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林姣姣的堂妹,林怀真在全文上下,把小人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打小儿时起,林怀真就嫉妒林姣姣。
林姣姣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受尽宠爱;林怀真家里重男轻女,吃饭穿衣都没人过问。
事儿还要从林怀真母亲怀上孩子说起。
林怀真是家里头胎,林家上下重视,咬牙花了几十块钱,找算命先生看了,几个算命先生都说是个男孩。
对林家而言,几十块钱,已经算是巨款。
一家人高高兴兴,林怀真的亲妈杨槐花,更是得了全家上下的无微不至的呵护,一朝分娩,生下来的却是个“赔钱货”。
不说林家早摆明不想要女儿,杨槐花因为生下个女孩,差点没被婆婆的唾沫钉子钉死。
杨槐花觉得她遭受全家上下冷遇,都是女儿的过错。
一家上下,看着林怀真都像看着眼中钉。
一连养到五岁,林怀真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直到杨槐花又怀上了。
“怀个真的男孩吧。”
这是林怀真名字的由来。
林怀真整理着自己的记忆,努了努嘴儿,她的名字是师父取的——抱素怀真,平康顺遂。
原身和林姣姣的差别不止在此。
在书里,林姣姣成绩好,人也乖巧。
而林怀真辍学在家,整天不着四六的混日子。
对林怀真的父母而言:“留在她在家,不如留条狗,管一只狗吃饭,还能看家护院呢。”
林怀真的父亲林栓柱的原话如此。
然后林栓柱收了一万块的彩礼,把原主嫁给了个傻子。
林家村穷苦,几十户里,最多也就一家万元户,腰包鼓了,那在村里不止有面子,还能横着走。
一万块人民币,把林怀真的父亲砸晕,要知道村支书家嫁女儿,彩礼也就三千。
昨个林栓柱目睹林怀真跟小流氓拉扯,平素胆小懦弱的他,居然壮起胆子,用棍打了一个流氓!
果然是钱壮胆,为了把一万块彩礼牢牢抓在手里,林栓柱一天也不多留林怀真。
这才第二天,吹吹打打,新郎就带人来迎亲了。
能拿出一万块彩礼的新郎家当然阔气,吹打手就是一个班子的人。
浩浩荡荡的,林栓柱受着道贺,腰杆子挺的直直的,居然觉得他卖女儿这事儿脸上有光。
“林家也真舍得,你看陪嫁的小板凳就有八个,这叫八仙过海,真讲究。”
“讲究个屁呢,林怀真的堂叔,姣姣他爹都说了,要是他女儿姣姣出嫁,彩电收音机自行车,新打的条几、大衣柜,一样都不能落下,再说了,真真嫁的新郎是个傻子,林老二真疼闺女儿的,能让闺女儿嫁给个傻子?”
“那新郎官精精神神的,那眼睛那眉毛,那么俊俏,配真真也绰绰有余了,看着也不傻啊?”
“都是沙河镇上的,新郎家就住在北沙河南边宋家楼的,又不远,谁不知道个谁?十八岁那年发烧烧傻的,现在连说话都说不利索,傻得冒烟儿。”
送亲队伍的前头是个眼神发直的男人,他胸前别着一朵鲜红大花,个子又高又壮,见谁都憨实地笑着,他虎头虎脑的,见老头爷们儿散烟,见姑娘媳妇儿散糖。
一群小孩堵着抢他也不生气,就乐呵呵地笑着。
“龙凤呈祥,早生贵子。”
“新郎官,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喜气盈门!”
林家村里的人,背地里没个不嚼舌头根子的,只是明面上,恭喜贺喜地,说着吉祥话管新郎官要烟要糖,绝不能不能短了少了。
被颠簸着,却用不上力气的林怀真猜测,她这身体的便宜爹,怕她生事,给她灌了让她昏睡的药。
毕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林怀真跑了一万块就没了。
出了林家村。
卖足了力气的吹打手该是歇歇的时候了,闹哄哄的送亲队也消停了。
林怀真嗡嗡乱响的脑仁落得个清净。
手脚酸软无力的林怀真想——原主别是被她爹大剂量的下药,给药死了?
林怀真闭眼凝神,平心运气,几个周天后,药性挥发,丹田平实后,她终于能动了。
洗筋伐髓之后,身体一轻。
这一睁眼,轿子也到了宋家楼村。
鞭炮噼里啪啦。
沙河镇上上下下穷得叮当响,万元户都屈指可数。
经济不发达,旧习俗想扔都扔不掉。
结婚还是用轿子接新媳妇。
林怀真坐在一个新整整的轿子里,被宋家楼的小孩子堵着轿子,要看新娘子。
扒开帘子,林怀真往外看。
天气阴沉沉的。
有个跟她照面的小女孩倒是实诚:“新娘子真好看!”
一群孩子开始围着大红花轿,拍着手唱到,新娘子真好看,新娘子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