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烟和相机。”Aragorn 动了动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不过他没有解释它是用来做什
么的。他本想拍一张北欧晨曦，不过直到精灵绕到他背后，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精灵的确
睡得太少了。
“你怎么了？”Legolas 用那双蓝眼睛在昏暗中看着他，那眼睛格外的亮。
“我怎么了？”Aragorn 耸耸肩笑起来，直到他觉得在那双那么亮的眼睛下无可遁形，
“烟瘾犯了，也许。”
“你心情不好。”Legolas 看着他，把他的烟放到嘴里试着抽了一口，他的嘴唇还带着
昨夜的红肿，抿住烟嘴的时候非常性感。烟让他的眼睛瞬间眨了眨，然后他咳着歪了歪
头，“我认识你很多年了，我看得出。”
Aragorn 想他实在不能每次当 Legolas 提到这个时就去吻他，尽管现在他夹着自己的
烟，用嘴唇触碰着自己刚刚触碰的位置。他伸手替 Legolas 理了理被晨风吹乱的金发，低
声说：“我不会消失的。”
Legolas 把头偏了偏，显然注意到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他还是顺着 Aragorn 的
话题说下去：“我知道，我闻得到你的味道。”说完他抱着他的武器们转身走回酒店大
堂。
Aragorn 往自己身上闻了闻，只有酒店浴液的味道，他不知道精灵的嗅觉是不是灵敏到
可以从 18 楼门窗封闭的状态下闻到自己的味道。可是他注意到精灵抱着他的没有被烧掉的
全副家当，并且忘记了他的帽子。
他站在后面看到 Legolas 走进大堂，追了上去，只说了一句：“房卡你是不是没有拔
下来？”
于是他们花了一段时间在酒店大堂。
金发妞对两位男士清晨带着全部行李出门却不拔房卡的行为用礼貌的微笑对待，但是
她的微笑和她的英语发音一样生硬。
Aragorn 的头更加疼了。
Legolas 一直全程保持缄默。他的沉默从酒店延续到白天在奥斯陆市中心购买生活必需
品。Aragorn 为他选购帽子的时候他没办法摘掉他的帽子试戴，但是配合地在 Aragorn 举帽
子到他脸畔的时候用蓝眼睛看着他。Aragorn 移开眼睛，走去付账。
然后连 Aragorn 也同样陷入了沉默，他们在咖啡店消磨时间等待游轮的时候他开始看
他的植物笔记。Legolas 看上去既不喜欢咖啡，也不太喜欢过于柔软的沙发，不过他没有再
说去树上休息。
Legolas 的沉默一直持续到 Aragorn 带他回宾馆领回寄存的行李走到游轮的邮寄处：
“你身上那两个东西恐怕要邮寄。我们不能带上船。”
Legolas 突然站住了，他抱着他的宝贝歪着头开了口：“你确定要我一起走吗？”
Aragorn 看着他，Legolas 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其实我在森林里你可以来找我，随
时。”
他简明扼要地说完，礼貌地看着他。
Aragorn 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地扯到邮寄窗口，用平生最粗鲁的态度要求打包，邮
寄，丢下钱。同样冲到买票的窗口，虽然并非假日没多少人排队，但是在排队的几分钟内
他的表情让 Legolas 保持了继续沉默。他们就这么一个扯着一个一路走进检票口。
直到刷开房门，Aragorn 手腕用力把 Legolas 推进门，然后坐在比宾馆更窄的双人间的
床上。Legolas 翻他的包，然后把烟盒递给他，Aragorn 摇摇头：“这里不能抽烟。”
Legolas 坐在床上揉了揉手腕，然后自己安静地爬到床上，把安全带扣上。
Aragorn 走去浴室洗了一把脸，出来的时候那双蓝眼睛还睁着，虽然这一天已经够他受
的，他还是走过去低声问 Legolas 要不要去酒吧坐坐。现在睡还太早，夜里的峡湾非常之
美，他们将穿越北极圈回到都市。
一段时间内 Legolas 都没有再说话，Aragorn 知道他的精灵已经睡了，只是他这次没有
再像之前那样阖上眼睛。
大概是过了那么几分钟，或者半个钟头，Aragorn 在他们床铺之间坐了下来，打开他的
笔记本，比对着相机里的照片开始工作。在第三页的照片上，他看到了一枚绿色的叶子，
一枚属于欧洲山毛榉的叶子，在严寒当中，这种树的叶子并不变黄脱落，互生的绿叶边缘
都有柔和的波纹锯齿，非常的美。在严寒中生存的大部分植物都好像针叶林一样犀利尖
锐，而这种植物的绿叶却柔和而有融合力——Aragorn 扭头看了看睁着蓝眼睛的精灵，他突
然有冲动拍下这一刻的精灵。他举起相机，从小小的取景器里看着 Legolas，他的蓝眼睛在
睡着的时候好像两片透明的蓝玻璃，那里面竟然有三千年的沉淀。如果他还有更热诚的科