,手里还拎着个浓茶缸子,看看贺应浓,问钟声晚:“这就是......”
钟声晚笑眯眯点头,笑起来月牙眼,漂亮又喜庆,和平常冷着脸时自然而然迸发的冷艳矜贵很是不同。
他签合同前和彭导说过已婚的事。
这位不在乎,说戏好角色就好,就能让观众入戏,那些结婚的演员难道都要被边缘化?
晚上,贺应浓住在钟声晚的房间。
六生订了酒店。
但既然关系公开了,分开住反而引人遐想,还不如大大方方的。
钟声晚有些高兴。
暗戳戳的。
他发现自己和贺应浓睡的那几晚,睡眠出奇的好,不知是不是贺应浓气场足的缘故。
现在就抱着能蹭到一晚是一晚的心思。
早早洗漱上床不说,在贺应浓要上床时还主动给人掀起被角。
贺应浓手里拿着毛巾,他发现钟声晚洗澡后又不擦头发,这才几天,在家里养成的洗澡后吹头发的习惯又没了。
熊孩子!
心里想,手底下刻意轻柔许多。
钟声晚老老实实低着脑袋。
他其实一直吹头发的,今天就是有些激动,然后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