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了八年,当年哭穷的这些大臣,暗地里不知中饱私囊了多少钱财,迫害了多少百姓。
确实是时候治治他们了!
季渊坐在上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待最后一人上前禀报完,才俯下身去,柔声对怀中的狸奴道:“圆圆可喜欢这些礼物?”
看着季渊像昨日在御书房时一样凑近她,燕沅满脸不情愿,正欲逃开,就被一只大掌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眼见男人的脸离她越来越近,燕沅索性先发制人,埋下脑袋,伸出舌头在暴君的喉结上轻轻舔了一下。
燕沅明显感到暴君的身子僵了一瞬,但很快,他恢复笑意,看向群臣道:“众爱卿有心了,看来朕的圆圆很喜欢这些礼物,以后众爱卿也要多多为朕的圆圆献礼,帮朕讨圆圆欢心。”
殿内不少人闻言面露绝望,见季渊垂眸抚摸着狸奴,一脸痴迷的模样,仿佛能听见心在滴血。
燕沅暗暗腹诽,这喜不喜欢的,全让他一人决定了。
她偷着背过身,嫌弃地用爪子抹了抹嘴。
那些所谓群臣献给她的礼物,不到午时便通通送进了宫,当然,没能到燕沅手上,一概入了国库。
不过,季渊还是让孟德豫留下了那颗从孙诚手中得到的,拳头大的夜明珠。
这夜明珠虽是珍贵,可燕沅每到晚上便会昏睡过去,根本看不到这夜明珠的璀璨。
且这夜明珠摸上去冷冰冰的,沉甸甸的滚起来也笨重,在燕沅心里,还没她那放了铃铛的藤球好玩。
是夜,亥时过后,孟德豫跟随处理完政事的季渊回了司辰殿,伺候他就寝。
方才替季渊褪去外衫,便听他问道:“可在宫中查到那刺客的下落?”
尚且一无所获的孟德豫倏然紧张起来,“回陛下,许是那刺客狡猾,将自己藏得极好,奴才还未查到那刺客的踪迹。”
他本以为季渊会就此大发雷霆,却见他神色平淡,似乎对此事并不上心,只道:“多派些人,将宫中彻查一遍!下去吧。”
“是。”孟德豫应声退出殿外。
季渊躺在榻上,阖上眼不久,耳边似又响起风吹竹林的沙沙声。
一双纤细柔软的手缠上了他的脖颈,低吟娇喘声在耳畔回荡,令鼻尖萦绕的淡雅幽香都添了几分令人欲罢不能的妩媚。
那被手臂托起的娇软身子愈发无力,却被他一次次强行托起,女子将头埋在他的颈间,低泣化为求饶,很快又只剩下低泣。
季渊不知自己尝了多少次的滋味,只觉怎样都无法餍足。
没有月光的竹林一片幽暗,根本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季渊困住她的腰肢,将大掌落在她的脸上,一寸寸抚摸着,努力想去看清。
许是风吹散了阴云,月光倾泻而下,女子的模样逐渐清晰起来,她双颊绯红若染了胭脂,一双潋滟的瞳眸含泪,如雨后的海棠般水淋淋的,媚态尽现。
他看见她泛着水光的朱唇微启,轻轻软软地唤了声。
“陛下。”
季渊只觉一阵灭顶的快意涌上,他猛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狼狈。
他将手臂枕在额上,可一闭眼睛,脑中反复的仍是梦中旖旎的场景。
季渊剑眉微蹙,倏然坐起身,一开口,声音低哑。
“仲七。”
榻边的烛火闪烁了一下,一眨眼的工夫,殿中赫然多出一人。
“陛下。”来人跪地施礼。
隔着床幔,季渊的眸光比夜色更加沉冷。
“替朕去盯几个人。”
第28章 命蛊?当真是荒唐
还不到五更天, 一向觉浅的孟德豫便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了。
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披衣起身,推开屋门喊住了过路的一个小黄门。
“三更半夜的,这是闹什么呢?”
“回孟总管, 是陛下传召。”小黄门答, “陛下半夜苏醒, 不知为何突然传浴,还嘱咐奴才们备凉水。”
“凉水?”
孟德豫面露诧异, 这如今已快入深秋, 天儿是一日凉过一日, 里头就穿一层单衣都受不住,居然还要用凉水沐浴。
“知道了。”
他挥退那小黄门, 回屋后思虑再三,到底有些不放心, 旋即手脚麻利地穿上衣裳, 赶去了司辰殿正殿。
原应躺在榻上熟睡的季渊此时却手执书卷,斜倚在小榻上。
甫一进门,孟德豫便嗅到了殿中散发着的一股微妙的气息,不由得怔忪了那里。
在伺候季渊前,孟德豫也是在司辰殿当值的。
那时的安庆帝好美色,几乎每日都要召不同的妃嫔来侍寝,还会服药助兴, 一闹就是半宿。
彼时他虽还只是个资历不深的小太监,可男女那些事儿终究还是清楚的。
他算是明白, 为何他这位陛下要大半夜泡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